李文潇静默的盯着画像,半晌咬着牙说道:“母妃,你等着,儿臣一定会亲手手刃仇人,让九泉之下的你能够安息。”潇洒英俊的面庞染上了一层狠厉的色彩,飘悠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里听得格外阴森和恐怖。
扑通一声,李文潇跪在地上,对着母亲的画像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决绝的站起来,一拂衣袖,飞快的向外面走去。
那个皇位,原本她是可以不要的,但如果能够为自己报仇增加一个筹码,他现在不介意登上那个位子,总之,他一定要给林丞相,虚伪的皇后娘娘付出血的代价。
第二日,原本打算离开皇宫的二皇子出乎意料的出现在了皇上的面前,风神俊朗的脸上染上了一层莫名其妙的忧虑。
“潇儿,你没有离开京城吗?你是为了父皇才决定留下来的吗?”皇上的眼睛里面出现了一抹惊喜的色彩,犹如天上的彩虹一般绚烂。他从位子上站起来,激动的走到李文潇的面前,苍老而布满了皱纹的手握住了李文潇指节分明的手,胸口不停的起伏,生怕李文潇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了似的。
李文潇认真的盯着皇上满脸笑意的模样,淡淡的出声说道:“你昨天说的话还算数吗?”
皇上脸上的笑容顿时凝住,不敢确定的看了李文潇的脸,试探的说道:“你说的是那一句?”
李文潇脸上出现了一抹嘲讽的笑容,性感的嘴唇一扯,声音之中带上了一股冷意:“父皇真是贵人多忘事,昨天说过的话今天就不记得了,既然那么没诚意,就当儿臣今天没有来过。”没有看皇上的反应,径直的转过身去,向外面走去。
什么父子,就连这样的事情都变成了试探,还算什么亲情,李文潇心里对皇上的怨恨又多了一些。
他不想把多余的时间浪费在无用的事情上,官场上面的事情他不是不懂,只是不屑。现在有这个需要,他要尽快去培植自己的力量。
“潇儿,你等等。”皇上急忙叫住李文潇,眼睛里面闪过一丝的黯然,他不是不愿意将皇位传给他,只是短短的一夜之间他的转变那么大,着实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担心,潇儿到底受了什么样的刺激,就连平日里面潇洒不羁的面庞也染上了一丝戾气。
“父皇是答应了吗?你兑现你的条件,我也会履行我的承诺。”李文潇回过头来,眼睛里面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打败丞相,杀了皇后,为自己的母亲报仇。
皇上叹了一口气,担忧的说道:“潇儿,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跟父皇说说,要是能解决,父皇一定给你解决好,你现在这个样子父皇不放心。”
“父皇你就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吧,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跟你墨迹。”李文潇避开那双充满慈爱而担忧的眼睛,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好,父皇答应你,只要你留在京城里面,时常的进来陪父皇,太子之位一定是你的。”盼了好久的事情才盼来的期望,就算是其中有什么目的他也不管了,时日无多的自己现在只想好好的弥补对这个儿子的缺憾。就算是把江山交到了潇儿的手中,相信以他的能力,依然可以治理得稳稳妥妥的。
“空口无凭,请父皇立下诏书,封儿臣为未来的储君,只要父皇仙去我要成为名正言顺的皇上,要不然父皇出尔反尔怎么办?”李文潇显然还在提防着皇上,先来了一个下马威。
皇上的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受伤的情绪,那双虽然苍老但是充满睿智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文潇,黯然,无奈,欲言又止的复杂情绪堆积满了那双已经浑浊的眸子,什么时候起,一言九鼎的他变成了没有任何信誉的赌徒了,而且要自己立下字据的对象居然是自己的儿子。“用得着这样吗?”苍老无力的话语就这样轻飘飘的说了出来。
李文潇假装看不到那双眼睛,简简单单的解释道:“没有别的意思,只怕是将来有意外而已。这份诏书就先放在德才公公的手里吧,这样对父皇对儿臣都是公平的。”
皇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之后,还是提起笔,在明黄色的丝绸上写下了决定下一任继位者的密函,一字一句,都是那么的沉重,盖上了朱红色的玉玺,一切尘埃落定。
李文潇看着上面清楚的大字,小心翼翼的吹干了上面的墨迹,卷成桶状,递给了站在一旁的德才公公,淡淡的说道:“德才公公请拿好,藏到一个秘密的地方去吧,别让人找了去了。”
德才公公为难的看着皇上,直到皇上淡淡的说了一声去吧,才捧着似乎有千斤重的玉帛,放进一个上好的沉香木盒子里面,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藏在一个只有他能够找得到的地方。这件事情非同小可,稍不小心可能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李文潇瞟了一眼如临大敌的德才,又看了一眼好像苍老了好多岁的皇上,轻飘飘的出声说道:“儿臣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要过几天才能履行今天的承诺,至于明面上的太子之位,儿臣就不要了,我不想把自己堆在风尖浪口之上,白白便宜了某些人,儿臣先告辞了,父皇保重。”
皇上的眼中有深深的不舍,看着身材伟岸,英俊潇洒的儿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强忍着的难受一下子涌现了出来,“咳咳咳,咳咳咳……”十分清晰的咳嗽声在空旷的大殿里面分外的响亮,皇上弯着腰,猛烈的咳着,几乎要咳得断气了,那张原本就苍老的脸涨得通红。
德才连忙拿过手帕走到皇上的旁边,轻轻的擦拭嘴角咳出来的鲜血,眸子中的忧虑更加的深了。
“皇上,要不要再请个太医来给您瞧瞧?”德才小心的问道。
“算了,朕的身体是怎么样的朕的心里最清楚,不用白费力气了。”皇上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疲惫的说道,“转眼间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朕的日子应该剩下得不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