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消息很灵,你的组织果然无处不在。”玄墨深轻笑着。
“还有几天的时间,你要带乐儿离开吗?”
“不,是你带着乐儿先离开。我必须要演完一场戏,我不能让苑家看着我玄墨深像块软泥,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他冷笑一声,微眯了眼,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却感觉到一阵杀气。
“为什么要我带乐儿离开?”欧阳昊继续问。
“记得沈骏吗?我发现他在找乐儿,贼心不死。苑清秋也一样,已经骚扰过乐儿多次。这些人,都是不应该出现在乐儿面前的,所以,你要把乐儿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说,”他杀机重重的眸突然黯淡了下来,“玄苑两家的婚事她已经知道了。”
“什么?你告诉她的?”欧阳昊眼睛突然睁大。
“不,是苑清秋找到她,或许那个女人还跟她说了什么,乐儿跟我大吵一架。我一气之下,把她软禁了。”
“你。”欧阳昊一时也气结无语,稍缓了一下,也体谅到他心乱情急,才放缓了语气说,“无论如何,你也不能软禁她啊。还有玄玄呢,难不成你关他们一辈子?”
“所以你带她离开。”他有些无奈,“其实我一直防着你的,怕你把乐儿偷走,可现在,我却是要托付给你。阿昊,好兄弟,我相信,你会帮我的。”他把手重重的拍在欧阳昊的肩上。
“甲一号的事怎么样了?”欧阳昊突然转换话题。
“你们也在查吗?”玄墨深收回手,试探的问,“如果不方便,你可以不回答。”
“在查,这个可以告诉你。毕竟,这药品是你们研制出来的。”
“不只是我们的药吧?”
“嗯,涉及很多,有些,涉毒。”回答的已经是极限。
“果然。”玄墨深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所有癌症的后期都是剧痛,他们的目标是制造癌症病人,然后把毒品当止痛药卖给他们,直到他们上瘾,无法停止。”
“可是癌症病人很多本就是倾家荡产,怎么可能还有实力去买毒品?”
“他们把所有的药都标了很高的价钱,把药效鼓吹得无所不能,购买这些药的,都是怕死的有钱人。”
“我还在查这药配方的流失渠道,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你进了公司以后,也可以着手查询,或许有收获。”他想了一下,“司马新是后来,你不熟,可是单钢你认得,可以从他着手。”
“我会见机行事。你打算让乐儿去哪儿?什么时候走?”
“今天你先去把她接到你那,然后去乌桥镇。到乌桥的事,就得麻烦你去安排,我现在,恐怕是出不了这个城的。苑家的人,不会允许我有机会离开这里。”
“好。我现在就去接乐儿。你呢?”
“我会选他们最松懈的时间离开。你放心,我一定会去乌桥和乐儿会面的。”
“好。”
“阿昊,拜托了。”玄墨深伸出右手。
欧阳昊紧紧的握住,“我们是兄弟,是吗?”
“对,兄弟。”玄墨深稍用力,紧紧的抱住他。
好久以后松开,玄墨深突然一笑,“阿昊,你知道吗,昨天我和乐儿大吵,乐儿气急时说让你做玄玄的父亲。”
欧阳昊霍的瞪大眼睛,“什么?”
“我当时也急了,才把她关起来的。可是现在我却突然觉得,如果我不在了,乐儿和玄玄跟着你,居然是我最放心的结果。”他的笑带着参透人生的淡定。
欧阳昊感觉到心胸处血液激荡,可是出口的却只有三个字,“你放心。”
他们相视而笑的眼里,都如晴空般清澈。
欧阳昊迅速的安排了人去乌桥镇,自己却到了肖乐儿的家。
肖乐儿听到门锁响以为是玄墨深,没想到进来的却是欧阳昊。
“乐儿,现在我来带你和玄玄离开这里,你愿意吗?”欧阳昊直入正题。
肖乐儿在他说话的同时,努力的向门外张望了一眼,失望的确定没有人跟来。
“墨深有些事要处理,暂时不能过来,这几天由我负责来安排你和玄玄的事情。”他不是没有想到她会惦记玄墨深,可是她似乎短短的一眼,还是让他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
这个女人,注定与自己是无缘的。
“他要处理的,是他……结婚的事吗?”肖乐儿把指甲掐进手心,才说出后半句话。
欧阳昊细心的捧起她的手,把她的手指掰直,“不要伤害自己,我会心疼。”
“欧阳……”她不由的轻唤他,眼中泪光涌起。
“你要相信墨深,他会尽一切的努力去保护你和玄玄。他去做他应该做的事,但是,你一定要相信,他有他的原则。”
“可是他亲口承认,他答应了婚事。”肖乐儿的泪落下来。
“是的,这个不假。但是你要知道,虚以逶迤也是战略的需要。”他淡淡的笑,却莫名的让肖乐儿安定了下来。
“你是说他……”肖乐儿近乎喜出望外的轻声问。
“我不知道他具体的计划,我只是从他的安排上推论。乐儿,我都能相信他,你为什么就不能给他点信心呢?”他拉着肖乐儿的手,“等他,等他来见你。他会给你满意的解释。”
肖乐儿泪眼迷蒙的对欧阳昊说,“欧阳,我相信他。我一直都相信他,可是一次一次的让我害怕,害怕那些事会是真的。他宣布订婚的时候,你亲眼所见。这次说的,可是结婚。你知道吗,我说我相信他,可是我心里……我心里是因为你刚才的话,因为我相信你,才让自己去相信他。”
“乐儿。”欧阳昊不知道这样的回答,自己该高兴,还是该失望,心酸的感觉却清晰的泛开在心底。
肖乐儿抱起一直静坐在旁边极为乖巧的玄玄,和欧阳昊下楼,看到黑色的宾利,“你还是这辆车?”
“不是原来那辆了,只是我习惯开这种车了。”欧阳昊随口说。
“哦,我不该问的。”肖乐儿神色黯然,现在的欧阳,怎么还会和当年一样,自如的驾着车,轻轻的摇下车窗微笑,“同学,你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