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是,报纸上却没有如约刊登出玄苑两家解除婚约的公告。在预定的位置,是毫不相关的一则新闻。
“怎么回事?”玄墨深拧着眉问。
“是老爷子截了稿。在下印刷厂之后。”林秘书回答。
玄墨深的眉心拧起一个疙瘩:爷爷是坚决不允许解除这个虚无的婚约了。
肖乐儿抱着玄玄坐在一边,突然失笑:昨天还以为今天他就完全自由了,结果,还是在别人的掌握之中。
“我去见爷爷。”玄墨深站起身。
“老爷子说不要见你,只让你去见苑小姐。”林秘书转告着。
“我不见。”玄墨深发怒的叫。
“老爷子说,苑小姐有重要的事与你商量。她昨天,去找过老爷子的。”林秘书如是说。
“她真是痴心妄想,爷爷也不能阻止我。”玄墨深一边穿外套一边说。
“墨深,不要急。爷爷是你的亲人,你要体谅他。”肖乐儿劝解说。
他大步过来,在肖乐儿和玄玄的脸上各印下一吻,“等我的好消息。在家要乖。”
说着,他和林秘书快步出门。
屋里安静下来,肖乐儿紧紧的抱着玄玄,这是她目前能依靠的唯一亲人。
玄墨深在爷爷的客厅,见到的是苑清秋。
“知道你不会去见我的,所以我来见你。”苑清秋站起身,淡淡的笑着。
“爷爷呢?”玄墨深微皱眉,沉声问。
“是我要求见你的。”她避而不答。
“我不会改变主意。”玄墨深盯着她,坚定的说。
“我也同样。”她打个响指,挑眉应着。
“那就没得谈。”玄墨深转身就走。
“你不看看请柬再走吗?”苑清秋不紧不慢的说,摔在桌上一叠请柬的样子。
“什么?”玄墨深回头看这些,“你想干什么?”
“结婚啊。”她笑容满面的说。
“你休想。”他绷起脸。
“不是我想,是爷爷们想。玄苑两家不可以因为悔婚而引起不良舆论,更不可以因为这事造成股市动荡。所以,两个老头一拍即合,让咱们尽快结婚,以便让你安份些。”她坐倒在沙发上,随手抽出一颗烟点上,好整以暇的等他回话。
“既然你这么想嫁人,随便找个男人嫁就好了。”玄墨深讽刺的说。
“我苑清秋怎么能随便嫁人呢,当然是要门当户对的。当了五年的未婚妻,嫁过来也是理所应当的。”她看着手上新做的指甲,轻描淡写。
“我会和爷爷谈的。”
“谈什么?谈让肖乐儿做你的妻子吗?还带个拖油瓶?”她斜睨着他,“别想了。爷爷把孩子留下都有问题,何况是那个女人?”她坐起身子,“你要真为她们好,还是给笔钱打发了吧。”
“不劳你费心。”玄墨深越过她,直上楼上书房。
爷爷独自坐在躺椅上,孤独而骄傲。
“爷爷。”玄墨深垂手站在他面前。
“见到清秋了?”
“见了。”
“她告诉你结婚的事了?”
“爷爷,我不想结婚。”玄墨深坚持的说。
“哼,你不想结婚?你只会偷偷拉着个野女人去民政局,而不理会玄家这么多年在外面的名声。”爷爷的拐杖用力的戳地。
“那是我爱的女人。”玄墨深宣誓一样说。
“玄墨深,我告诉你,看在她给你生了个儿子的份上,我不会动她。她只要听话,吃穿用度什么也缺不了她的,孩子我们也会培养成材。可是,如果她想进玄家的大门,那就从此不要再在这里出现。孩子也不会跟随她,我会亲自带大他。”爷爷的目标很简单。
“爷爷,玄玄是乐儿的,您不可以。我也不可以让我的女人受委屈,没名没份的跟着我。”玄墨深冷着脸反驳。
“我告诉你玄墨深,玄家和苑家的婚事,你是答应过的。这不管到什么时候,你也不能反悔。这事我已经决定了,所有的安排已经进行着,你只要等着做新郎就行了。”爷爷挥挥手,让他出去。
“不,爷爷,我不同意。”他紧皱了眉,坚持原则。
“我需要你同意吗?就算是绑,我也得把你绑到礼堂去。除非,你小子从此再也不见我。”爷爷的强权本就如此。
“爷爷。”
“走。”
爷俩互不退让。
玄墨深气乎乎的下楼去。
苑清秋还坐在那里挑选请柬,看到他下楼,早就预料到结果,“来,一起看看吧。”
玄墨深瞪她一眼,哼一声走了。
苑清秋轻笑着,玄墨深,你跑不掉的。举起手里的请柬,上面镂空的双心图案里,套进玄墨深渐渐远去的背影。
玄墨深开车出来,突然不知道该去哪里。心里最渴望的,是见到肖乐儿。可是现在他还没想到最好的处理方法,怎么和她说?乐儿受了那么多的苦,难不成再一次雪上加霜?
电话突然响了,司马新。
“司马?”
“玄总,你在哪儿呢?”司马新压低了声音的问。
他的语气隐隐透着不安,玄墨深放慢车速,“怎么了?”
“甲一号出事了。”他焦虑的低声说。
“什么?我十分钟到公司,你到办公室等我。”玄墨深一下皱紧了眉头。
“玄总,我们在外面见吧。”司马新提议。
这样意外的建议,玄墨深感到事情非同寻常,“好,我们十五分钟后到上岛咖啡见。”
“好。”
十五分钟后,玄墨深和司马新见面了。
玄墨深专选了一个偏僻的位置,不引人注意,“怎么回事?”
司马新跑得一头汗,一边抹着汗一边左右打量,确定没什么人后说,“在A国新出了一种抗肝病的药物,疗效非常好。我从网上搜集,我发现,基本上是甲一号的翻版。除了药名和包装不同,药效完全一样。我怀疑配方流失了。”
“有内鬼?”玄墨深凝眸问。
“推断是有。现在是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配方是怎么流出去的,而且这药会害死人的,怎么可以发行呢?”司马新忧愤的说。
“掌握配方的总共只有这几个人,好查。按药物上市的时间推算,配方应该是什么时间流出去的?”玄墨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