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那么甜蜜,眼眸中的深情一如望着她时一样迷人,那女人享受的笑容,旁若无人的亲呢,一幕一幕却那么清晰的直撞进她的视野。
她站在街的对面,望着那酒吧里相拥而坐的他们,竟不知道离开,只是站在那里,痛不欲生的看着。
直到,他像感觉到她的存在,遥遥的投过来视线。
她记得很清楚,明明是夏天,可是他的视线落到身上时,她一瞬就进入了寒冬。
他的眼眸里,没有她以为的一丝为难,一丝愧疚,一丝不安,一丝伤感。只有冷,冰冷,冷若冰霜。
在那一刻,她才相信,他们,真的完了。
可是,她挺直了腰杆,挪不动步也决不屈服。就那么看着他们亲呢,享乐够了上车离去。只余她在熙熙攘攘的街上站着。
那个盛夏的正午,她像根无知无觉的木头一样,站在那街上,不知道多久,直到焦虑万分的欧阳昊寻得了她,她才像一瞬断了弦般直接晕倒在他的怀里……
“喂?”保罗的大手在她的眼前晃了那么多来回,她的眸还是没有焦点,他只好出声的提醒。
她受惊的捂住心口,如水的大眼睛惊慌的望向他,终于聚焦的眸子亮闪闪的如同麋鹿。
“保罗,你吓死我了。”她嗔怪的叫。
“你又想什么呢?主编刚来电话问采访情况呢,我被狠狠的臭骂了一通,你倒在这里云游。”保罗胡乱的胡撸他本已够乱的头发,愁眉苦脸的对她说。
这时,她才想起保罗说的大任务,难不成,就是采访他?
她眼中的疑问保罗已经回答了,“明明知道玄墨深从来不接受没有预约的采访,主编居然异想天开的让咱们两个小兵来撞大运。”
她终于被他搞怪的表情和无奈的抱怨逗笑了,明眸皓齿,展颜一笑,甚是动人。
保罗轻拍一下她的头,“言归正传。你是不是认识玄墨深?”
她收笑警惕的答,“怎么可能?”
端详一番她,保罗摸着大胡子的下巴判断,“也就是个中上的水平,他也不应该认识你。”
她失笑,“是啊。”
保罗再揉乱一下头发,“还是想一下怎么和主编交待吧。”话音未落,电话响了。
“是,主编我们……什么……好,好,好。为什么……呃,好吧。”
看着大胡子的表情从苦瓜脸变成惊喜万分,又转为迷惑愤愤,最终又还成苦瓜,整整转了一圈回到原地,她不晓得那西方周扒皮式的主编又给了什么任务。
“乐儿,你去采访玄墨深吧。”保罗挂了电话扔给她一句话。
她呛着,弯腰一阵猛咳。
保罗给她拍拍背,自言自语一样说,“玄墨深是什么人物?居然答应了采访,还点你的名。为什么不是资深记者保罗呢?”
她刚刚直起身子,又被他呛得继续咳起来。
保罗停下手,若有所思的看着咳得气喘脸红的肖乐儿,慢慢的吐出句话,“我很有根据怀疑,你们之间有故事。”
她只能继续装着咳个不停。
他们之间有故事?何止是故事,写成小说可以拍电视剧的。
可是,就算是如此,又能如何?一切,都已经过去。
保罗把录音笔塞进她手里,“采访玄墨深成功的话,你就可以通过试用,成为我正式的同事,那么你的愿望不可以可以达成了?加油宝贝儿,我相信你行的。”
愿望。对,她有个愿望,为这个,她要做好采访。不就是采访吗?难不成光天化日的他能吃了她?
自己给自己打气,她挺直腰杆,凝重的表情还是让保罗看出她的怯意。
郑重的拍拍她的肩,“半小时后,玄氏总部。祝你成功。”
她感激的点头,“借你吉言。”
两人下楼,“肖小姐,玄总安排我来接你。”林秘书悄然出现,训练有素的恭敬表情,在他身后,是玄墨深的专车……加长版林肯。
肖乐儿的笑容冻结在脸上,心渐渐收紧,不安,如影随形。
站在宽敞的总裁办公室门前,肖乐儿看着那站在窗前的身影,心一阵阵收紧。
即使过去这么多年,即使千军万马冲过,即使只是他一个背影,她仍能一眼看到他,确定他,望定了他。
就像此刻,高大的落地窗,仿佛把天空镶进了窗子,蓝蓝的天和悠然飘过的云,只能做他的衬景,那米白色的休闲裤,雪白的衬衣,扣得整齐的袖口,无处不透着他无尽俊逸风采。他孤傲的站在那里,如在云端,动则风云变幻。
她深呼吸,走进去,慢慢向他走近。
这样缓慢的靠近,一如当初下定决心离去之前。
慢慢的走近熟睡中的他,定定的看着,任泪水无声的滑落,拼尽全身不要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转身离去时,脚步沉重的无法提起,泪水一颗一颗砸在胸前,真真如火般灼痛。
最后看一眼他,终于不再回眸。从此人各一方,天涯路远。
而今,跨过了世界最大的大洋,竟这样不期而遇,这样被命题的进行“合作”,一切的一切,由天不由人。
站定在他几步之外,她握紧了手中的录音笔,轻轻的按下按键,努力镇定的问,“玄……先生,我是M报的记者肖乐儿,可以开始采访了吗?”
他闻声慢慢转过身来。
她感觉如电的眼光一瞬打穿了她,努力堆起的勇气和镇定都开始飘摇。
“肖记者,你的主编大人难道没告诉你,我要接受的采访是什么条件?”他边说边走近,最后一个字音落时,他已逼到她身前,如钳的手指用力捏紧她的下巴,湿热的呼吸直喷到她的脸上,告诉他离她有多近。
负痛之下,她的眸里迅速升起泪光,咬咬嘴唇问,“什么条件?”
“单独、深入的采访。”
他说着,左臂一伸将她用力抱进怀里,右手从下巴迅速的下滑,直钻进她大大的毛衣领口,捏住某个柔软滑嫩的物体。
“唔……玄墨深。”她愤怒的扭动挣扎,怎耐身单力薄的她如何能撼动人高力大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