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轻轻滑过那处,小心,谨慎,似在揣度,又若欣赏。
轻声的,他浅笑说,“呵呵,像片花瓣。”
闻言,肖乐儿的脸腾的如同火烧。
那里,昨夜,玄墨深曾吮了很久,很久,想来,留下了最明显不过的,吻痕。
这是欢爱后不可避免的印记,只是此时,竟被沈家白看到,摸到。
她更用力的挣一下,“家白,放手。”
沈家白却猛的用力,将她禁锢在怀中,“看到昨夜风情无限啊。”眼微眯,那簇火,被压在细小的缝里,射着异样明亮的光。
“家白。”她已近乞求。
苑清秋的脸已经沉得黑过了外面的天空,只是不动。原来他们,是那种关系,事情看来要复杂得多。
那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却已经张扬得如火如荼。
肖乐儿有一万个念头在后悔就这样跟着苑清秋到这里,家白的情况,苑清秋的态度,无人相助的状况,都远远超出了她的设想。
沈家白的手劲极大,没有丝毫要放手的意思,嘴角的笑已近狰狞,“其实我知道的,我早就知道的。你和那个人,怎么可能清白相处?是我自己骗自己,你还是完璧,是我自己相当然。怎么可能,是不是?怎么可能?干柴烈火,两情相悦,你们有足够的理由去做那件事。不只一次吧?呵呵,数不清吧?哈哈哈……”他仰面大笑。
其声,如嘶,近乎悲鸣,如诉如泣。
肖乐儿挣扎着掰他的手,“你放手啦。”
他平时只握笔的手指,居然力大无穷,肖乐儿拼尽了全力,居然无法掰开。
他猛的用力,将肖乐儿压倒在椅上,手一扭,将她的臂扭到身后,随手扯下捆画纸的绳子,紧紧的捆住。
“家白,你干嘛?快放开我。”肖乐儿挣着,不让他完全控制。
苑清秋冷笑着,既不阻止,也不帮忙。她正巴不得肖乐儿与沈家白发生些什么,这样,她才有与玄墨深谈判的筹码。
肖乐儿在挣扎中想着,前几日沈家白的暴行,不由一阵阵胆寒。如果在这里被他捆住,不晓得他又会怎么样对她。担心他,反倒成了自投罗网。
不,不可以。肖乐儿翻滚着躲闪,一直只让沈家白控制了一只手,而他正不遗余力的要将她两只手都扭到背后捆住。
肖乐儿倒在地上,椅子重重的磕在她的腰上,前几日被他踢过的地方,再次负痛。她倒吸着冷气拼力挣扎,伸手间,摸到个什么,几乎是本能的,她抓住那个东西,用力的向着沈家白砸过去。
咣。那东西在沈家白的头上应声而碎。
肖乐儿很清晰的看到,有鲜红的液体,缓慢而执着的从他墨色的发间流出,顺着额头,滑过浓密的眉,蜿蜒到脸颊。他修长的指捂在头上,同样有红色染过,似作画时不慎沾染。
他的嘴角,仍是淡淡的笑,眸中的火花,慢慢的黯下去。他喃喃的说,“乐儿,乐儿……”
缓缓的,他躺倒,慢慢的呼吸着,眼睛睁得很大,却黯然无光。
“家白。家白。”这样的突变,肖乐儿手中的东西瘁然落地,她扑上去用力的晃着他,大声的叫着他的名字。
“你快走。”苑清秋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这里我来处理。”
“可是家白……”肖乐儿又惊又怕,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他死不了,我保证。你先回去,有什么情况我会想办法通知你。”苑清秋用力的拉起她,简短的命令着,往门外推她。
推她到门口,苑清秋突然拉住了她,“肖乐儿。”
“啊?”她惶惶的回眸。
“这件事,你不会希望玄墨深知道吧?”苑清秋望着她,冷静,笃定。
突然,肖乐儿明白苑清秋为什么这么热心的带她来见沈家白:她认为肖乐儿见沈家白是背着玄墨深的,那她就可以以此相挟。
肖乐儿那一瞬间竟奇迹般的冷静了下来,“苑小姐可以借我电话一用吧?”肖乐儿伸出手来。
苑清秋狐疑的把手机递给她。
肖乐儿拨出电话,“墨深,是我。我在清园,家白也在这里。”
玄墨深没说话,肖乐儿停了一下,继续说,“我想陪他去医院,刚刚……他受伤了。”
“刚刚?”玄墨深重复着这个时间。
“嗯,我……”
“马上回家。沈家白不需要你管。”
肖乐儿的话突然被打断。
“墨深……”肖乐儿顿时慌乱,他在生气?
“阿强立即过去接你,在见到我之前,你哪里也不许去。”玄墨深冷冷的扔下去句话。
苑清秋看着肖乐儿变了脸色,冷笑着从她手中夺过手机,“看来,玄墨深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淡定。”
“家白就拜托苑小姐了,我先走了。”肖乐儿匆匆道别,走出客厅。
雨依然很大,很密,雷声轰轰,电闪阵阵。
她在门前犹豫了一下,冲进了雨幕。
速度的回家,换衣。雨一直下,玄墨深还没回来。
问韩妈,知道他早上也只用了小半碗粥,反倒是叮嘱给她留下白粥和小菜,知道她喜欢。
他总是细心的,熟悉她的所有喜恶,并且认真的去关照。
原来他不喜欢白粥,受她影响,现在也爱喝。想到此,肖乐儿去煮粥。
看着水米在锅里翻滚,她脑子里也乱糟糟的。
墨深生气了,他会发火吗?
家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欧阳为什么把他委托给苑清秋?
苑清秋到底是什么人?与玄家,有什么关系?
“想用粥来做什么?”不知道何时,玄墨深靠在厨房门上,看着她不停的搅动粥锅。
她是与厨房天生有灵犀的人,最平凡不过的食材,在她巧手之下,总能做出些与众不同的味道,尤其是他挑剔的胃,硬是被她的白粥拿下。而她站在灶边煮粥的样子,真是贤淑温婉,别有风情。
一路上,火气是顶着肝的,因为她偷跑出去,还是去见沈家白,就算是她主动坦白了行迹,依然是有错在先。这么大的雨,一定淋湿了,着凉怎么办?说到底,生气居然不如心疼的成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