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妹妹,没想到你我一日会成为妯娌。”陈思涵突然抬头,看着她微笑道。
“二皇嫂,要不怎么说,人生的际遇有时很微妙呢?”
“是呀,以后我们还是要多多走动的呀!”
“二皇嫂说的极是。”
“那皇嫂我敬弟妹一杯。”陈思涵举起酒盅示意。
“哦,好!”看着在场的众人都在看着她们,楚悠然知道这杯酒是怎么也避免不了的。
她也举起手中的酒盅一饮而尽,但这古代的酒,她还是第一次喝,觉得味道很不适应,然后她就觉得胃里面一阵难受。
坏了!楚悠然心道,因为她觉得自己又想呕吐了,而且呕吐这种意识如果没有想到时,这种感觉还不强烈,可是一旦脑中产生了这个意识,胃就觉得更难受。
生理的反应不是人的意志能完全阻止的,至少现在不能,楚悠然再也顾不上别的,当下低下头,呕吐起来,这个变故,让整个宴席的人都愣了起来,突来的异味,却扰了处尊养优的皇家媳妇高贵鼻子。位于上坐的帝皇和帝后则对视了一眼。
“启禀父皇母后,这都是儿臣的错。”
楚悠然这吐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等吐完之后,她就听到了宇文曜的回答,他的错?当然是他的错,想到这里,她顾不上唇边的脏污,狠狠地盯视了他一眼。
众人先是不解,还是那位陈大小姐是聪明机灵,马上开口道:“原来是弟妹有喜了,父皇,母后,这可是我们皇室的大喜事呀,三皇弟可谓双喜临门呀!”
帝皇帝后又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开口道:“老三,是这样吗?”
“是,父皇,母后,儿臣本来打算筵席之后就禀明父皇母后,却没有想到悠然吐的利害。让大家——”
“既是有喜了,这就是大好事,女人嘛。都是这样的。”文媛皇后的眼闪了闪,然后笑着道。
帝皇帝后在场,大家吃饭本都是走了个样子,再加上,楚悠然这么一吐,饭菜是吃不下了,所以,早早散席了,帝皇和帝后又私下里跟着他们说了些话,然后又让太医为她开了一些保胎药,然后,他们终于可以离开皇宫了。
可刚走御花园旁,就见一个宫人递了一张纸条给宇文曜,然后宇文曜让她稍等一回,然后就随着那宫人去了,楚悠然不知是为了何事,她也懒得去猜想是为了何事。
“三皇嫂和三皇兄还真是夫妻情深,不过皇兄去会他的柳美人去了,只留下你这个新妇一人在此孤零零地等待?”这声音,楚悠然不用回头,都知道来人是谁。
“七皇弟。”她只是简单地行了一个礼,便不再出声,反正两人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原本她还以为嫁给宇文曜的唯一福利大概就是,可以从身份上阻止宇文睿的纠缠不清。可听到他的话,她觉得连这唯一的福利都得不到保障,对于宇文睿刚才的话,她心中不是没有想法,可那也只是好奇,没有其他了,一个女人对自己不爱的男人,往往是比较放任的。
“皇兄不知何时才会,皇嫂要不,让皇弟我送你出宫?”
“多谢七皇弟好意,但这与礼不合?”
“与礼不合?怎么,皇嫂真的将我们昔日的一切忘的一干二净?”
“皇弟,请不要说一些让人误解的话。”
“真的可以让人误解吗?”宇文睿远远地看到宇文曜走了过来,他不动声色地靠近楚悠然,低下头去,在她耳边低语,这样子在旁人看来,分明是十分暧昧的。
楚悠然正要推开他,开口呵斥,却见七王爷的衣袖中露出一截白玉,她愣了。
“三皇嫂大概还没忘记母后上次赐给你的这件礼物吧,如果想要拿回的话,今晚三更,我在三王府的后花园等你,三皇嫂要是不来,皇弟我可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了?”
然后收起了手中的镯子,然后大踏步而去,留下楚悠然怔在当地。
上次皇后赏给她的镯子,她却不知何时落到了宇文睿手中,她明白他口中的威胁,这东西毕竟绝非平常首饰,要是皇后他日问起来,该如何是好。
“在想什么?走吧!”是宇文曜来到了她的身边,楚悠然却不知自己为何会陷入这样一片混乱之中。
在回去的路上,两人各有心事,都沉默不语,一路无话。
晚饭过后,楚悠然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去还是不去,成了一个两难的选择,最后,她终于限定决心去会一会宇文睿,反正这事迟早是要解决的,要是不解决,像宇文睿那样肆意妄为的人,她还真怕他给自己造出更大的麻烦来。
可她又担心要是今晚宇文曜要是来了怎么办?她如何能脱身呢?所以一吃过饭,她就派人打听宇文曜的消息,最后,小桃回来禀告说,听秦云说——王爷出府去巡视京郊的骠骑营了,今晚可能不会回府,她才松了一口气。
终于到了三更,楚悠然从床上坐起,凝声细听外边的声响,看来几个丫头们都睡着了,她起身穿衣,此时又不能把丫头们叫起来梳头,所以,只是找了一个发带,学着现代人一样,随意地在脑后将头发在脑后束起来,然后又在黑暗中摸黑穿上外衣,最后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就像做贼一样。
虽然,三王府的路线不是很熟,但今天下午她特意转了一大圈,就是为了认路。穿过回廊,经过假山,经过一个小门,就到了后花园。
一路上,楚悠然一直思索,宇文睿到底是怎样,又在何时取走她怀中的玉镯的,其实,她那天让小桃整理首饰的时候就发现了,原本还想,是不是临走之时,遗留在楚府了,打算过几日回去找一找。却没想到,不知何时,竟落到了宇文睿手中。
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真的不把皇家的礼仪规范放在心上吗?
楚悠然一边走,一边在心中咒骂,可心中又有一抹更强烈的不安。这件事情她本可告诉宇文曜,让他处理的,可在他的心中只有柳云筝的事实重要的,反正迟早都要一拍两散,还不如不欠这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