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楚悠然还是有些好奇心,还是那句老话,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她就继续当热闹来看好了。她当然不知道那个前朝画师林洗染到底多有名,但从现场人郑重其事的样子来看,应该确实是大师级国宝级的人物吧。
但当她的目光投到那幅画时,却有点大失所望,本来她就没指望自己能看懂什么,可这画——画的是不错,有亭子,还有漫山遍野的桃花,可就是没有什么少女,没有少女,又怎么来揭开谜底?
为了看得更清楚一些,原本离支架比较远的人都凑在了画的前面。楚悠然随意地在全场扫视了一眼,但让她奇怪的是,其他人都站在了支架前,包括两位王爷,但惟有临风公子却还坐在自己的坐席上,他的头低的很低,只是看着自己面前的那张琴,好似这画与他毫无关系。
这个人有些怪,楚悠然不自觉地走了过去。
“公子好似对这幅画不敢兴趣?”
“临风只通琴艺,对画画却是一窍不通,既是如此,又怎能解开画中之谜呢?”
“悠然对绘画也不精通,可好奇心还是有的,难道公子一点都不好奇这幅奇画的名不副实吗?”
“小姐有研究临风的心思,还不如去研究一下怎样解开这画中之谜,还是小姐一向只对男人感兴趣。”临风公子突然抬起头来,语调有些愤怒和刻薄,但他整个人却显得更加的忧伤,并没有出口伤人的那种快意或者蔑视。难道,他与这幅画有什么关联不成,但她马上又打破了这个想法,如果这位临风公子真的和这幅画有什么关系的话,那其他众人要解开画中之谜,岂会任凭他如此清闲的坐在这里。
“你——谁说我解不开那画中之谜,如果我解开了,你必须得为你刚才所说的话向我道歉。”
“解开了又如何,并不是所有的谜底都是美好的。”临风公子又低下头,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再对她说。
就算解开了又如何?并不是所有的谜底都是美好的?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先前的猜测没有错,这画的确和这位临风公子有什么关联,如果说楚悠然先前对这幅桃花亭少女之谜只是有一些好奇的话,此时,因为临风公子异常的表现她对这幅画的兴趣空前地膨胀起来,而且,对她来说,解谜一向是她的一贯嗜好,她就不信,这画的玄机有多复杂。
想到这里,楚悠然也挤在了画架之前,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总觉得这幅画的构图好像缺少点什么?就是那亭子的下方与盛开的桃花之间好像缺少了点什么,到底缺少什么呢?感觉好像缺一个人?
难道?楚悠然的头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惊人的想法来,但这个想法还需要经过验证才能肯定,想到这里,她更是不动声色向前挤了挤,最后挤到了那位三王爷身后,因为只有他的身旁没有什么人敢靠的太近,正好给她腾出地方来。
没有人敢站到三王爷的面前去,可楚悠然可不管这些,她向前跨了一步,挡在了三王爷面前,却伸出一只手向画中的空白处摸去。
“喂喂,本王的画怎么能任你随便摸来摸去,还不给本王退下。”摸了七王爷的宝贝画,他显然有些不乐意了,呵斥道。
“王爷何必急着动怒呢?如果悠然说可以解开这画中之谜,不知王爷打算给悠然什么奖赏?”
她不动声色地将刚才摸过画的手指用舌头舔了一下,有一种淡淡的草酸味,原来如此,也不过是一个小把戏而已,就说嘛,这世界上还没有她解不开的谜底,当然除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穿越时空外。她至今还没想清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个魔术的效果到底要持续多久,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现代,去化学研究所报道。
“哦,是吗?这可是你说的?你如真的能解开这画中之谜,本王自不会食言,要是解不开,那你刚才用那只手摸过本王的画,本王就只好让人断了你那只手,你可有异议?”
“如果王爷想要悠然的手,恐怕您要失望了。”楚悠然虽然面带笑容,心中却暗自腹诽,就这样就想要她一只手?这笔账她给七王爷记下了。要是换了别人,那还不真的变成残废。
“七弟,该收收你的脾气了。今天是风雅的聚会,别弄出什么大煞风景的事情出来。”
“是,皇兄,小七知错了。”
“楚家妹妹既然可以解开这画中之谜,不如说出来让两位王爷,众位公子听听。”那位陈思涵小姐就站在三王爷的不远处,此时开口道。
怎么?她也想来看她楚悠然的笑话,恐怕她要失望了。
“其实这画中之谜吗?并不复杂,不知众位谁带有点火之物与蜡烛,请借悠然一用。”
“将火石给她。”
“那倒不用,麻烦这位侍卫大哥为悠然点一支蜡烛来,先谢过了。”楚悠然再次在心里腹诽道,还是火柴盒打火机方便,这打火石怎么用呀?差点给自己挖一个出丑的坑出来。如果她在这个地方待的还算久的话,她也许应该考虑除了镜子之外,再研究出一种点火设备来。
蜡烛很快被点亮了。楚悠然上前从花架上取下了那幅画,七王爷又要说什么,却被三王爷一挥手阻止了。
楚悠然将那幅画的空白地方挨近蜡烛,却抬头对着众人道:“请大家看仔细了,谜底要解开了。”
随着楚悠然的手扶着那幅画在烛火旁移来动去,那画中所画的亭子之下的空白处,逐渐显示出一个穿着黄衣正卧在桃花树下正在酣睡的少女来,这少女体态有些妖娆,但脸庞并不俗艳,虽然长裙裹身,但却露出洁白的脖颈与足踝来。也许是桃花满树的缘故,也许是这本就是春天,这幅画由于这个少女的出现意境显得更加丰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