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难道等我们都死绝了才行吗?”陈湘冷笑一声问道。
“你在瞎说什么?”
“我哪里有瞎说?欧阳啸潇都已经对情儿下手了,害得她不能生育!你怎么能够保证下一个不是骏儿?”
“夫人……”看着陈湘如此激动,上官礼也不由得感到愧疚。如果当初他没有骗取欧阳莲月,是否,之前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他还想要保住他的家人的话,那么,只有暝王登基才行,所以……
上官情回到暝王府,见到轩辕暝,便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轩辕暝询问何事时,上官情才止住了泪。
“殿下,情儿现在只有你了!”上官情简单的说了在自己娘家发生的事后,含泣的说道。
轩辕暝拍了拍上官情的背道:“放心吧,有本王在,没事的。”
虽然他恼恨上官情在流产后用枕头代替,可是欧阳啸潇的那一碗断子绝孙汤才是令他气恨的地方。
如此地不给面子!
可是他有没有办法,她有父皇的口谕,任何人都不能阻止。
虽然他不说什么,可是,这个仇记下了。
他的那些幕僚说的没有错,父皇是该立储君了。原本上官礼还有些不同意,可是经过上官情今天一闹,估计还是有可能的。
虽然上官礼不是世家,没什么家族势力,可是,丞相就是丞相,百官之首,他需要有一个可以振臂一呼的人,此人非上官礼莫属。
“情儿,本王会为你解恨的。”轩辕暝淡淡的说道。
“情儿就知道殿下最好!”上官情依偎在他的怀里,娇声说道。
月色披落在两人的身上,那暗淡的光,显得那样的诡异与变幻莫测。
圣天离变天不远了……
“殿下。”一人低沉的对着轩辕暝道,“今日圣上询问储君之意,我等是否无需全部上奏,推举殿下?”
原本还高兴着的轩辕暝一听此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本王不够资格?”
今天,圣帝在临近早朝结束的时候,扔下一颗重磅炸弹,让全部朝臣在明天早朝时,递上他们心目中储君人选的奏章。
圣帝此言一出,在诸位大臣的心中泛起了涟漪,都各自盘算着。
夜晚,轩辕暝的幕僚及在朝中的人脉皆聚集在王府,商议着明天该如何如何。经过一番讨论,决定明天统一上奏,提议立暝王为储。
只不过,依然有人对着决议持反对的意见。
“不不……”那人急忙辩解道,“下臣不是这个意思。下臣认为,若是臣等全部奏议殿下为太子,势必会引起圣上的怀疑,说殿下结党营私。”
“殿下天命所归,我等不过是顺应天意罢了,何来的结党?又哪里来的营私呢?”
“不错。前太子被废,即使还有国舅等人仍不肯罢休,但是,已经对殿下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至于其他,凌王虽有赫赫战功,又深得圣上的宠爱和信任,手握兵权,但是,其母妃是外族之女,又先后侍奉两代君王,根本不可能参与嫡位的争夺。
六殿下的母妃则是宫女出身,身份低位,亦是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唯一在身份上,权势上能和殿下一拼的就是贤妃所出的两位王爷。但是,贤妃的娘家和欧阳氏族一样,从不参与这些,同样不用担心。
这样看来,殿下就是唯一的人选。而且,还是上上之选啊!哈哈哈……”说着,便大笑起来。
其他人一听,觉得颇有道理,便也“哈哈”大笑,就连轩辕暝,亦是如此。
想着期盼了那么多年的太子位,明天终于可以得到了,怎么能不开心,不得意呢?
又听到“上上之选”时,便开怀大笑起来。
“所以啊,你的那些担忧是没有用的啊!”另一人对着之前那位说道。
相比之暝王府,凌王府则没有那么热闹。
轩辕凌天和欧阳啸潇以及一干人等,随意的在书房中落座。轩辕凌天首先开口道:“对于父皇今早所提只是,各位有何看法,尽述心中意便可。”
“殿下,臣认为,这很可能是皇上的一招‘声东击西’。自太子被废以来,原有的势力已经分散,被几方势力接收。皇上很有可能想借此一问,来具体了解现在的势力分布的情况。”
“秦兄所言,在下也十分同意。毕竟,圣帝身体健硕,完全没有必要现在就立马立太子。
况且,若是皇上已有立储之意,想必心中也有了人选,询问各位臣工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恩。”轩辕凌天点头说道,“既是如此,奏折写明推荐暝王便是。”
“依殿下此举,会不会使得暝王声势大而最后圣上真的立了呢?又该如何?”一位身穿灰色长袍的男子说道。
他是四年前科举的榜眼,如今被调回京城,三年来,已是监察御史。
“不会。”回答他的不是轩辕凌天,而是欧阳啸潇,“李家虽然仅次于欧阳家,但是,数百年来,皆出于权利的顶峰,位极人臣。
数代帝王传承下来,没有一位是具有李氏血脉的。换言之,李氏之子便永远没有登临九五的资格。
这已经是一条不成文明的潜规则了。”欧阳啸潇淡淡的说道,虽然没有解释何为“潜规则”,但是,大致的意思,她想他们应该听得懂。
“所以,推荐暝王的人越多,父皇的顾忌和猜疑便会越多。所以,父皇不但不会立其为太子,反而会亲自慢慢的分化他手中的权利和势力。
不过,暝王不足为虑,毕竟,身在明处。只有那些在暗处欲想渔翁之利之人,才是应该注意防范的。”
“王妃的意思……”
欧阳啸潇浅笑一声,答道:“若是一家独大,便没有任何利可图。只怕有人会借此挑起两方的争斗。”
“愿闻其详。”
“能够登上嫡位的不止轩辕暝一个,同样,有野心的当然也不止一个。”欧阳啸潇意味深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