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其格闻言立刻扭过头来,接过药碗看了一眼心虚地说道:“谁害怕喝药了,我这就喝给你看!”
晓天抱着肩玩味地看着她,嘴边还挂着微笑。
其其格看了他一眼,又看看黑乎乎的药迟疑了一下,最后捏住鼻子一饮而尽。
“好苦!”其其格咧着嘴巴说道。
晓天赶忙把话梅递过去,其其格噙在嘴里。
“良药苦口利于病。”
黛玉送水溶他们出去,回来就看到晓天哄其其格吃药的情景。
她笑着说道:“今个这药喝得倒是痛快。”
“哪有啊!喝药又不是难事,早上我是没得空喝。”其其格有些脸红地争辩着。
黛玉听了笑着说道:“这药恐怕要喝上两三天呢。”
其其格闻言顿时变成了苦瓜脸。晓天笑着走了。
不出三日,其其格又活蹦乱跳了。她特意进宫谢过了皇上的赏赐之恩,听到了不日要进行冬猎的消息。
冬猎是先皇在位时候就定下的规矩,每三年举行一次。
每年的冬猎都会有许多王公大臣、皇室子弟参加,地点就在金陵城外三十里的铁网山附近。
皇上特意邀请了拓跋凉兄妹,水溶、黛玉等人自然是少不了的。
三日后,大队人马从不同的地方出发,奔着城外而去。
水溶和拓跋凉共乘一辆车,黛玉和其其格一辆,各带了一个人侍候。
不到一个时辰,车子已经行驶在城外了。其其格揭开轿帘朝着外面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中飘起了雪花。
“入冬的第一场雪!”黛玉轻声说着。
其其格兴奋地把手伸到外面,仰起头看雪花从空中俯冲下来,落到了她的手心,不一会就化成了冰冰冷的水。
“还不快缩回来,怪冷的。”黛玉赶忙说道,“你的身子刚好几天?应该让你留在府里的。”
“我也是能骑善射的,冬猎这种事情怎么能少了我?”其其格笑着回道。
两辆马车在无人的郊外并驾齐驱,行了将近一个时辰,水溶见不远处有个小酒家,就吩咐车夫停在那边休息一会。
水溶等人下得马车,走进酒家里面。只见小小一间房,只有一个半百的老伯既是掌柜又是伙计,里面很干净。
老伯见进来四位贵人,后面还跟着华服的丫头、小厮,忙笑着迎上前说道:“几位客官快请坐!”说着用衣袖擦擦凳子,“我这个小店太简陋,几位别嫌弃。”
水溶等人坐下来,老伯笑着说道:“小店是小本经营,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几位客官就点一些家常菜吧。”
其其格瞧瞧说道:“这酒家开在偏僻的郊外,能有多少人光顾?”
“姑娘所言极是!我不过是住在这里三十多年已经习惯了,所以舍不得走。屋后有园有地,够我们吃的,偶尔有些过往的客人经过就在我这里歇脚,挣几个小钱也够花了。不过今天生意特别好,有好几拨人在我这歇脚,好像都是往铁网山那边去了。听说皇上在那边行猎,几位也是去参加的吧?”老伯说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其其格奇怪地问道。
老伯听了笑着说道:“平日里从这经过的人不多,这又是金陵到铁网山的必经之路。看几位穿着打扮一定是王公、世子之流,所以我才这样说。”
“老伯,麻烦你给我们一壶开水。我们带了茶叶,自己泡着喝就好了。”水溶笑着说道。
他知道黛玉是喝不惯外面的茶的,又不能一时无茶,所以就带在身边了。旁边的小厮听了水溶的话忙到马车上取来茶叶,那老伯也走进后面,不一会拎出一壶开水来。
紫鹃上前泡茶,不一会小小的酒家里溢满了清香的味道。
老伯闻了说道:“我这辈子也没闻过这样香的茶。”
黛玉听了叫过紫鹃轻声吩咐了几句。
众人每人喝了一杯,就准备再上路了,紫鹃拿着一包茶叶走过来放在桌子上。
黛玉吩咐她去结账再把这包茶叶送给老伯。
片刻,老伯过来谢过众人,“只是一壶开水,就不要给银子了,另外在谢谢几位客官的茶叶。”说着,他把雪雁给的散碎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水溶见了说道:“你就不要推辞了,我们打扰了这么久怎么都要付钱的。你要是不接受,我们反倒过意不去。”
老伯听了只好收着了。
正在这时,只听见外面传来马嘶叫得声音。
一个霸道地声音响了起来,“谁的马车在这碍事,赶紧弄走。”
水溶示意众人别动,使眼色让老伯出去应付。
老伯忙走出去,只见一辆豪华地马车停在路中间,车夫正在驱赶酒家前面的两辆马车,试图停在那里。
“客官请稍等一下,里面的客官马上就走了,您先靠边停下。”老伯陪着笑说道。
车夫瞅瞅他骂道:“你这老头好不知道好歹,不知道马车里坐得什么人吧?我们王爷的马车岂能停在别人马车的后面?还不赶紧让他们腾地方!”
老伯一听是王爷,吓得六神无主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车帘一挑,露出一张阴沉地脸,“吵什么?这么点小事都办不了!是不是得本王爷去撵人啊?”
“王爷息怒,别因为这些小事气坏了身子。”一个男人略带阴柔美的声音响了起来。
车夫闻言忙跳下车,不容分说就驱赶水溶等人的马车。
水溶的车夫怎么能由着他,一鞭子就抽了过来,“拿开你的臭手,碰谁的马车呢?”
“你竟敢打我!我是王爷的车夫!”
“打得就是你!”一个不屑地声音响了起来。
那个车夫循声看去,只见水溶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虽不认识众人,可是暗中观察几个人的气度,知道是有些来头的。不过一想到有王爷做靠山,又壮起胆子说道:“把你们的马车赶走,给我们王爷腾地方。”
“哪位王爷啊?”水溶淡淡地问道。
“说出来吓死你!当今皇上的弟弟西平王爷是也。”车夫撇着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