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菡怒道:“你都已经想好了退路,为什么带拉着我去那个见鬼的地方采那个天心兰?”还把她吓得要死,还险些连命都没有。
凌若心目光灼灼道:“毕竟绚彩山庄是祖上留下的产业,若真是毁在我的手上,我只怕也要被人骂上一辈子,再加上娘亲一直都极为重视绚彩山庄,我又怎能让她失望。再说了,如果没有笼山皇陵里发生的事情,我又怎能完全明白我自己的心意,又怎能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最重要的是后者,他虽然吃了苦,但也占了她一些便宜,他可忘不了那天他是枕着什么回到绚彩山庄的。
清菡听得他的话,又好气又好笑的道:“我看你是存心想占我的便宜!”她可没有忘记帮凌若心敷药时他的举动。
凌若心也不否认,笑嘻嘻的道:“娘子,你还真是越来越了解为夫了。”
清菡一听得他的称呼,浑身打了个冷战,双眸瞪着他吼道:“凌若心,你再这样乱叫,小心我废了你!”
凌若心见她那副模样,笑的更加灿烂道:“再过三日我们都成亲了,现在只是提前几日叫叫又何妨?”难得她如此了解他,心情又岂能不好?
清菡一时气结,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才好,她的确是答应要嫁给他了,可是当他那样称呼她时却还是觉得别扭异常。讨厌他吗?好像也不是。害羞吗?好像有一点,任何一个女子被男子这样称呼能不害羞吗?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扭头就走。
凌若心却一把拉住她道:“流光溢彩还没做完,现在可不能走,再说了,我好不容易早早的将手边的活做完来陪你,你又怎么弃我而不顾?”说罢,一脸的受伤模样。
清菡见他那副痞痞的模样,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又见他堵住大门,气闷闷的只得扭过头,将流光溢彩最后的工序完成。
八月十六日,实在是个大好的日子,绚彩山庄的凌大小姐出嫁,寻隐城内一片喜气洋洋。众人在赞叹凌大小姐绝世姿容的同时,对于新郎的身份实在是好奇的不得了,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把凌大小姐娶回家?
有人说新郎比凌大小姐还要小上几岁,却是一表人才,以前是凌大小姐的侍卫,与凌大小姐一见钟情,更占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先机,终是抱得美人归。
也有人说新郎不但一表人才,更是极善于经商理财,在兰花宴上不但化解了苏家与绚彩山庄的恩怨,更是提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让一向不和的苏家与绚彩山庄前嫌尽弃。
有人羡慕新郎的艳福,却也有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说新郎一定是没有一点男子气概,因为世人尽知绚彩山庄女子当家,男子在家中并无地位,且以后生下的子女都要随女子姓。
于是也有人讲新郎定是极窝囊之人,定是看上了凌大小姐的美貌和绚彩山庄的财富,否则又如何能做出这样的牺牲?
一时间,寻隐城里说什么的都有,随意走进任何一家饭馆,都能听到人们的闲聊,而闲聊的话题更是离不开清菡与凌若心的婚事。宋问之倚在一家酒楼的饭馆里,听着那些闲言闲语,心里不禁有些七上八下,全不是滋味。
酒入愁肠愁更愁!用这句话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最是洽当不过,满杯的烈酒此时在他的嘴里却是淡如水。他想起清菡对他说的说词,再想起那日与凌若心的对话,心里不知如何是好。他觉得清菡与凌若心成亲虽然是形势所逼,可是又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可是哪里不太对劲,自己却又不太清楚。
凌若心美则美矣,他总觉得他浑身下下散发的气场,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女子,可是凌若心的身材却不输于任何一个女子,也没有喉结,再说这世上又怎么可能有那么漂亮的男子?只怕一切都是他想的太多了吧!
在宋问之喝下第三坛烈酒的时候,他的对面坐下了一个人,宋问之的眉头微皱,嘴角扯过一丝鄙夷道:“你来做什么?”
苏易寒叫小二拿过来一个杯子,从他的酒坛里倒了一杯酒后,幽幽的道:“宋大侠不去喝令师弟的喜酒而跑到这里来喝闷酒,实在是有些奇怪。”他见宋问之瞪大眼睛看着他,又道:“小二,今天这一桌的帐全记我的帐上。”
宋问之冷冷的道:“我从来不吃不明不白的东西,男子汉大丈夫,想做什么直说,用不着如此拐弯抹角。如果你是想来劝我娶你的妹妹,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宋问之平日里为人十分敦厚,极少与人为难,但是今日心情着实不佳,再加上他对苏易寒的印象实在是不怎么样,话说的也就相当的不客气了。
苏易寒一口将杯中的酒喝下道:“那日在下因为舍妹的事情,对宋大侠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却也知缘份之事向来强求不得。但那日之后,仔细回想宋大侠当日的话语,却又甚是佩服宋大侠的性子,爱一个人便是用心去爱。”
宋问之一听他的话,更添几分苦意,一口气将酒坛里余下的酒喝完,苦笑道:“用心去爱一个人又谈何容易,我心里有她,而她的心里却没有我,这番单恋直比黄莲还苦。只是我的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这一生一世我只爱她一个,不管她是嫁人了也好,还是以后还有什么更大的变故,这一生,我再也不会爱上其它的女子!”
苏易寒听得他的话,心里不禁有些想笑,只觉得这世上怎么会还有这么痴的男子,脸上却是一脸的诚恳,叫道:“小二,再拿一坛酒来!”对宋问之道:“宋大侠说的极是,一生一世能寻到一个真心相爱的人,便是天大的福气,自然要努力的去争取,宋大侠的心上人不知是哪位?”心里却在猜想那日宋问之与清菡在苏家的反应,这宋问之莫不是也爱上了凌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