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心轻轻一笑道:“请教不敢当,宋公子有话请直说。”从他一进来的模样,凌若心便知道他来找自己是有事的。当下眼睛微眯,瞟了眼清菡,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宋问之应是为清菡而来。
宋问之看着凌若心道:“大小姐有天人之姿,且聪慧异常,世间上能配得上小姐的男子只怕是极少,在下只是觉得奇怪大小姐又怎愿意下嫁给在下的小师弟。”
原来今日宋问之见山庄里到处张灯结彩,修砌房屋,心里好奇,一问庄里的仆从,才知道凌若心要嫁给清菡,当时他就觉得特别好笑,两个女子怎么能成亲!想起凌若心在外的大名,知道他精明无比,又怎么可能查觉不了清菡是女子。就算他一时迷了心魂,不知道清菡是女子的事情,段骆尘总不至于糊涂到让自己的女儿“娶”亲吧。就算段骆尘糊涂到顶,让清菡“娶”亲,清菡自己也不会答应才是。他想了一整天,也想不出个头绪来,见他们满身鲜红的回来,约莫着他们洗涑完毕后便来问个清楚。
清菡听他这么一问,微微一愣,怎么师兄都知道她和凌若心的事情?一个念头冒进脑海,师兄会知道,只怕是她爹或者凌若心的娘告诉他的,心里暗暗叫糟,大师兄是知道她女子身份的,知道她不可能“娶”亲。若对他说实情,凌若心的秘密便会被越来越多人知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虽说她极相信她的师兄,可是却还是知道这件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凌若心听得他的问话,心里微微一惊,却在揣测他莫不是知道清菡是女子的身份?现在不知道宋问之到底清不清楚清菡的真实性别,只得化被动为主动,脸色不动分毫,眼眸里还有一抹似有似无的羞怯,轻轻的道:“自古婚嫁之事,都是父母之命,而我与清菡自相识以来,便觉得分外的投缘。嫁给清菡双方父母俱都同意,敢问宋公子,这有何不可?”
宋问之将信将疑的看着他道:“大小姐难道没有发现我的师弟的不同于常人之处吗?”
凌若心听他这样讲,便知道他一定已经知道清菡的女儿身份,眼里有一丝怒火,脸上却是笑容一片,一语双关道:“清菡当然不同于普通的男子,在我的心里她便是最特别的一个,否则我也不会‘嫁’给她了。对吧,清菡!”说罢,还朝清菡眨了眨眼。
宋问之听得她的话,却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在他的心里,凌若心是一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一个大家闺秀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不由得愣在那里。
清菡见他的举动,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以凌若心性格,再说下去,只怕要说他失身于她了!看着宋问之一脸呆愣的模样,一把拉过他道:“师兄,出去后再慢慢告诉你!”说罢,也不管宋问之同不同意,一把便将他给拉了出去。
凌若心见她的举动,心里有些不快,却也知道她只怕是去胡弄宋问之了。当下脸上满是笑,眼里却满是警告道:“清菡,我们的事情你可得好好跟你的大师兄说说,免得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好好说说无非是让她胡编乱造,不必要的误会无非是告诉她让宋问之斩断对她的非份之想。
清菡一边拖着宋问之,一边瞪了他一眼。一出眠蓉居,宋问之便道:“师妹,你明明是个女子,又怎么能娶亲?”
清菡怒道:“这件事情你直接来问我便好,你为什么非要当着凌若心的面来问,再说了,我娶亲也好,嫁人也好,关你什么事?”对付宋问之,她的办法向来是多的很,自然知道什么招数对付他最有用。
果然宋问之面带愧色的道:“我是关心你才来问你,绚彩山庄财大势大,若是凌大小姐误会了你的身份,我都可以去帮你澄清,若是等到洞房的时候他才发现你是女子,只怕事情会闹大,你会有危险。”心里却加了一句,之所以会这样问你,那是因为我喜欢你。
清菡瞪了他一眼道:“你以为凌若心是白痴吗?他早就是知道我是女子了。”
宋问之奇道:“他知道你是女子还要嫁给你,这不是很古怪吗?”
清菡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道:“你如果知道前因后果就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清菡见宋问之眼里满是疑问,她叹了口气接着道:“我们选择成亲,是被逼的。三皇子看上了凌若心,想纳她为侧妃。而凌若心一心想找一个他真正爱的人,而三皇子明显是瞧不进他的眼。凌若心对那个三皇子一点好感都没有,打死了出不愿意嫁给他,并告诉三皇子他从小便与人订了婚约,我爹对绚彩山庄一直衷心耿耿,所以便提议让我娶他,等到风头一过,再写一纸休书便可。”
这段话半真半假,秦风扬也的确曾为了绚彩山庄的财力打过凌若心的主意,却被他给巧妙的化解了。段骆尘也是从她一出生便想着让她嫁给凌若心,也算是与人订了婚约吧。
宋问之一听清菡的话,舒了一口气,原来事情是这样的,不禁暗自佩服凌若心的勇气,为了寻找心中的爱情,连三皇子都敢拒绝,让他不由得心生敬意。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道:“可是如果这样的话,岂不是就毁了大小姐的名声。”
清菡在心里哀叹一声,真是撒一个谎接着便要撒无数的撒来圆那个谎,只得又道:“凌若心也说了,若是真正相爱的人,是不会因为两人的曾经而心生嫌隙,如果是那样的爱情,他宁愿不要。所以师兄你就无需过多的担心了。”
宋问之点了点头道:“他这样的女子,实在是令人敬佩。”
清菡听得他的话,在心里想,令人敬佩个鬼!却笑嘻嘻的道:“师兄,你既然如此敬佩他,要不我去问问凌若心,看看他对你有没有好感,若有的话,你们只怕是天造地设的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