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之听得她的话,吓了一大跳,问道:“师妹,你爹已经帮你物色好了夫婿?”
清菡有些口齿不清的道:“是,也不是,都跟你说多少次了,以后只准叫我师弟,不准叫我师妹,你有听说过女子能娶亲吗?真是的!”说罢,又趴在了他的肩上。
宋问之心里大急,又问道:“好了,师弟,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等了半天,却没听到清菡说话,低头一看,她已经沉沉睡了过去。他不由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却在仔细回想清菡刚才所说的话,但想了半天,却是一点头绪都想不出来。女子娶亲?看来师妹是的确是喝多了,这样一想,心里便平静了下来。
低头宠溺的看了看她,月亮之下,她的脸庞好似镀了一层银色,长长的睫毛若扇子般盖在眼睑上,小嘴俏皮的微微翘着,说不清的可爱。他只觉得他的身体起了某种反应,嗓子有些干燥,看着她可爱的小嘴,见四下无人,鼓足勇气便想吻下去。刚要吻到的时候,清菡可能是睡得不舒服,调整了一个睡姿,那一吻便落空了。
宋问之叹了口气,那一下没吻到,纵然知道清菡是酒醉不会被她发现,却再没有勇气去吻第二下。他在心里骂道:“宋问之啊宋问之,枉你平日里以侠义自称,此时却想做出趁人之危的事情,实在是令人不齿!”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清菡从屋顶上抱了下来,本打算送她回眠蓉居的,只是那里的大门已被锁上,他一时不明所以。想了想,便将清菡带到自己的客房,将她放在床上,自己却窝在椅子里过了一夜。
凌若心见清菡跳窗而出,心里有些好笑,便在房里等她回来,谁知等了一晚,却没听到她的任何动静。心里不禁有些担心,但想想在绚彩山庄她应该不会有事,那丫头只怕是有些不好意思对着她,跑到其它地方去睡了。
由于要赶着制做流光溢彩,凌玉双纵然万般不愿打扰他们,却也不得不来找清菡去做流光溢彩,一打开门,见只有凌若心一人躺在房里,便问道:“清菡呢?一大早跑哪里去了?”
凌若心翻了翻白眼道:“还不是被你们吓的,昨晚上一夜没回。”
凌玉双眉头皱了皱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儿媳妇还没进门,就帮着她说话了,以后还要不要认我这个娘啊!”
又来了,凌若心懒得理她。他和清菡的事情没定下来的时候,她在旁边煸风点火,等到两人稍有些感觉的时候,她又来吃不知道哪门子的醋。是不是女人都这么麻烦?
凌玉双见凌若心不理她,也觉得无趣,便命人去找清菡,寄风听说夫人在找清菡,便走过来道:“我昨天见段侍卫从酒窖了拿了一坛酒和宋大侠在屋顶上喝酒,喝完之后,宋大侠便将她抱回了客房,昨晚只怕是在客房里睡的。”
母子俩一听她的话,俱大吃一惊,两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在宋问之的房里过夜?有没有搞错!
凌玉双急急忙忙跑到宋问之的客房,宋问之开的房门,见清菡还在床上酣睡,屋子里满是酒味,心里一惊,忙拉开被子,见清菡衣裳完好,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却还是忍不住道:“段侍卫不懂事,打扰了宋大侠休息,还请见谅。”
宋问之笑道:“夫人多礼了,我与清菡是师兄弟,又何来打扰之说,以前在苍素门的时候我们常同房而睡,这样的事情也常发生,夫人不必介怀。”
他不这样讲还好,一这样讲凌玉双又怎可能不介怀,宋问之见她神色有异,便问道:“夫人大清早来找师弟可是有事?”
凌玉双只恨不得将他打的满头的包,却又在想他只怕还不知道清菡女儿家的身份,心里不禁松了口气,笑道:“庄里有件事情需要她亲自来做。”
清菡被他们开门的声音吵醒,一睁开眼睛却见到了凌玉双和宋问之,左右一看,知道昨晚是在宋问之的房里睡的,当下欲坐起来,却又觉得头痛的厉害。宋问之见她那一副模样,笑了笑,倒了碗醒酒汤欲给清菡喂下,清菡刚要接过去。
谁知凌玉双一见他的举动,便将醒酒汤抢了过来,笑着道:“宋大侠是绚彩山庄的贵客,喂人吃东西的事情怎能劳宋大侠亲自动手,寄风,还不快来喂段侍卫喝醒酒汤!”
寄风道了句是,便来伺候清菡喝醒酒汤。
宋问之不禁有些尴尬道:“夫人多礼了,我与清菡是同门师兄弟,以前也总是我喂她的。”
耳边却突然听得一阵如清泉般动听的声音道:“那是之前的事情,现在清菡是绚彩山庄的侍卫,而宋公子却是贵客,两者若是搅乱了,只怕世人会说绚彩山庄失礼。”
宋问之回头一看,却见一绝美的女子身穿白衣站在他的身后,脸上虽挂着笑,但不知道为什么,宋问之能感受到他淡淡的疏离,这不就是昨天他替他疗伤的凌大小姐!他的脸色虽还有些苍白,却因为那一抹苍白更显得如弱风拂柳。他不由得呆了一呆。
凌若心见到有些痴呆的模样,心里冷笑一声,脸上笑意不减道:“若心在这里谢过宋大侠的救命之恩!待身子大好之后定当重谢!”说罢,轻轻朝他福了福,却又道:“还不快扶段侍卫回眠蓉,都打扰宋公子一晚上了。”
清菡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凌若心的模样,心里有些发虚,就像是妻子在外偷汉子被人逮个正着一般,她听得他嘴里的“打扰宋公子一晚上”时,心里莫名的打了一个颤。只是她的头还晕得厉害,实在是没精力去理清楚那些不明的情绪,只得任由寄风将她扶回了眠蓉居。
宋问之见凌若心的模样,只觉得有些古怪,却又不知道怪从何来。他淡淡的道:“大小姐的伤还未好,还需要多加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