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心将清菡放了下来,见她的脸色还在发青,忙问道:“你怎么样呢?”那双美丽的眸子里此时满是关切和怜惜。
清菡终是回过神来,见自己半倚在他的怀里,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边哭边道:“就是你让我先下来,要不然也不会碰到这么可怕的东西!”
凌若心心里也满是愧疚,将她往怀里抱了抱道:“是,都是我不好,可是你一下来怎么会在这里?”
清菡脸上挂着泪,黑黑的眼眸怪异的望着他道:“刚才一下山谷的地方就是这里啊,我等了你好一会都没见你踪影,便想在这里等你,谁知道会遇上这个怪物!”原本她还想躲起来吓他一吓,可是想起小二讲的那个传说,就再也没有胆子来吓他了。
凌若心一听大是奇怪,问道:“可是我下来的地方离你这里甚远,我是听到声响后施展轻功过来的。你说这是你下来的地方,那绳子呢?”
清菡以为他在吓她,想也不想指着旁边道:“不就在那里吗?”回过头去的时候,却哪里还有绳子的踪影。她的小脸不由得又刷的一下白了,眼眸里满是不可置信。她从凌若心的怀里爬起来道:“刚刚还在这里的,怎么就不见了!”
凌若心听得她的话,也露出了一丝惊奇,拉过清菡的手道:“这里实在是有些古怪。”打量了四周道:“这里果然如娘所言暗藏着八卦五行的玄机,你紧跟着我身后,切不可再次失散!”
清菡刚才已被巨蟒吓到,双眼瞪着他道:“这都怪你,非要我先下来!”
凌若心见她的小手微微有些发抖,知道刚才她被吓的不轻,原来这丫头还真的是打肿脸充胖子,胆子也不过如此。她的神色虽然还有些逞强,他却能从中看到惊恐,心里不由得升起一阵怜惜,手拉的更紧了些道:“是,都怪我,让你遇到危险了,但是我保证,从这一刻起,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他的语气坚定,似是在说着某种誓言。
清菡见过他各种各样的模样,平日里笑微微的时候居多,再就是一脸的坏笑,要不就是板着脸生气的样子。此时他的眸子里深情款款,里面有些她看不懂的东西。他表情一本正经,忽然觉得这样的他与往日相差甚多,听得他主动认错,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手便任由他拉着,一阵暖意从他的手中传来,温暖而又安全,让她原来还有些惊惧的心安定不少。
两人穿行在山脉之中,凌若心掏出凌玉双给他的地图,确定了两人的位置之后,再向着地图上显示的方位走去。若如地图所示,长天心兰的地方就在附近,两人走了约两个时辰却还未发现天心兰的影子。
清菡走的有些累了,问道:“你确定我们没有走错吗?”
凌若心想了想道:“若如地图所示,我们应该早就走到长天心兰的地方了,不可能要走这么久。”
清菡道:“你不是说这里暗藏八卦五行吗?玄机子师父曾说过五行相生相克,若是时间不同,季节不同,位置也会发生相应的变化。”她说是会说,却并不懂,大师兄跟着师父学行五行八卦,师父教习的时候她也在旁听过,却嫌麻烦,连皮毛都不懂,大师兄若是在就好了。
凌若心听得她的话,眼睛一亮,赞道:“看你平日里笨笨的,没想到此时却这么聪明。我知道天心兰的具体位置了,休息够了的话,现在出发吧!”说罢,便伸手来拉她。
清菡只得任由他拉着前行,两人走了约一刻钟的时间。清菡突然见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片雪白,雾气极重,却隐隐还可见到一片光茫,却又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她忍不住问道:“那是什么?”
凌若心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喜道:“是天心兰!”
清菡一听他讲是天心兰,便撒开凌若心的手向前跑去,凌若心见那片白色的光茫突然又变远了些,眼前一个白影一晃而过,他想起凌玉双说的话,心里一惊,刚要阻止,便听得清菡一声尖叫,她脚下一踩空,刷的一声便掉了下去,下面漆黑一片,似是万丈深渊。凌若心大惊,伸手便去抓她,却晚了一些,抓了个空,他心里大急想也不想也跟着跳了下去。
清菡在失足的那一刻,忙收回心神,在空中连变了几个姿式,只是着地的时候还是摔了个屁股开花,痛的她直咧嘴。但见凌若心也摔个四脚朝天,往日里一副如出尘的风姿也变得狼狈不堪时,不禁大笑起来。
凌若心知道她在笑他,只是都不知道身处何地,也懒得跟她计较,拍了拍屁股上沾上的灰尘,便站了起来,顺手将清菡从地上拉起起来。清菡见他面色凝重,也笑不出来了,便仔细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大大的洞穴,头顶上有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整个房间就是由它照亮。四周的墙上刻满了壁画,壁画的颜色甚是鲜艳,但墙壁却显得甚是陈旧,四处可见剥离的痕迹。清菡见那画工精致,线条虽然粗糙了些,但人物却栩栩如生。墙上的画虽然有很多副,人物也很多,却每一副里都有同样的一个女子,那女子美艳异常,或扑蝶,或弹琴,神情娇媚,每副画的旁边还写着什么,只是那些字清菡一个都不认识,看到最后一副,居然是与一个男子的合欢图。清菡不由得有些面红耳赤。
凌若心见清菡的窘态,微微一笑道:“男欢女爱,世之常情,又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他顿了顿接着又道:“从这些图看来,我们只怕是闯进了传说中的皇陵之中了。而画上的这个女子,便是当时皇帝最为宠幸的媚妃。”
清菡奇道:“你怎么知道?”
凌若心答道:“是画上的那些字告诉我的,那是上古的文字,我小时候曾因机缘巧合下看到过,所以能认识一些,却也认不全。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些画经历了这么长的时间,色彩居然还如此鲜艳,若是能将这种工艺用作制衣,只怕是要赚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