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菡一愣,秀眉微拧,怒道:“你偷听我和苏易寒说话!”
凌若心看了她一眼道:“整个绚彩山庄都是我的,我什么时候需要偷听你们讲话,是光明正大的听。”
清菡怒气又升了上来,忙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今天不想和你吵架,只是想知道我爹会不会安全?”
凌若心笑道:“我也没打算和你吵架,是你自己情绪激动罢了。你爹会不会安全这件事情你不应该问我,而是应该去问你爹。现在流光溢彩已经丢失,而且是下落不明,所以根本就不可能一个月后制出流光溢彩,一个月后,或许整个风引国再没有绚彩山庄吧,你爹如果执意不离开,我也没有办法。”
清菡一愣,以她爹对绚彩山庄的忠诚度而言,是不可能劝说得了他离开绚彩山庄的。她不由得有些着急起来,深吸了一口气道:“如果我能帮你找到流光溢彩,绚彩山庄是不是就没事?”
凌若心一听清菡的话,眼眸满是嘲讽:“你不会是听信苏易寒的话了吧!那些土匪根本就没有那个胆子来寻隐城内生事。我早已派人查过了,那日他们根本就没有下山,所以流光溢彩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偷走。再则那日知府府里的大火,只怕是秦风扬放的,流光溢彩此时只怕已是一堆灰烬。否则他也定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跑到绚彩山庄撒野,你如果真的很想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不介意讲给你听,所以你也不用在这里讲大话。”他知道她根本就不关心绚彩山庄的安危,她关心的是她爹的安危。
清菡听得他的话,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刚才在兰妍厅里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说他已经知道流光溢彩的下落,还把她小小的吓了一大跳,原来他才是真正的讲大话。而清菡这一辈子大话讲过不少,这一次的话最是实在,却被他说成是在讲大话!
清菡也懒得跟他解释那么多,反正流光溢彩就在她的手上,她还是先知道来龙去脉再说吧,于是趴在桌上道:“好吧,就当我在讲大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若心小口的啜了口茶,目光幽深的道:“我奶奶是天下间最聪慧的女子,绚彩山庄在四十年前的时候还只是寻隐城的一个小作坊,但是她学识渊博,心思细密,在机缘巧合下制出了流光溢彩,但那个时候的流光溢彩还不是太成熟,她用了十年的时间改良,并绞尽脑汁让凌家的布匹刺绣挤进了皇宫,成为皇家指定御用的绣品,更由于她刺绣的技艺冠绝天下,深得后宫那些主子们的欢心。奶奶趁机献上了流光溢彩,让绚彩山庄的地位天下间无人可以撼动。”
他说到这里,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道:“凡事有利就有蔽,绚彩山庄的地位虽然无人可以撼动,却也引来了不少的危机。因为刺绣的技艺是女子所长,所以先皇就下了旨,绚彩山庄的当家只能是女子,而小姨心胸狭小,没有经商之才,娘无奈之下从小便让我男扮女装,刚开始还希望小姨的女儿若情能有所作为,等到一定时机便将这当家之位让给她。可是若情的心性像极了小姨,而且为人之狠厉较小姨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的谎言便只能一直撒下去了,到现在已没有转旋的余地。”
清菡问道:“可是这件事情跟流光溢彩又有什么关系?”
凌若心目光幽幽,清清冷冷的光辉仿佛让屋子又暗了几分,他幽幽的道:“十年前,几位妃子用流光溢彩做出的衣裳在一场大火中化为灰烬,独余皇后的那一件,而那时皇后又病危,大限归天后那件衣裳也成了陪葬品。淑妃当时甚得皇上的欢心,为了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便让绚彩山庄再做一匹流光溢彩,她好用来做衣裳。当时奶奶因为操劳过度而英年早逝,娘是当时的当家,事关重大,为了绚彩山庄的地位,她只能应承下来,却推说这些材料极为难寻,更兼最主要的材料天心兰十年才开一次花,所以推说要十年之后才能制成。所以当时就下了圣旨,让绚彩山庄十年后交出一匹流光溢彩。”
清菡越听越糊涂,她忍不住问道:“你奶奶当年都做出了流光溢彩,就算那个天心兰十年才开一次花,你也应该制的出来了,可是为什么还没有做好呢?”这十年来,流光溢彩都好好的呆在绚彩山庄,即使是要拿它做引子,也早就做出来了。
凌若心有些古怪的看了清菡一眼道:“其实在十年前娘推说要十年后才能做好流光溢彩的事情,是希望事情有些转机,最好皇家忘记这一件事情。可是事与愿违,当年的淑妃今日已贵为皇后,原先立的太子也因为淑妃的儿子也就是秦风扬而危机四伏。绚彩山庄一直站在太子这边,这些年来倾尽了财力帮助太子建立各种功绩,自然引来了三皇子的嫉恨。所以原本已被人忘得差不多的事情又被人提醒,绚彩山庄今日早是有了真正的危机。”
清菡见他有些答非所问,忍不住又问道:“你们做出一匹流光溢彩不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吗?莫非你奶奶当年没有将流光溢彩有的配方传给你娘还是有其它的隐情?”
凌若心微微一笑道:“配方倒是有传了下来,但是娘在十年前答应制做流光溢彩的时候就知道根本不可能达成。”
清菡奇道:“既然配方都传了下来,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那个什么天心兰就算十年开一次花也能做出来了啊!”
凌若心嘴角的笑意更浓道:“因为制做有三个主要的因素,缺一不可,其一是流光溢彩的原来的布料,这件事情全天下人都知道,其二是天心兰的花朵,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环,那就是做天心兰的人必须是处子之身。”
清菡一听他的话,不禁吓了一大跳:“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