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虽小,却把那徐大娘吓的跪了下来道:“大小姐,我知错了,不是我不上报,而二奶奶说要节约些,皇宫那边已有打点,就是质量差一点都不打紧。但是我见那批线实在不能用,前几日紧急从金丝线坊里买了些丝线过来,不承想他们刚好还差几个颜色,要今日才到货,货一到,我就马上差人去取了回来,还望大小姐从轻发落!”
凌若心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些,连敲了几下桌子后道:“二奶奶,都是二奶奶,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下次若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也可以回家带孙子了!”
徐大娘连点头称是,凌若心看了看她道:“姨娘的影响倒是超过了我预估,这些事情原也不能全怪你,但你知情不报,实属不该。若真的耽误了皇家的事情你也担不起,这样吧,你这个月的薪水先暂扣,如果能在月底之前能全部完工,你再来找我支领薪水。徐大娘,你在绚彩山庄也做了几十年了,也不容易,下次不要再犯糊涂了,起来吧!”
清菡看着徐大娘感恩戴德的从地上爬起来,不禁有些感叹,这个凌若心还真是只狐狸,管起人来恩威并施,不但让人心服口服,处罚的也还算合情合理。
凌若心又让徐大娘送来这一个月来工作的帐本,大致的翻了翻后道:“以后每隔半个月便让人把帐本送到山庄里去。”说罢,也不说查帐的情况如何,便施施然走出了房间,见那些绣女们都在认真的刺绣,便四处看了看,清菡见他眉头微微一皱,走到了那个绣女面前道:“你是新来的?”
那绣女顿时有些紧张,低眉顺眼的道:“是的。”
凌若心抓起那绣女的手看了看,清菡见那绣女眉清目秀,肤色白晳,她的眉毛便拧在了一起,心里满是鄙夷,这个凌若心还真的是色鬼,来巡个场还不忘调戏人家。打他是女子的招牌,不知道吃尽了多少豆腐,还好她早早的发现了他的真实性别,要不然真是亏大了。她仔细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好像她什么便宜都快被他占光了,心里不由得有几分恼火。
凌若心问道:“徐大娘,这女子可是你找进来的?”
徐大娘一时不知他的意思,在旁应道:“是的,绣坊里前段时间有几个绣娘嫁人了,我便又去新招了一些。不知可有何不妥?”
凌若心哼了一声还未说话,清菡见他抓在那绣女的手摸了摸,又抓住那女子的手放到眼前看了看,终是忍不住一把拍掉他的手道:“大小姐虽然也是女子,但人与人之间是要讲究尊重的,人家黄花大闺女,再被你这样看下去都不好意思了!”那双喷火的眼睛里满是警告的味道,示意他占便宜也该占够了,她已经瞧不过眼了!
清菡的话一出,绣坊里的人顿时都吓了一大跳,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她们的大小姐说话。不说大小姐我见犹怜的气质,就是他那雷厉风行的手段早已将她们驯得心服口服,此时见得清菡如此的举动,不由得替她捏了一把汗。
凌若心脸上的寒霜似乎也重了些,脸上却闪过一丝笑意,只是双眸里满是冰雪,他看了清菡一眼,却问那女子道:“你现在去帐房支领上工这几日的薪水,明日不用来了!”
此言一出,清菡吓了一跳,这家伙还真是占完便宜便不认人了,不由得替那女子有几分不平。那女子吓的哭道:“大小姐,不知我做错了什么?我上有老母,下有小弟要养,你这样开除我,也得给些理由吧!”
凌若心脸上的笑意浓了些,但眸子却更寒了,看了那女子一眼,淡淡的道了句“戏演的再好也得有散场的时候,苏家的人胆子也越来越大了”。那女子便一脸挫败,也不再说话,收拾包裹便欲离开。
凌若心瞪了那女子一眼,伸手轻轻一拉那包裹,他的手上也不知有什么利器,包裹里的东西撒了一地,居然是一包金丝线!众人一见,都惊的目瞪口呆。清菡原本还想为那女子打抱不平,一见这样的情况,话便全噎在喉咙里了。
那女子叹了一口气道:“凌大小姐果然名不虚传,这么快就识破了我的身份,我无话可说。”说罢,转身便欲走。
凌若心一手便将她拉住道:“姑娘以为我绚彩山庄是那种想来就想,想走就走的地方吗?还是你们老爷告诉你绚彩山庄的当家只是个女子,容易对付?”
那女子扬眉问道:“你想怎么样?”事败被人抓现,情况对她很是不利。
凌若心笑的极温柔的道:“原本我以为你只是苏家指使过来的人,也不愿为难你,可是你却得寸进尺,居然想将我凌家独门的金丝线带走。而知道我凌家金丝线作用的下,普天之下除了苏家的人之外,再无其它人了。此事事关重大,只得请苏二小姐去衙门走一趟了!”
那女子愣道:“你怎知我就是苏二小姐?”
凌若心笑的一脸高深莫测的道:“我如何得知的苏二小姐就莫问了,只是委屈小姐了!”说罢,便朝清菡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那女子拿下。
清菡站在旁边,她并不清楚苏家与凌家的关系,在旁听得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且她对凌若心一直心存偏见,又见他占那女子的便宜,虽然知道那女子的身份定然有些古怪,但她被凌若心戏弄了几次,又被他占了好几次便宜,又怎么会乖乖的听话?一双眼睛圆溜溜的乱转,就当做是没看到他使的眼色一般。
苏二小姐一听得凌若心的话,原本低眉顺眼的模样顿时消息不见,反转身便欲夺门而出。凌若心心里不由得有些冒火,这个段清菡看来是和他扛上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逮住苏二小姐,他又怎能就此错过?只见他出手如电,几枚绣花针自他的手袖挥出,直点苏二小姐几处大穴,苏二小姐没料到他还有如此绝技,一时避闪不及,只觉得身上一麻,便再也动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