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双听他们斗来斗去,好似怨家一般,原本还有些担心,越往下听越觉得有趣,清菡这个丫头她是越看越喜欢了。俗话说的好,斗气怨家好夫妻,想当年她和凌若心他爹刚认识的时候也是天天拌嘴,不过感情是越拌越好。他们只怕也一样。
凌玉双笑呵呵的道:“清菡啊,你那块玉佩不如和若心的换换带,他这块紫虚玉可是从小带到大的,带着这块玉凡事可以逢凶化吉,讨个吉祥。”说罢,从凌若心的身上便扯下了一块透体发紫的玉递给她。
凌若心见凌玉双把他的紫虚玉送给段清菡,只感到哭笑不得。他一见他娘的举动,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打算,她是想借玉佩帮他和段清菡定亲。那块紫虚玉世间罕有,她曾对他说过,那块玉要他送给未来的儿媳妇。完蛋了,这一次是玩大了!想要抢回来,可是凌玉双早有准备,轻轻一躲,便躲了过去。
清菡顿时一愣,她才不想他的东西,从娘娘腔身上拔下来的东西能有什么好的,怎样都比不上娘送她的珍贵。她哪里肯接过凌玉双递过来的那块玉佩,讪讪的道:“夫人,那块玉佩是我娘送给我的,这个意义太过于重大,放在凌公子那里似乎不太好……”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段骆尘打断道:“夫人的一番好意,怎么好意思拒绝,菡儿,还不快收下!”说罢,从凌玉双手里接过玉佩便塞进江清菡的手里。他一见凌玉双的神色,便知道她在想什么,马上会意并采取有效的行动。
如此一来,清菡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收下来,表示她要失去娘送给她的玉佩,不收下来似乎凌玉双的面子也拉不下来。她一想着娘送她的玉佩要天天跟在凌若心的身边,就忍不住全身发麻,再想着那个娘娘腔的玉佩天天跟在她的身边她更不舒服。
清菡见凌若心的面色终于变了,有些发青,那双美丽的眸子狠狠的瞪着她,那眼眸里满是警告的味道,仿佛在说“你要是敢收下,我就杀了你!”她便知道这块什么紫虚玉对他很重要,本来是死活不想要的东西,她的眼睛转了转,笑的可爱无比的道:“谢谢夫人的厚爱!”是不是厚爱她可不知道,但是能气到凌若心她就很开心。小虎牙也露了露了,向凌若心示威。
凌若心见她一收下,只恨的咬牙切齿!但当着凌玉双的面又不敢表露太多,却忽然一把从清菡的手里将那块玉抢了回去,对凌玉双道:“娘,这个是凌家的传家之宝,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送人!”
凌玉双怒道:“你娘我要送什么东西给什么人,还要经过你的允许吗?”说罢,又要去抢回来,凌若心早有防备,又哪里会让她得逞。只见凌玉双的脸色突然大变,“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从怀里掏出手帕一边抹眼泪一边道:“孩子他爹,你去的早,我一个辛辛苦苦的把他拉扯大,才一长大,翅膀就硬了,连我送个东西都不行,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说罢,便要去撞墙。
凌若心一见她的举动,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的宝贝娘实在是他的克星,就算知道她只是做做样子,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任不管。只是这一次的事情事关他的终身,他又怎么能就这样屈服?他突然想起他自己的身世,不娶段清菡只怕也不能娶亲,大不了他不娶便是,那块玉她想给谁就给谁。
凌若心当下走到段清菡的身边,把那块玉塞到她的手里道:“你以后会为你今晚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说罢,扭头就出去了,再呆下去,他只怕他会抓狂。
清菡有些惊奇的看着这对母子上演的这一幕,待凌若心离去后,她看到了凌玉双微笑着的脸,那张脸上根本没有一滴泪水,却有几分得意,心里不由得有些吃惊,原来女人还可以用这一招啊!
凌若心才一出去,段骆尘便拉着清菡道:“乖女儿,快把这块玉佩收好!”玉佩到清菡的手中,菡儿也变成乖女儿了。
清菡看着段骆尘那笑的灿烂的脸,心里不禁升起不好的感觉,凌玉双也喜笑颜开的拉着她的手道:“当年你去苍素门时还只是一个小姑娘,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和段夫人是越来越像了。真是一个招人喜欢的姑娘,算起来,我们也十几年没见面了,这个就当做是我给你的见面礼。”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根碧绿的簪子,塞到她的手里。
在凌玉双看来,若心能将那块紫虚玉送给清菡,她心里的石头也放了下来,一时间越看清菡越觉得顺眼,越瞧她越觉得喜欢。她的若心终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清菡知道自己的模样不招人讨厌,但也没想过这么招人喜欢。她不由得想起师兄们曾说她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忽然觉得这个凌夫人也有这方面的嫌疑,她刚才已经见识到凌夫人对付凌若心的方法,又想起连续几次栽在凌若心的手里,知道自己远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厉害,心里不由得也多了个心眼。
她当下对凌玉双道:“夫人,无功不受碌,我接受凌公子的玉佩是因为他拿了我娘的玉佩,而我与夫人初次见面,实在是不敢收这么厚的礼。”就算她再不识货,也知道那根簪子价值不斐。更何况今天她爹的表现也反常,她才吃了几次大亏,可别又上他们的当。
凌玉双道:“你们段家几代为我们凌家做出了重大的贡献,我早就想好好谢谢你们,再说了,凌总管这些年来为绚彩山庄也付出了不少,劳苦功高。你以后还要替我照顾若心,这根簪子只是表示我些许的谢意,你就收下吧!”
清菡一听,便觉得头痛无比,看来这一次她是逃不掉了。真的要做那个妖精的侍卫?她才不要,可是这件事情是爷爷定下来的,就连爹也不能改变,她也不可能去违背爷爷当年立下的誓言。心里不禁又开始对那个从未蒙面的爷爷骂了起来,没事定下这个莫名其妙的规矩做什么,不是摆明的想让她难过吗?哪有人欠别人一条命,就要用祖宗三代来还,真是愚不可及,只是当着凌玉双及段骆尘的面又不好表露出来。当下怏怏的接过那个簪子,心里却在感叹:“簪子啊簪子,因为你我就要去做我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去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