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菡的手有些微微发抖的从苏易寒的手里接过九转流光躅,双眼看着苏易寒,问道:“这个躅子你从哪里得来的?”
苏易寒非常满意的看着清菡的反应,也回视着她道:“现在你应该知道我有没有说大话了……”看来传闻一点都不假,段清菡对凌若心的确是柔情深种。他想起此行的目的,心里不由得有些得意起来。
清菡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道:“我问你这个躅子从哪里得来的?”他说不说大话对她而言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躅子的出处。
苏易寒微微一愣,见她阴沉而又面带狂喜的神色,心里却已有了计较,她若是急,他便不急了,只听得他悠悠的道:“不如我们先谈谈交易的事情如何?”
这次的事情苏易寒计划了极久,想到即将到手的东西,心里不由得轻舒了一口气,他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清菡的眸子里满是寒光,瞪着苏易寒,却又拿他无可耐何。在看到他眼里浓浓的算计和得意后,她顿时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她的嘴角撇过一抹笑意,把玩着躅子冷冷的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躅子从哪里得来的?你若是再不回答,马上给我滚!”
她生平最恨别人要挟她,尤其是在这件事上,再则她再清楚不过苏易寒的为人,他千里迢迢的来找她,是断断不会这么快就放弃的,他没有达到目的是不会离去,而她刚才已经失态,又怎能再在他的面前失了分寸与先机?
苏易寒的眸子闪了闪,她与五年前那个好骗好哄的女子已经相去甚远,这五年来的磨砺已让她从一个单纯的少女变成了一个精明的商人。他微微一笑,幽幽的道:“你若真的这么想知道这个个躅子的下落,为何不请我进去坐坐,一些细节也可以细细的告诉你。”
清菡嘴角微微一撇,脸上笑意盈盈的道:“苏大当家,这边请!”想跟她谈交易,他还是先想想他够不够格!
苏易寒端坐在茶桌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一边喝一边赞道:“好茶!比起绚彩山庄的绿波茶还要好喝!”
清菡见他那副模样,知道是在磨自己的性子,他越是这样,她便越不能急,她浅浅的道:“苏大当家的果然是茶道高手,这个茶原名也是绿波茶,只是在茶里加了些许调料,是以香味甘浓,回味无穷,最重要的是,喝下这杯茶之后,三日里若是没有解药的话,便会肠穿肚烂而亡。”
苏易寒听得她的话后,脸色大变,原本得意洋洋的神色也荡然无存,喝在嘴里的茶也吐了出来,他瞪着清菡道:“几年没见,你居然变得如此狠毒!居然在茶里下毒!”
清菡也拿起茶杯悠悠的抿了一小口道:“刚才还忘了说一句,如果苏大当家若是再回答我的问题的话,只怕事情也就更大了,我这人很分健忘的,下完毒很容易就会忘记我下的是什么毒,若是到时候给错了解药,只怕事情就真的闹大了。再说了,人若是死了,肠子和肚子能不烂吗?是不是,苏大当家?”说罢,眼睛含笑的看着苏易寒。
苏易寒一听她的话,脸色大变,他冷哼了一声道:“这个躅子是我今年三月份在不周山的山下捡到的。”
清菡冷冷一哼道:“捡到的?这个宝贵的东西也能轻易捡到,苏大当家有本事再去捡几个试试?再说了,就算是你捡到的,你怎么就知道拿这个躅子来找我?我又会认识?”
苏易寒瞪了瞪清菡道:“我说是捡到的便是捡到的,信不信由你。至于我为什么会带这个躅子来找你,其实一点都不奇怪,五年前你和凌若心在皇宫里的那场惊世的表演,早已在民间传为佳话,千颜公主赐躅子的事情也是人尽皆知。”
清菡看了看他,想从他的脸上知道他的话里有多少可信的成份,却只在他的脸上见到一片忿慨,心里不由得微定。在听得他的话后也微微有些失望,她原以为苏易寒带着躅子过来找她,只怕是已经见过凌若心了,谁知道却只是捡来的。
不周山在凤引国的西南,从寻隐城里流过的那条湍急的河流也从那里流过,凌若心若是当年跳下悬崖后真的被大水冲到那里,也不无可能。
清菡淡淡的道:“原来苏大当家就因为当年的流言而信了这件事情,又千里迢迢的跑来和我谈买卖,也着实不易。明远,去帐房里支一千两银子给苏大当家的当做辛苦费!”
苏易寒听得清菡的话,再也没有刚才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腾的一下站起来道:“你现在就想赶我走,解药先拿来!”
清菡笑了笑道:“其实刚才不过和苏大当家的开了个玩笑,不想你就当真了,那杯茶只是一茶上好的茶而已,我敢确定,里面没有毒药的成份。”
苏易寒一听,不由得大怒,他纵横商场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戏耍过!他直气的面红耳赤,恨恨的道:“段清菡,你不要欺人太甚!”
清菡的眸光转冷,淡淡的道:“刚才在外间,我已经告诉过你,我的脾气不太好,再则也连问了你几次同样的问题。可是你却觉得我还如当年一般好欺负,能任凭你戏弄,这杯茶的事情只不过是与你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苏大当家的若是觉得没有中毒不太舒服,我也不介意再让你尝尝真的中毒的滋味!”
苏易寒一听,噎的说不出话来,论武功他打不过她,斗智也输给了她,这里又是她的地盘,根本就容不得他撒野。他只闷闷的哼了一声,便再也做声不得。
正在此时,明远已从帐房支了一千两银子出来,递给了清菡,她从明远的手里将银子接过,对苏易寒道:“苏大当家的辛苦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苏易寒没有接银子,双目瞪着清菡道:“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