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再不满,却也记得凌若心交待的话,若是遇上了皇后和皇帝,必要的一些礼节不能少,免得落人口实,被人冠上莫名其妙的罪名。
清菡按照凌若心所教的礼仪参拜跪了下去,皇后看了她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示,便端坐在茶室里的檀木椅子上,千颜行过礼之后便拉着皇后的手道:“母后,你怎么来了?”
皇后微微一笑道:“本宫来只是想看看你选的是什么样的夫婿。”说罢,看着跪在地上的清菡道:“你就是段清菡吧?”她的声音微微有些苍老,慈祥却又满是威严。
清菡垂首道:“是,我就是段清菡。”她知道皇后的心机极为深沉,知道皇后不是个好与之人,也明白皇后此时出现在这里只怕是别有深意。不清楚她的来意之前,少说话为妙。
皇后淡淡的道:“你实在是极有本事,能将眼高于顶的凌大小姐娶到手,实在是不简单。只来宫里一次,便让千颜公主将她的定情信物给你。本宫今日过来,便是来见识见识你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清菡依旧垂首,不卑不亢的道:“段清菡也没有什么本事,与常人一般无二,没有三头六臂,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凌大小姐嫁给我,是早在三生石上就定下的缘份,并非我有什么特殊的本事。至于得到公主的定情信物,实在是阴差阳差。”
说罢她从怀里拿出了那个九转流光躅,对千颜道:“那日里我实在是不知道这个九转流光躅的意义,才冒冒失失的从公主那里要了过来。好在三皇子告诉了我,所幸还未犯下大错,这个九转流光躅今日便还给公主。”
千颜一听她的话,柳眉倒竖,她怒道:“你与常人一般也只有一个脑袋,那日你明明找我要了去,今日却这样就还给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有几个脑袋可以砍?我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吗?”清菡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动心的人,又怎能让她就这样退了婚。
清菡将九转流光躅举过头顶,一字一句的道:“那日救了公主,见公主说一定要谢我,又见公主手上的躅子华丽无比,一时起了贪念,又认为这么宝贵的东西,公主定不会轻易相赠,所以才出言相要,不料却闯下了如此大祸。而我与凌大小姐新婚也不过半个月,两人情深意重,在成亲之前更发有毒誓,这一生断不会再娶其它的女子!”
千颜一听她的话,更加暴怒,正要发作,皇后在旁道:“你的意思是我的颜儿比不上凌大小姐呢?”
清菡道:“公主清丽无比,又是金枝玉叶,贱内虽然姿容倾世,但论起身份来,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公主。只是清菡的心实在是太小,装下了凌大小姐,便再也装不上其它的女子了!所以纵然公主的身份再高贵无比,也无意高攀!”
一说完这句话,清菡的心里便闪过了一个念头,她现在做什么事情都会先想到凌若心,会为他喜,为他忧,和他呆在一起的时候安心无比,细细想来,好似这世间的男子再无人能进入她的内心。
皇后喝道:“大胆!难道你不知道就凭你这句话就可以治你的死罪了,千颜是何等的身份,她看得上你是你祖坟上冒清烟了!这世上有多少男子挤破了脑袋想得到她的垂青,却苦苦得不到,而现在你有这个机会,不但不珍惜,还说出这样的话!”
清菡向来吃软不吃硬,虽然知道皇后的身份尊贵,却从凌若心那里知道她未入宫前也不过是普通的女子罢了,并未有极显赫的家世,能有今日的地位,全是算计而来。
清菡淡淡的道:“娘娘也说了,这世上有那么多的男子,公主又何苦非要嫁给我?就算是因为九转流光躅的事情,但我与公主加上这次也不过才见了两次面,若说感情,我想纵然有也算不得深厚。而我与凌大小姐两人朝夕相对,虽不说情比金坚,却也是无人可以撼动。再说了,公主要找的也是一个情深意重的男子,而非那种为了权势就停妻娶妻的攀龙附凤之辈。所以,还请皇后娘娘成全我与凌大小姐!”
她一边说着话,心里一边在骂,当皇后有什么了不起,让她跪了这么久也不让她起来,举着那个破躅子的手臂也已经微微发酸。若是按她以往的性格,只怕是要跳起来骂人了,此时却还是牢记凌若心的话语,在宫里一定要小心,不能任性妄为,她已经闯了不小的祸了,再不能闯了。
皇后听得她的话,突然笑起来,对千颜道:“颜儿,你的确是有些眼光,本宫本怕你选中的是三心二意的花心之人,这段清菡若是轻而易举的就答应停妻娶你,这样的男子是断断不能嫁的。纵然对你好,也只是因为你的身份尊贵,不会是真心爱你。而他不但不趋炎附势,反而据理力争,俗话说的好,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寻得这样的驸马,本宫甚是放心!”
清菡一听她的话,心里暗暗叫糟,这都是哪跟哪啊?她在旁道:“皇后娘娘说的极为在理,像我这样的人,心里已经有人了,再无法容下其它的人。纵然我有再高洁的品性,也给不了公主幸福!”
皇后笑道:“你先起来说话,你刚才也说了,你和凌大小姐是朝夕相对,才有了感情,与千颜不过才见两次面而已,所以还没有感情。而我也相信,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相信假以时日,你会发现千颜的好,你们再择日成亲!”
清菡急道:“但是娘娘也应该知道凌大小姐不但容貌无双,而且聪明无比,他那样的女子举世无双,我心里有了她,又怎么可能再有其它的人!”她也顾不得什么狗屁礼仪了,腾的站起来,瞪着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