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每日只能在屋子里憋着,到是有时间亲自辅导宝玉三人的功课。贾蓉四处找活干,脏的,累的干不了,轻松活的又不要他。整日打着找活的名义,游手好闲。
迎春身子不方便,常派管家婆子过来送银子。邢夫人每次都克扣,攒了不少私房钱。一日,一队人马到了贾家祖茔,后面还有一辆豪华马车。邢夫人以为迎春来了,忙跑出来接。出来一看,丫头,婆子俱是高鼻梁,眼深陷,方知竟是探春回来了!
王夫人等也出来,探春下了轿子见众人粗布麻衣,眼泪刷的流了下来。王夫人上前抱住探春,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道:“我的儿啊!你可算回来了!”赵姨娘跟在王夫人身后,亦是哭的像个泪人。
凤姐忙上前劝慰,王夫人方擦擦泪水,拉着探春进了屋子。探春先去拜见贾政,探春见宝玉,环儿和兰儿都在,免不了又是一番哭诉。贾政含泪说道:“贾家被抄,你大伯和大哥哥又……好在你和二丫头嫁人嫁的早,不然也跟着受罪!”
探春奇怪的问道:“老祖宗,林妹妹和四妹妹呢?怎么不见人?”
宝玉听了哭着说道:“老祖宗和林妹妹还有四妹妹失踪了!”
探春忙问缘由,凤姐一一道来。宝玉呜咽着说道:“我们好歹都在一块,老祖宗她们也不知在哪里受罪呢?”
别人尚可,贾政听了捶胸顿足的说道:“我乃天底下最不孝之人!老祖宗下落不明,家又败了。活着愧对儿孙,死了无颜见祖宗!”
探春忙劝道:“父亲不要如此悲观!林姐姐肯定是带着老祖宗去求医了,没有消息总比有坏消息要好!”贾政叹口气。
凤姐去安排饭菜,探春见连李纨都动手帮忙,忙叫自己带来的丫头婆子去了。环儿拉着探春的手问道:“三姐姐此次回来,一定要多住几日!”
探春说道:“巴拉玛大婚在即,过几日我就得赶回去。听了抄家的消息,我日夜兼程,如今见了大家也就放心了。只是苦了大太太,大嫂子和二嫂子。”邢夫人,尤氏,凤姐又是泪水涟涟。
吃饭时,探春见俱是粗茶淡饭心中酸楚。想来父亲哪里吃过这个?想必还是自己回来才精心准备的吧。晚上,探春就和赵姨娘挤在一处睡了,娘俩竟聊了一夜未睡。
次日,探春去城里看望迎春,姐妹不禁唏嘘。上次探春回京,府中是何等风光!一家子出了一位皇妃,一位王妃还有一位福晋。如今却似大厦倾倒,留下废墟一片。探春嘱咐道:“我不常在京中,府里就劳烦二姐姐多照看了!”
迎春说道:“这是必然!咱们家做了坏事,早晚都要有这样一场。好在还有宝玉等在,此后要是能恪守礼数,约束德行,勤奋读书倒也能把贾家撑起来。”
探春说道:“二姐姐说道极是!只盼着有这样一天。”
探春又住了几日,不得不回去了。走前留给王夫人不少银子,亦偷偷给了赵姨娘一些。王夫人亦是只分给邢夫人和尤氏一点,剩余的都给宝玉存了起来。可叹,贾家落到如此地步,还是不能团结一心!
沈浪日夜兼程回到京城,黛玉等见沈浪回来了都分外高兴。沈浪兴奋地把包袱放在桌子上,晴雯过来打开一瞧,竟有好多血燕。沈浪不顾一路疲劳,先进贾母房间看视。黛玉说道:“你刚回来,先休息一下,明日再去看老祖宗也不迟!”
沈浪不依,径直来到贾母房间,看过之后说道:“老祖宗状态很好!明日就换个药方试试。”
黛玉说道:“让小丫头给你备洗澡水,你先洗洗,然后给你接风。”
沈浪这几日奔波,哪里有空洗澡?黛玉一说,自己竟隐隐闻到了臭味。这对于爱干净的沈浪来说,真是不能忍受。
沈浪把自己浸泡在水中,身上的伤口竟有些疼。天气热,又没及时上药,伤口有些红肿。沈浪匆匆洗完穿上衣服,叫小丫头找来药膏。
还未等涂上,黛玉进来了,问道:“你找药膏,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沈浪忙说道:“一点小伤,涂上药膏就好了。”
黛玉问道:“伤到哪了?怎么伤的?”
沈浪说道:“你什么时候这样啰嗦,我不是能跑能走吗?哪有什么大伤?”
黛玉坚持说道:“让我看看伤口。”
沈浪说道:“你一个姑娘家,看我一个未婚男子的身体,也不怕人笑话!”
黛玉说道:“你是个大夫,难道看病时也挑男女吗?心里坦荡,何惧人言?”
沈浪听了,只好稍微露出一点胸口。黛玉见上面有细细的伤口,有些红肿发炎,肯定是处理不及时的缘故。
沈浪连忙拉上衣服,说道:“这下你放心了。”黛玉点点头说道:“每天按时上药,不出三日就好了。”
沈浪笑着说道:“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吧?”
黛玉一听,也笑了。
晚上,林伯从醉仙居带回不少菜,大家为沈浪接风。
沈浪是滴酒不沾的,他坐在桌子旁边,看着满桌子的菜肴说道:“多少日子没好好吃上一顿了,今日我要大吃一场。”
惜春说道:“慢慢吃,这都是特意为你做的。不够,再吩咐厨房做。”沈浪点点头,说道:“离开的这些日子,我最想的就是这些菜了!”大家也习惯了他的不着调。
次日,沈浪为贾母诊过脉,重新换了一个新的药方,并亲自为贾母熬药。黛玉等见了说道:“你又何必亲为,交给丫头做好了。”
沈浪说道:“这药的火候有讲究,血燕也要有时辰搁。要不然药效就小了。”大家听了只好由他去了。
沈浪又叫人准备一个大木桶,每天在里面放许多药物,加上热水。让贾母泡在里面二个时辰,不断的加热水,使水保持热度。同时用针刺贾母的头部穴位,然后给贾母做全身的按摩。配合每日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