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娘娘饶命啊，小如姐姐她……”二人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到底怎么了？说！”冰馨冷厉的扫过众人，问道。

孙玉忠走到冰馨面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面带愧疚：“微臣无用，小如姑娘她去了。”

冰馨听了只觉得气血上涌，脑子有些混乱，眼前乌黑一片，向后倒去。

“馨儿。”此时刚刚走进房间的龙俊磊疾步走来，扶住了她，“快坐下。”龙俊磊将按在椅子上。

众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立在一旁。

“馨儿，喝了它，会好些的。”龙俊磊递给她一杯参茶。

冰馨默默的接过，一点一点的将它喝下去，水冰馨你不可以倒下，不论受了多大的打击你都不可以倒下。水远山你够狠，这就是你给的下马威吗？你是在暗示我，若在与你作对，小如就是我的下场，对吗？好，既然你给我一个下马威，我岂有不回送的道理！

良久，冰馨觉得体内舒畅了许多，匆忙的起身，走了出去。

“馨儿，你去哪里？等等朕！”龙俊磊也大步一甩，紧随其后。

冰馨独自走在前面，将一行人落在了后面，从她步行的方向，龙俊磊看出她是要去天牢，她要做什么？龙俊磊竟有些猜不透了。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免了，水彩月在哪？”冰馨的声音波澜不惊，让人猜不透，也看不懂。

此刻龙俊磊也竟没了主意，只能静观其变。

“回娘娘的话，在里面，奴才带娘娘去。”

天牢里很阴暗也很潮湿，越往里走，越让人感到压抑。一直走到最里间，狱卒打开了门。冰馨决然的走了进去。“皇上可否在外面等候？”看到龙俊磊也想跟进来，冰馨突然回头说道。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龙俊磊停下了步伐。

只是一天的光景，水彩月就憔悴了好多，面色苍白，蜷缩在墙角。

冰馨走上前去，用脚踢了踢她。

水彩月抬起头，看到来人是冰馨，原本暗淡无光的双眸瞬时盈满了恨意，“你这个贱人，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

“想不想出去？”冰馨没有动气，反而淡淡的笑着问道。

“你会放我出去，你当我三岁孩童吗？真是可笑！”水彩月冷冷的回望着她，一脸的鄙夷。

冰馨冷笑了一声：“水彩月你连三岁的孩子都不如，你当真以为是我要之你于死地吗？那么你错了，真正要你死的人是太后，她秘密处死我，如此机密之事，自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她为何会唤你前去，自然是要你做替罪羊的，这一点，你都看不透吗？”

水彩月沉默了，她细细回想着昨日的一幕，太后宣她去福寿宫，说要处死皇后，立她做皇后，自己只顾着开心，别的也没有细想，果不尽然，这一切不都是计划好的吗？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水彩月口气显然好了许多。

“我没有要救你，只是给你报仇的机会罢了，只是，机会要不要，随你！”

“好，我答应你，你要我怎么做？”水彩月想了想，应道。

冰馨真的是无语了，天底下怎会有如此愚蠢的女人，三言两语就打法了，不过好在，自己也无心取她性命了，只要她做好自己交给她的事情，她便会放她一条生路。

“你过来。”冰馨唤道。

水彩月站起来，走到冰馨身边，冰馨附在她耳畔，悄悄说了一番话。

“这样可以吗？”水彩月有些担忧的望着她。

“怎么？不忍心吗？你觉得他有当你是女儿吗？彩玉的下场你也看到了，他问过吗？你被秋后处决，他来看过你吗？如果不出我所料，下一个他要处理的就是你娘了。”冰馨冷笑道。

“好，我答应你！”水彩月坚定的说道。

水远山，我倒要看看，你的帝王梦，还怎样做的下去！

走出天牢，冰馨依旧快步走在前面，她此刻只想回去送小如最后一程。

望着床上这没有一丝生气的人儿，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紧紧的合着眼眸，冰馨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聚在一起，痛的有些无法呼吸。

转过身去，没有再看，“厚葬她。”轻吐出这三个字，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小如，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白白为我牺牲。”在踏出房门的前一刻，冰馨暗下决心。

一切龙俊磊都看在眼里，也许常人并无法看透，心中的痛楚，看到的只有表面的冷酷，她把自己隐藏的太深，对任何人都防备的太多，让他想安慰她，想保护她，却始终走不进她的心扉。

夜已然很深了，虽不是寒冬，但气温也有些转凉了。

冰馨一如既往的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微微蹙眉，让人捉摸不透她此刻的心境。

“披上吧，夜里太凉。”温柔磁性的男声在她身后想起，随即自己身上多了一件外袍。

冰馨没有回头，心里顿时像被针刺一般，这一举动无疑让她想起了小如，每一个寒冷的夜晚，当自己站在窗前时，她总会为自己披上一件外衣。可现在，再也没有机会了。

嘴角泛起一抹凄美的笑容，眼神却是冷厉无比的。

“别想这么多了，人死不能复生。”微微皱着眉宇，龙俊磊轻声安慰道。

“你放心，我没那么容易被打击到的，区区一个宫女，死了与我何干？”虽然被说中了心事，她仍旧是一副冷漠的神态。

龙俊磊轻叹了一口气，知道她不会轻易泄露出内心的情绪，其实在潜意识里，她还是防范着所有人。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龙俊磊有些无奈的说。便转身准备离去。

“你为何不问我，对水彩月说了什么，还把她放走了。”冰馨突然问道。

“你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我既然选择相信你，就不会质疑。”龙俊磊放慢了脚步，淡淡的回答着，走出了凤林阁。

冰馨听了，心里一暖，龙俊磊纵使你能这般信任我，我却不敢百分百的信任你，宁罔勿纵，我绝不会在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