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怎么了?啊……流……流血了!”
“流血了!快叫太医!”
“快……快去请皇上来!”
不一会儿,婉柔宫中灯火通明,宫人们进进出出的不曾间断。虽然忙碌却静得吓人。
“你们这群庸医!保不住朕的皇儿,朕要你们的脑袋!”云锦天面色阴沉的站在外殿,听着季婉儿一声一声的惨叫,心也在一点一点的下沉。
一声怒吼,宫人们噤若寒蝉,在内殿里诊治的太医更是胆战心惊。
“皇上,龙子……龙子保不住了!”一个年迈的太医,颤颤巍巍的跪在云锦天面前,吓得连话的说不利索了。
云锦天的脸黑如锅底,一脚踹倒那个碍他眼的太医,怒道:“混账!保不住也得保!”这是他登基以来的第一个皇儿,难道就因为这些庸医而保不住?岂有此理!
太医们陆续从内殿出来,一个接着一个跪在云锦天跟前,吓得都如筛糠。却依旧硬着头皮道:“皇上,臣等无能!”
“无能!无能!无能朕养你们干什么?全都拖下去斩了!”云锦天怒火冲天,一群没用的东西!
“皇上饶命啊!皇上!”难道今天真的要这样死吗?太医们连声求饶。
一挥那宽大的袖袍,回身向内殿走去,云锦天现在哪里还管得上那群庸医?他要去看他那尚未出生的皇儿。
“皇上,饶命啊!娘娘滑胎是中毒的啊!”一道苍老颤抖的声音,将云锦天的脚步生生止住!
胆敢有人谋害他的皇儿?简直不知死活!
“齐太医!你说什么?”云锦天瞪着齐泰问道,仿佛他就是那个凶手!
齐泰就是齐素香的父亲,云锦天小时候体弱多病,又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所以一直由当时还是个小太医的齐泰诊治,齐素香也是那时认识云锦天的。自从云锦天登基后,齐泰就越来越看不清这个年轻的君王了。
所谓伴君如伴虎!即使他女儿是皇妃,他也不敢放肆半点,更何况是这个节骨眼上:“皇上,老臣方才给娘娘把脉,发现娘娘不仅脉象浮动,而且还混乱的很,乃是中毒之象!”
“说清楚!”
“娘娘是中了麝香之毒,才滑胎的!”齐泰深思后才道。
云锦天眯起双眼,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气,声音冷得几乎冻结周围的空气。宫人们大气不敢出一个。
“今日是吃了什么特殊的东西吗?”
季婉儿的贴身婢女回道:“回皇上,娘娘的膳食一直是根据太医们列出的食物做的。只是……只是今日皇上来之前喝了一碗参汤。”顿了顿,又接着道:“那参汤是用今天月妃娘娘送来的百年人参熬得。”
云锦天一滞,月妃?想起今早那个阳光下那出尘的女人,会是她吗?
小婢女见云锦天不说话,吓得不敢抬头,急得只掉眼泪:“皇上,奴婢不敢说谎,娘娘今天除了这个,吃的都是和平时一样。”
云锦天浓眉皱起,第一次见到上官映月时就是因为皇子之事,难道这次真的是她?
夜越发的深沉,虽是初夏,但是婉柔宫此时却冷得吓人。婢女、内侍、太医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皇上云锦天阴沉着脸,薄唇紧紧地抿着,双眼黑暗幽深。
“传月妃过来!那参汤可还有?”
“回皇上,还有!那参也还有一半!”婢女小心翼翼的回道。
“全拿来!”云锦天烦躁的挥挥手。
今夜的映月没有如平时那样练功,而是安安静静的睡觉,她在等,等今夜将要发生的事。果然,半夜时云锦天遣人来传召她。
走在黑暗的宫道里,映月无声的在嘴角挂起一抹冷笑。这场戏终于开锣了,曾经伤害过映月的人,你们就等着接招吧!
来到亮如白昼的婉柔宫,灯火下映月脸上是淡淡的愁绪。看着婉柔宫里噤若寒蝉的气氛,映月的秀美轻轻蹙起。
“臣妾给皇上请安!”穿过跪着满地的众人,映月来到云锦天身边盈盈一拜。
云锦天没有理会映月,沉声问道:“婉儿的人参是你送的?”
“回皇上,是臣妾今早送的!”映月疑惑的看着云锦天。
“上官映月!你好大的胆子!”云锦天对上映月疑问的双眸,狠狠的道:“婉儿吃了你的参,滑胎了!你可知罪?”
映月脸色瞬间苍白,双眼是满满的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缓缓的摇着头,泪水逐渐爬上眼眶,“皇上,臣妾没有,那参是齐妃姐姐叫我送的,我不知道。”
“皇上,老臣查过了,人参没有毒。”齐泰仔仔细细的将人参、人参汤检查了个边,才说道。
看着映月楚楚可怜的小脸,云锦天黑眸深了深,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没毒?那会是谁干的?
“不是说是麝香吗?”
齐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猛的下跪,连连点头:“据脉象来看,确是麝香造成的滑胎。”
“皇上!您要给臣妾做主啊!”云锦天正要问话,却被蓬头散发冲出来的季婉儿打断,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脸色苍白的季婉儿哪还有平时的样子?
云锦天拉起跪在地上的季婉儿,搂在怀里,“你怎么出来了?你身体那么弱,快躺回去!”说罢,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抬步向内室走去。
季婉儿猛的挣扎下来,冲到桌边拿着那盒人参,颤声道:“是不是这个?是不是这个害了我的皇儿?啊?”突然看见映月也在,狠狠的将盒子砸过去:“是你!是你害了我的皇儿!”
突如其来的变故,众人来不及反应,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木盒砸在映月脑袋上。云锦天飞身过来还是晚了一步。
映月倒在地上,额头上冉冉的流出鲜血。云锦天回头想骂季婉儿,却再看她眼神涣散的瞬间,急的冲过去抱起她,快步走向内殿,只留下一句:“给月妃娘娘包扎伤口!”
该死的!还真痛!映月扶着流血的额头狠狠的想着。瞥眼见一个老太医盯着檀木盒子,心里才稍微好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