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荒郊的废弃厂房在黎明前响起了阵阵枪响。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显得格外刺耳。
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稀可见那布满蜘蛛网的厂房里横七竖八躺着几十个人,细看可发现他们都穿着黑色劲装,分不清是同伙还是敌人。在这群人中间站着两个对峙的女人。
“残阳,我们斗了这么久,今天终于有个结局了。”穿着火红色风衣的女人脸上划过一抹淡笑,精致的脸显得越发妖娆。
“今天只是你的结局!”黑色皮衣的女人冷冷的道。
“吱。”锈迹斑斑的厚重铁门发出诡异的声音。“阳,你还好吗?”一道浑厚的男声紧接着响起。
“凌,你怎么来了?”黑衣女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声音有点诧异。
回答她的是那个红衣女郎:“呵呵,他是来结束你的!”妖娆的脸上此时全是凶狠!“怎么?很奇怪?子夜在你身边那么多年,可真委屈他了!”
残阳的视线移向那男人,眼中的温柔渐渐变冷,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呵呵真是可笑,我残阳竟然被骗7年,竟然会爱上他,真是讽刺!嘴角勾起了冷冷的笑:“7年,是太委屈了!子夜?这是你的名字?”
“阳……”子夜微微一颤声音满是痛苦,不敢看残阳的眼睛。
“子夜,还不动手?怎么?爱上她了?”红衣女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痛苦。“你别忘了你的任务!”有着愤怒在话语中叫嚣!
子夜明显一怔,手指不断的颤抖,渐渐地紧紧握成拳头。然后他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阳……对不起,我……我……对不起。”手慢慢地举起,黑幽幽的枪口对着残阳。手臂不断的颤抖,却始终没有放下。
当看到子夜的手渐渐举起,残阳的心慢慢的紧收,逐渐冰冷。眼中有着无尽的愤怒和失望。那么多年唯一信任的人,居然也是有目的的靠近自己,骗自己,而自己还那么爱他,太傻了。真是太傻了……太傻了!
“噗。”装了消音器的枪口升腾一缕刺鼻的硝烟,子夜全身都激烈的抖动着,眼睛早已痛苦的闭起来了。
当子弹呼啸而至,一道白光瞬间卷住了正痛心的残阳,移向子夜的枪口始终不忍扣响扳机。
“我叫延凌,谢谢你救了我!”
“阳,我想帮你一起完成任务,我不想看见你受伤!也不想离开你!
“阳,我……我爱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阳,早点回来,我等你!”
“阳……”
“阳……”
“嘭”眼角流下一行清流泪,白光慢慢消失……
“阳!阳……”子夜惊恐的睁开眼:“阳!对不起……我不想的……我不想的……阳,阳,对不起……对不起……”嘴唇颤抖着的,没有疯狂的怒吼,没有撕心的咆哮,只有低沉的呢喃,却再也传不进她的耳里,一滴泪从脸上滑落,滴在那精美却苍白的脸庞上,最终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上,破碎一地,溅起了尘埃,破碎了离人的心……
黑夜,无尽的黑夜,好像无边无际,那么凄凉那么孤零。这是哪里?是地狱?我被延凌,哦,不,应该是子夜拿枪打死了。对,是死了。可为什么还那么心痛?不是说死了没感觉吗?怎么还会有被背叛的心碎?
突然,一阵头痛猛地袭来,怎么回事?头好痛……意识慢慢的清醒起来。为什么感觉不到胸口痛,而是头痛?眼睛慢慢睁开,光线有点刺眼,忍不住又闭上。
等等!刺眼?她不是死了吗?眼猛地睁开,入目的是檀木红漆床柱,淡紫的流苏帷幕,雍容高贵,很典雅很华贵。不对,床柱?帷幕?猛地坐起,金丝床被,黄梨木圆桌,彩瓷茶具,青花瓷花瓶,檀木梳妆台,红漆首饰盒,黄铜镜……
这……这是哪里?怎么那么古典?她不是死了吗?是这里的主人救了她?不会啊?他们不是想至她于死地取代她雇佣兵榜首之位吗?哪还会有让人救她的机会?更何况是心脏中枪??
“咦?”当残阳手摸到胸口时彻底惊呆了,伤口不见了?低下头,白色真丝的睡衣那有什么伤口?还有手怎么那么小?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吱……”这时门被推开了,残阳惊得回过头,警惕的看向门口。一个穿粉红色的十五六岁的小女孩端着一个碗走进来了,看到残阳看向她,她惊喜的走过来:“娘娘,你醒了?头还疼吗?药来了!喝了就好了。”
残阳皱皱眉,娘娘?什么啊?:“请问你是谁?这是哪里啊?”“娘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头又痛了?怎么越来越糊涂了啊?”小丫头紧张的把药碗放桌上走到床边,盯着残阳看。残阳被她问得糊里糊涂的,但感觉她没有恶意:“你说什么?我不太懂!”
“娘娘,我是紫儿啊,这是您的寝宫啊!”小丫头急得眼泪哗哗的流,“齐妃娘娘不是说慢慢会好吗?怎么……怎么还是这样啊?环儿……环儿……”紫儿又急又怕,冲着门外喊。“紫儿姐姐,怎么了?”有一个穿青衣的丫头进来了
紫儿忙起来抓着环儿急急道:“快,快去叫齐妃娘娘来,娘娘又犯糊涂了!”“是。”环儿应声而去。紫儿又拿起碗,边哭边走过来:“娘娘,您先喝药吧,等齐妃娘娘来帮您看看。”说着,又拿勺子舀起药来。
残阳看着这莫名其妙的丫头,闻着这药深深的皱起眉头,这药是默林三号试剂的半成品,是慢性毒药,控制人的思想的。
残阳冷冷的看着这丫头:“这药那来的?”紫儿奇怪的看着残阳:“娘娘,这是齐妃娘娘给你开的啊,您不是一直喝它的吗?喝了您就不糊涂了,齐妃娘娘说再喝几剂您就不糊涂了。”
“齐妃娘娘?”呵呵,再喝几剂是不用喝了,都死了还喝什么?残阳冷冷的笑着。紫儿看着她那个样子,突然脊背发凉,诺诺的开口:“是啊,娘娘不记得了?她是您在宫里唯一一个能说上话的人,她是太医院院首齐太医的女儿,和您同年进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