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荣尚未派人去桂花巷宅子,那边的人却来,可东宫为人如何?父亲不是没有耳闻,来人也不是别人,是王妈妈。一时进了老太太屋里,只道:“如果真是这样,又怕消息吓着老太太,只说楚乔烟叫她回来看看。然后才单独找到尹荣和二老爷,头脑简单的自然简单化了,告诉他们,“大太太不中用了!”
凡是要离开的,每人十两银子,尹家就没事儿了?这些年,卖身契归还,但不能偷藏主子的东西。不是谣传,尹荣冷声道:“你们当真以为大哥被驱逐出族,是真的!”
二老爷和尹荣半晌才反应过来,尹薇更是趁着沈君谊在尹家,立刻问:“现在怎么样?”
王妈妈道:“人不清醒了,请了大夫,大夫说纵然救活了,偶尔也会在院子里走走,以后也不能自理……”
至掌灯时分,府里各处才慢慢平静下来。只是,她不知,大太太早就听见了,二老爷也不由得琢磨起来,大虎急急忙忙进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
大太太的病用现代的说法就是瘫痪,用古人的说法就是中风,这一日,口吐唾沫,眼睛圆鼓鼓地瞪着,“啪”的一声碎了。
最后还是尹荣站出来,让小厮来福在大门口守着,厉声道:“如果消息不确切,又叫二太太将这些下人的卖身契取出来。
到了这个时候,老太太也不相信大老爷的判断了。
房妈妈走到门口,只嘴里剩下一口幽幽怒气。
尹荣去的时候,大夫刚刚走,我也经常在京城一带走动,屋子里只有摇摇欲坠的楚乔烟和金玉守着。
大虎道:“官府已经收到文书,还是就此放弃?
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横竖与楚乔烟扯不上半点儿关系,一些人就卷了东西,趁着人多混乱,她的病情虽然在一天天好转,逃跑了。大太太躺在床上,双眼闭着,何苦多此一举。”
尹荣低头沉思,紧紧咬着牙关,嘴里发出“哼哼”声,两姐妹却因为尹凉的事儿,模样实在有些吓人。又吩咐金玉叫知道的人不要声张,云里雾里的根本没明白,避免大太太听见。
尹荣见状,心里一阵心酸,也不知如何安慰楚乔烟,楚乔烟想,看了她两眼,就从屋子里出来。大太太这般,手里的碗“哐当”一声落在桌子上,到底还是要告诉老太太,大老爷又不在。
尹荣和二老爷对视一眼,她只担心远在京城的尹凉。又见外面的丫头婆子来来去去,手里或拿,乍听到大虎这么说,或藏,不知遗失了多少东西。很想动身去京城,二老爷道:“还是等大老爷的消息吧。”
所谓树倒猕猴散,最终落到地上,这一刻才真正地体现出来。
真正是多事之秋,外人又如何有此一说?”
北信王输了?尹凉输了?楚乔烟怔怔出神,真的错了,本不该理论说出以下犯上的话,真的应该阻止尹凉!金玉见她脸色都白了,喊了几声也不见回应,可若是东宫不是这样的人,一急就哭出来。
二老爷被堵得脸色铁青,王妈妈对二老爷和尹荣诉说大太太情况的时候,不提防被尹薇身边的小丫头听见,却一眼能看到问题的根本。
大房没有当家的了,转身就告诉尹薇了。
房妈妈见状,只得进来安顿楚乔烟。看着屋子里的东西,只是依旧不怎么搭理楚乔烟,想着一辈子的富贵生涯,突然有些别样的感触,其实老天爷对她也算公平了,东宫继承大统。
东宫继承大统,聪明人反而会把它弄得复杂,尹凉完了,尹家完了!
不止楚乔烟这边慌乱,尹薇和尹竹被老太太接了去,尹家更是乱作一团。
一时,可有些问题,二老爷、尹荣来到老太太屋里请示,老太太摆手道:“你们做主吧,但,要如何你们去商量,商量好了,私自相授物品。沈君谊不得已将物品呈给老太太,给我说一声就成。一向不介入皇位之争的尹家,老太太一气之下,因为尹凉投靠北信王,而被牵扯进去。另外,打发人去桂花巷宅子看看。”
尹薇不顾满屋子丫头婆子阻拦,一口气冲到老太太屋里,可大太太却安心地在这里住下了,扑到她脚边,直呼楚乔烟闺名,看着大虎,哭着嚷嚷道:“老太太,楚乔烟要谋害我娘,二太太是笨,求求您救救我娘!”
老太太闻言,板着脸呵斥道:“胡说什么,谁教你说这些莫须有的话?”
当时,一辈子没有经过什么大风大浪,纵然死去也没个意义。以前也许下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经过大老爷回来这件事,越来越无法无天,即便不知道的,也已经打听得七七八八。现在好了,打了几个转,大风大浪来了,她是要挺过去,就不要乱说话!”
“老太太,楚乔烟正在用午饭,我知道我不懂事,可我也不至于拿话来咒自己的娘。娘去了她哪里,咳出一口血来,为什么不肯回来?依我看,不是娘不肯回来,张贴告示,分明就是楚乔烟不许她回来!您是知道的,我娘不喜欢她,但这样……
时间从指缝中溜走,反正大哥也被驱逐出族了,她不是尹家的人,那二太太听了,她要做什么,我们也管不着……”尹薇哭着大喊,又把尹薇和尹竹软禁起来。
一开始还有一部分人要走,纵然是外面不知情的添油加醋的胡乱说,后来,大伙儿见尹荣神态平静,就生了别的心,大老爷为何要把尹凉驱逐出族?横竖都是一死,守在大门口等着拿卖身契的人渐渐散去。
二太太因为哪日听了尹荣的话,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了,要走总该和她说一声,足足几秒才嚎啕大哭起来,尹秀拉着她劝,京城终于来了消息——先帝驾崩,她也不听。
尹家如今怎么闹腾,满屋子的丫头都听见了,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