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野双手交叉,看着苏心,保持了沉默。
这个女的是真傻还是装傻呢?苏怀诚那么在意她,只要毁了她,那打击,一定比旭风建设破产还更能大家他。
“或者——”
苏心站了起来:“也许虽然你没对我做任何的事情,但是你已经想好了另外毁了我的方法,那个方法比你对我做些什么更能让我伤心欲绝或者是绝望。”
拓拔野看着她眼底的那份笃定,心里微微一震,有种被惊吓住的感觉。
“不过拓跋野,在现在我还不知道发生么什么事情之前,我还是想告诉你,既然是利益关系,而你那么说,就当我苏心欠你一个人情好了,将来有机会,我一定还你这个人情。”
“苏心,这可是你说的,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
拓跋野指着苏心的鼻子,脸上满是笑容。
“我昨天和朋友在东方明珠玩,上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有两个男生带着你出来,我当时看那个背影觉得很熟悉,就跟了上来,没想到真的是你。”
拓跋野越说,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起来。
“我跟着他们进了这家酒店,本来客人的资料一般是不能泄露的,刚好我和这家酒店的少董认识,他就给了我方便,我赶到的时候,你就是这个样子了,身上什么都没穿,那两个人男人脱了上衣,就站在你的旁边,旁边放着的是一个相机,那两个人见到我,马上就跑了。”
她没说一句,苏心的脸色就难看一分,雪白雪白的,最后变成了铁青,紧抿着唇,隔着两个位置的距离,拓跋野还是感觉到她的颤抖。
苏心看着他,那双眸子还是和以前一般的干净,却带着说不出的伤心和失望,放在大腿上的双手紧紧的交缠在一起,死死地纠缠着,雪白的肌肤因为太过的用力早就泛红,甚至岑出了血。
苏心说不上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感受,但是,她知道,很难受,真的很难受,他相信拓跋野说的话,因为昨天晚上她确实是在东方明珠被打晕的,她相信拓拔野,但是这些话,她觉得自己隐隐却相信了。
正是因为相信,所以,才这么难受,失望的想哭。
她没想到,张梦瑶会那样对她,这就是以前那个会帮助自己,自卑的连低着头的室友,居然会和柳诗诗那群人一起这样伤害自己,什么生日,什么喝醉酒,那分明就是她设置的陷阱啊。
她心寒,不是因为她遭遇这样的设计陷害,而是因为张梦瑶也参与了其中,她自认为没有半点对不起她的地方啊。
拓跋野看着她那模样,脸色铁青,嘴唇惨白,眉头紧紧的皱起,捂着胸口,完全就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空气中满是压抑的气息,苏心再也坐不住,站了起来,走到汤台上,雪白的颈脖抬起,仰望着天空,还是C城的天空更美更蓝一些,那里的空气也更加的清新,眼泪在眼圈打转,任那光线如何的强烈,苏心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无论如何就是不闭上。
拓跋野看着她这个模样,也坐不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后,那娇小而又瘦弱的背影,在晨曦的阳光下,她的背挺的很直,直的甚至有些僵硬,阳光洒在她的脸上,他只看得到她的侧脸,明明该是柔和而又温暖你的,却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
拓跋野莫名的觉得心疼起来,有种想要将她搂入怀中的冲动,好好的安慰她,但是他却生生的控制下了这种冲动,因为他知道她需要的安慰,但是那个人绝对不会是自己,而他现在,他笑了笑,有些苦涩,如果真的受到什么伤害,那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他居然你真的对她做出了这样卑鄙的事情来,他拓拔野虽然坏,但是却从来不在别人的背后耍手段,这次——
他的眉头皱起,心里居然生出了几分后悔和懊恼,她只是苏怀诚捡回去的妹妹而已,真的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他不应该将自己对那个人的恨牵扯到她的身上。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深秋的冷寒之气伴随着风吹在脸上,夜心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可她还是站在那个地方,一动也不动。
“拓跋野,你还记得那两个人长的什么样子的,对吗?”
苏心顿了顿:“这家酒店应该有监视录影带的吧,既然你没有钥匙能够进来,要拿到那个东西也不难吧。”
苏心的声音并不是很大,甚至有点小,要不是拓跋野就站在她的身后,估计真的是听不到的。
“外面冷,小心别生病了,听说生病的人特别脆弱,抵抗伤害的能力会大大的下降,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临了。”
他想了想,笑着道,真的会是一场很大的暴风雨,和金融危机一样,席卷她的整个世界。
苏心抱着自己的双肩,点了点头:“拓跋野,送我去学校。”
拓跋野愣了愣,他没想到,苏心会提这样的要求,他们彼此都是明白人,拓跋野相信她应该猜测出了几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他甚至有劝她离开的打算,但是她却转过身,用那种坚定而又建议的眼神看着自己,明明该是一棵在杂草的,拓跋野却忍不住想到一棵参天的大树,他才是幕后最大的主使者。
最后,拓跋野还是带着她到了学校,一路上,看着坐在后座上的苏心,他的脸上,依旧是万年都不会改变的笑容,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心是忐忑的,后面的那个人也是。
“真的要去学校吗?我看你身体不好,过几天再去吧。”
过几天,凭苏怀诚的能力,还有言希的关系,相信那些东西给她带来的伤害不会那么大,苏怀诚会永远把这件事情埋在肚子里,然后一辈子悲伤自责。
苏心睁开眼睛,坐直身体,看着前面的北堂野,嘴角扬起,那模样,是带着几分不屑的:“拓跋野,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