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兰十分眼红的瞧着顾明乐,想起子煜哥哥每回都是格外注意顾明乐,心里更气了,面上却笑得娇憨天真,朝着苏侧妃:“侧妃娘娘快请坐。”主动让出了老太太身边的位置。
白氏满意的瞧了眼女儿,只是心下惆付,老太太寿辰,苏侧妃怎会这么早前来?
一时间,众人都随着苏侧妃落了坐。
“祖母,侧妃娘娘最爱喝雨前龙井,乐儿记得府里应该是有的。”顾明乐轻声开口,声音不大不小,鹅蛋般的小脸上满是娇羞柔弱。
老太太也是知道苏侧妃好喝雨前龙井,忙朝大丫环习秋吩咐:“习秋,快去库房去把那盒雨前龙井拿了来。”雨前龙井是十分珍贵的茶叶,顾侯爷前些日子得了一盒送给了老太太,老太太没舍得喝,便让人拿去库房存着,待有贵客时再用。
“是,老祖宗。”习秋应了,动作利落的出了暖阁。
白氏却是瞬间白了脸,心里扑通一个疙瘩,前几日为了给睿儿打点,她便私卖库房里的东西,包括那盒珍贵的雨前龙井,谁曾想苏侧妃今日会这么早来,顾明乐还偏偏开口说了雨前龙井,心里急得团团转,面上却还要笑着陪老太太和苏侧妃。
顾明乐看向白氏,见她拼命抵制着急色,还要陪着笑,嘴角忍不住勾起冷笑,前世白氏私卖库房里的东西,是顾明乐无意间听到的,看样子今世白氏还是做了那样的事,接下来,二婶婶你该怎么应付?
习秋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面露难色,走到老太太身边低语了几声,只见老太太脸色猛得一沉。
白氏心中大骇,顾明乐却是瞧着习秋露出一抹赞赏,不愧是隐秋院的大丫环,没有在客人面前说出库房失了窃,是个可用的。
老太太好不容易抵制住心里的火气,朝着苏侧妃:“侧妃娘娘,瞧老太婆这记性,雨前龙井前些日子让老太婆给送了,今日竟还要还来给侧妃娘娘吃,真真不该。”
苏侧妃只是笑了笑,朝着丫环挥了挥手:“无妨,我坐坐就该走了,这是给老太太的寿礼,望老太太喜欢。”她出来只得了老太妃两个时辰的准,看老太太应该是有事,倒也不想再坐了。
“侧妃娘娘的礼,自然是万分喜欢的。”
寒暄了几句,苏侧妃便带着丫环离去了。
“秦氏,你是怎么当得家,库房失窃了竟不知晓!”苏侧妃刚离去,老太太便发了怒,却不是朝白氏,而是朝秦氏。
秦氏被老太太喝得一惊,却很快定神,起身朝着老太太行礼,疑惑却又不卑不亢道:“媳妇不知母亲的意思,库房失窃了吗?”
“你还好意思问?那盒雨前龙井,还有库房里好几样珍贵物什都失了,你做何解释?”老太太继续发怒。
顾明乐依旧静静的坐着,相信她的娘亲可以轻易解决这件事。
果不其然,秦氏面容依旧不变,问道:“母亲所说的是大库房还是小库房?若是小库房,媳妇不记得有过雨前龙井!若是大库房,母亲该问二弟妹。”
老太太一愣,瞧着秦氏疑惑的神情,心下微凛,这才想起,顾家是有两个掌家的,深沉的目光瞄向白氏。
白氏心中大急,急忙起了身朝着老太太屈身:“母亲,媳妇前几日才盘查过库房,并未丢失东西,若丢了什么东西,一定是在这几日,媳妇这就下去查清楚了。”
“二婶婶,今日是祖母大寿,稍后就有宾客前来,二婶婶这样下去盘查,必就引起乱子,还会扰了下人的心,稍后伺候宾客也怕会有差错,若是落个顾家待客不周,那……”顾明乐细声细语的声音拦下了白氏要转出去的身子,哼,想自己压下这件事,没门!
老太太双眼一敛,顾明乐说得没有错,可是库房里被偷的东西都是极珍贵的,若虽拖后了再审,只怕偷窃之人有了准备,再审不出个所以然来了,想了又想,老太太终究是沉着脸吩咐:“去把看管库房的下人带到屋里来。”
白氏顿住的身影微微一颤,眼光半敛着狠瞪向顾明乐,见她依旧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坐着,还是那样的柔软娇羞,可是刚刚那番话偏偏是她说出来的,哪里出错了?当真是兰儿下手时被她察觉什么了?心里顿时乱成一团。
习秋很快把看管库房的三个下人带了来,三个下人都已经知道库房失窃一事了,纷纷朝老太太跪下,大喊着不知情。
“老二媳妇,你是什么时候盘查库房的?”老太太见没有下人肯招,便朝白氏问道。
白氏佯装镇定,想了想道:“回母亲,是三日前。”
“这三日都有谁进过库房?”老太太又问道,对白氏也多了分火气,连个库房都管不好,现在若查不出个所以然,侯府的威严就没了,只怕往后下人们都会伸长了手偷东西,主要是宾客就要来了,难免有许多贵重的贺礼,再被糊里糊涂偷了去,老太太岂不心疼。
顾明乐静静的瞧着,她就是看中老太太心疼贺礼,所以才选在这个当口揭了这件事的,看向跪在中间满是惊恐的三人,嘴角勾起冷笑,这三个都是顾家家生子,却已经成了白氏的人,白氏如今只能选择牺牲一人,不管她牺牲哪个下人,都会凉了下人的心,况且她还能落个管家不严之罪,这只是一道开胃菜,希望她能好好品尝。
白氏按住心中的着急,眼光看向那三人,都是她的人,牺牲哪一个都心疼,可是今日这事不给老太太一个交待是不行的,思来想去,目光落在了钱婆子身上,钱婆子没其她两个忠心,而且家里还有一大子老小,最好打杀。
那三人已是吓得直发抖,钱婆子感觉到那阵暗暗的目光,心下一凉,看向二夫人,见二夫人正微眯着眼瞧着自己,眼中正是浓浓的警告,紧接着听二夫人道:“回母亲,这几日媳妇只把库房钥匙给过钱婆子。”说着,朝老太太跪了下去,一脸自责忏悔,又楚楚可怜的道:“母亲,是媳妇用人不慎,请母亲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