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108700000007

第7章 父亲(1)

——穆时英

黯淡的太阳光斜铺到斑驳的旧木栅门上面,在门前我站住了,扔了手里的烟蒂儿,去按那古铜色的,冷落的门铃。门铃上面有一道灰色的蛛网,正在想拿什么东西去撩了它的时候,我家的老仆人已经开了那扇木栅门,摆着发霉的脸色,等我进去。

院子里那间多年没放车子的车间陈旧得快倾圮下来的样子,车间门上也罩满了灰尘。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听得屋后那条长胡同里有人在喊卖晒衣竹,那嘹亮凄清的声音懒懒地爬过我家的屋脊,在院子里那些青苔上面,在驳落的粉墙上面尽荡漾着,忧郁地。

一个细小的,古旧的声音在我耳朵旁边说:

“家啊!”

“家啊!”

连自己也听不到似的在喉咙里边说着,想起了我家近年来冷落的门庭,心里边不由也罩满了灰尘似的茫然起来。

走到楼上,妈愁苦着脸,瞧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话,三弟扑到桌子上面看报纸,妹子坐在那儿织绒线,脸色就像这屋子里的光线那么阴沉得厉害。

到自己房里放下了带回来的零碎衣服,再出来喝茶时,妈才说:

“你爸病着,进去跟他谈谈吧。”

父亲房里比外面还幽暗,窗口那儿挂着的丝绒窗帏,下半截有些地方儿已经蛀蚀得剩了些毛织品的经纬线。滤过了那窗帏,惨淡的,青灰色的光线照进来,照到光滑的桌面上,整洁的地上,而在一些黑暗的角隅里消逝了它愁闷的姿态。屋子里静溢得像冬天早上六点钟天还没亮透的时候似的。窗口那儿点了枝安息香,灰色的烟百无聊赖地缠绕着,氤氲着一阵古雅的,可是过时了的香味。有着朴实的颜色的红木方桌默默地站在那儿,太师椅默默地站在那儿,镶嵌着云石的烟榻默默地站在那儿,就在那烟榻上面,安息香那么静谧地,默默地躺着消瘦的父亲,嘴唇上的胡髭比上星期又斑白了些,望着烟灯里那朵豆似的火焰,眼珠子里边是颓唐的,暮年的寂寞味。见我进去,缓缓地:

“朝宗没回来?”那么问了一句儿。

“这礼拜怕不会来吧。”

我在他对面坐下了,随便拿着张报看。

“后天有没有例假?”

“也许有吧。”

话到这儿断了。父亲是个沉默的,轻易不大肯说话的人,我又是在趣味上,思想上和他有着敌意的人,就是想跟他谈谈也不容易找到适宜的话题,便那么地静了下来。

我坐在那儿,一面随便地看着报,一面偷偷地从报纸的边上去看父亲的手,那是一只在中年时曾经握过几百万经济权的手,而现在是一只干枯的,皱缩的,时常微微颤抖着的手。便——“为什么人全得有一个暮年呢?而且父亲的还是多么颓唐的暮年啊!”那么地思索着。

忽然,一个肺病患者的声音似的,在楼下,那门铃嗡地响了起来。

父亲像兴奋了一点似的,翻了个身道:

“瞧瞧是谁。”

我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瞧瞧是谁来看我。”他是那么地希望着有人来看他的病啊!就拉开了窗帏,伏在窗口瞧,却见进来的是手里拿着封电灯公司的通知信的我家的老仆人。

“是谁?”父亲又问了一句。

只得坐了下来道:“电灯公司的通知信。”

父亲的嘴唇动了几动,喝了口茶,没作声,躺在那儿像在想着什么似的。他有一大串的话想说出来的时候就是那么的,先自己想一下。父亲是一个十足的理智的人;他从不让他的情感显露到脸上来,或是到言语里边来,他从不冲动地做一件事,就是喝一杯茶也先考虑一下似的。我便看着他,等他说话。

过了一回儿,他咳嗽了一声儿——

“人情真的比纸还薄啊!”那么地开了头;每一个字,每一个句子全是那么沉重地,迟缓地,从他的嘴唇里边蜗牛似的爬了出来:“从前我只受了些小风寒,张三请中医,李四请西医,这个给煎药,那个给装烟,成天你来我去的忙得什么似的。现在我病也病了半年了,只有你妈闲下来给我装筒烟,敬芳师父,我总算没荐错了这个人,店里没事,还跑来给我请下安,煎帖药。此外还有哪个上过我家的门?连我一手提拔起来的那些人也没一个来过啊!他们不是不知道。”父亲的话越来越沉重,越来越迟缓,却是越来越响亮,像是他的灵魂在喊叫着似的。“在我家门口走过的时候总有的,顺便拐进来,瞧瞧我的病,又不费力气,又不费钱财。外面人别说,单瞧我家的亲戚本家吧,嫡亲的堂兄弟,志清——”忽然咽住了话,喝了口茶,才望着天花板:“我还是我,人还是那么个人,只是现在倒霉了,是个过时人罢咧!真是人情比纸薄啊!”便闭上了眼珠子,嘴唇颤抖着不再说话。

默默地我想着做银行行长时的,年轻的父亲,做钱庄经理时的,精明的父亲,做信托公司总理时的,有着愉快的笑容的父亲,做金业交易所经纪人时的,豪爽的父亲,默默地想着每天有两桌客人的好日子,打牌抽头抽到三百多元钱的好日子,每天有人来替我做媒的好日子,仆人卧室里挤满了车夫的好日子;默默地我又想着门铃那儿的蛛网,陈旧得快要倾圮下来的车间,父亲的迟缓的,沉重的感慨,他的干枯的,皱缩的手。

父亲喉咙那儿咽的响了一声儿,刚想抬起脑袋来,却见他的颤抖着的手在床沿那儿摸索那块手帕,便又低下脑袋去。

我不敢再抬起脑袋来,因为我不知道他咽下去的是茶,是黏涎子,是痰,还是泪水;我不敢抬起脑袋来,因为知道闭着眼躺在烟榻上的是一个消沉的,斑白了头发的,病着的老父。

“暮年的寂寞啊!”

坐在那儿,静静地听着父亲的年华,和他的八角金表一同地,扶着手杖,拖着艰难的步趾嗒嗒地走了过去,感情却铅似的沉重起来,灰黯起来。

差不多每个星期尾全是在父亲的病榻旁边消磨了的。

看着牢骚的老父病得连愤慨的力气也没有,而自己又没一点方法可以安慰他,真是件痛苦的事。后来,便时常接连着几个礼拜不回去,情愿独自个儿留在宿舍里边。人到底不是怎么勇敢的动物啊!可是一想起寂寞的,父亲的暮年,和秋天的黄昏那么地寥落的我家,总暗暗地在心里流过一丝无可奈何的怅惘。

“父亲啊!”

“家啊!”

低低地叹息着。

有时便牺牲了一些绮丽的下午,孩子气的游伴,去痛苦地坐到父亲的病榻边,一同尝受着那寂寞味,因为究竟我也是个寂寞的人,而且父亲是在悠远的人生的路上走了五十八年,全身都饱和了寂寞与人生苦的。

每隔一礼拜,或是两礼拜回到家里,进门时总那么地想着:“又是两礼拜了,父亲的病该好了些吧?”

可是看到了父亲,心里又黯淡起来,有的时候觉得父亲的脸色像红润了些,有的时候却又觉得他像又消瘦了些,只是精神却一次比一次颓唐,来探望他的亲戚也一次比一次多了。父亲却因为陪他谈话的人多,也像忘了他的感慨似的,一次比一次高兴。

每次我回来,妈总恳求似的问我:

“你瞧爸的脸色比前一次可好看些吗?”

“我瞧是比前次好些了。”

“你爸这病许多人全说讨厌,你瞧怎么才好呢!”

妈的眼皮慢慢儿红起来:

“你瞧,怎么好呢?”

低低抽咽着,不敢让父亲听到。

虽然我的心是那么地痛楚着,可是总觉得妈是多虑。那时我是坚决地相信父亲的病会好起来的。

“老年人精力不足,害些小病总有的吧。”那么安慰着妈,妈却依旧费力地啜泣着,爸在里边喊了她一声,才连忙擦干了眼泪,跑了进去。

“妈真是神经过敏!”我只那么地想着。

那时我真的不十分担忧,我从来不觉得父亲已经是五十八岁的老年人,在我记忆上的父亲老是脸色很红润,一脑袋的黑头发,胡髭刮得很干净的,病着的父亲的衰老的姿态在我印象里没多坚固的根据,因为父亲从来没有老年人昏庸的形状,从来不多说半个字,他的理智比谁都清澈。那时我只忧虑着他脸上的没有笑劲儿——父亲脸上的笑劲儿已经不见了七八年了,可是我直到最近才看出来。

“可是没有笑劲儿有什么关系呢?老年人的尊严,或是心境不好,或是忧虑着自己的病……”只那么毫不在意地想着。

快放假的那个月,因为预备大考,做报告,做论文,整理笔记,空下来就在校园里找个朋友坐在太阳里谈些年轻人的事,饭后在初夏的黄昏里吹吹风,散散步,差不多有一个多月没回去。有时二弟从家里回学校来,我问他:

“爸的病好了些吗?”

“还是那个模样。”

父亲的病没利害起来,也就没放在心上,这一个多月,差不多把那些铅似的情绪洗刷净了,每天只打算着出了学校后的职业问题。

放假的那天,把行李交给二弟先叫车到家里,我去看了一次电影,又和朋友们吃了会点心。在饭店里谈了一回,直坐到街上全上了灯才回家。家里好像热闹了一些,一个堂房的婶娘,一个姑表姊,还有个姨娘全在楼上坐着轻声地讲着话。几个堂兄弟围着桌子在那儿瞧我带回来的,学校里的年刊。妈蹲在地上,守着风炉在给父亲煎药。我问妈:

“爸的病好了点儿吗?”

妈出神地蹲在那儿,没回答我的话。别的人也像没听见我的话似的,只望了我一眼,全那么古怪地像在想着什么似的。

走到父亲房里,伯父和一个远房的堂叔,还有一个姑表兄弟在那儿和父亲谈最近的金子跌潮,我便坐着听他们讲话。父亲的精神像比从前健朗了些,正在那儿讲这一次跌风的来源和理由。人是瘦得不像了,脸上只见一个个窟窿,头发,胡髭,眉毛全没有了润泽的光彩,一根根地竖了起来。从袖口里望进去,父亲的手臂简直是两根细竹竿撑着一层白纸,还是那么歇斯底里地颤抖着。他很平静的,和平日一样地讲着活:

“三月里我就看到了,那时我跟伯元他们说,叫他们做空头,尽管卖出,到五月马上会跌。他们不信,死也不肯做空头。”这时候他咳嗽起来,咳得那么厉害,脸上的筋全暴出来,肌肉全抽搐着。咳了好一回,就咳不出痰来,只空咳着,真的,父亲连咳嗽的力气都没了,我只听得他喉咙那儿发着空洞的咳声,一只锈坏了的钟似的。伯父跑到外面在父亲的,黄色的磁茶壶里冲了热茶,拿进来给他喝了几口才算停止了咳嗽。父亲闭着眼喘息了一会,才接下去:“真是气数,失了势的人连说句话也没人听的!”那么深长地叹息了一下。

大家全默默地坐着,不说一句话,因为父亲是一个个性很刚强的人,五十八年来,从不希冀人家的一丝同情——他是把怜悯当做侮辱的。可是他们不知道这半年来缠绵的病已经叫他变成一个神经质的,感伤的弱者了。他躺在那儿,艰苦地忍耐着他的伤感,我可以看到他的嘴唇痉挛着,那么困难地喘着气。他不动,也不说话,只那么平静地望着烟灯,可是他的眼珠子里边显露了他的整个的在抽咽着的灵魂。

我走了出来,我不能看一个庄严的老年人的受难。我走到外面,对妈说预备去赴校长和教授的别宴。

“别去了吧,爸那么地病着!你一个多月没回来了,爸时常挂念着你,今天刚回来,还不陪你爸坐一晚上?”

“要去的!”在妈前面,我老是那么孩子气地固执着。

“何必一定要去呢,你爸那么地病着?”

“为什么不去呢?”

忽然——

“去,让他去!现在也没有什么爸不爸了!”

在里边,出乎意外地,父亲像叱责一个窃贼似的,厉声地嚷了起来。

父亲从来没那么大声地说过话,更不用说那么厉声地叱责他的儿子了,从来没人见到过他恼得那么厉害,而且又不是怎么值得恼,会叫素来和蔼可亲,不动声色的他恼得大声地嚷起来。这反常的,完全出乎意外的叱责把屋子里的人全惊住了。我是诧异得不知怎么才好地怔在那儿望着妈。

“何必为那些小事动肝火啊!”是伯父的声音。

“你的爸快病死了,你去……你去!”

同类推荐
  • 说岳全传

    说岳全传

    《说岳全传》是一部以岳飞抗金故事为题材、带有某种历史演义色彩的英雄传奇小说。书中他们综合了历代说岳题材作品,并在此基础上进行加工改造后出版。《说岳全传》问世之后,其影响之大,使过去同题材的作品都相形见绌,从而成为这类题材的小说中带有总结性和定型化的作品。
  • 少年游

    少年游

    甫跃辉, 1984年生,云南保山施甸县人,复旦大学首届文学写作专业小说方向研究生毕业,师从作家王安忆。在《人民文学》《大家》《花城》《中国作家》《青年文学》《上海文学》《长城》等文学期刊发表中国短篇小说。获得2009年度“中环”杯《上海文学》短篇小说新人奖。
  • 竞选州长:马克·吐温中短篇小说选

    竞选州长:马克·吐温中短篇小说选

    本书挑选了马克·吐温最脍炙人口的几个篇章,其中《竞选州长》和《百万英镑》是中国读者耳熟能详的,另外几篇对于普通读者来说则稍显陌生。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狗的自述》这篇小说,作为马克·吐温的晚年作品,在一贯的幽默之中,还有着深入的哲思,从中我们可以看到作家丰富的内心世界的另一面。
  • 绝望主妇日记

    绝望主妇日记

    爱情就像一杯牛奶咖啡,香香地飘再外面,天天地浮在表面,酸酸地含在里面,苦苦地沉在地面……如果受不得咖啡的苦,加再多的糖也是无畏,因为这毕竟是一杯咖啡而不是糖水。一切爱情都是苦尽甘来,后知后觉。
  • KP

    KP

    杨袭,女,1976年出生于黄河口,08年始在《大家》《作品》《黄河文学》《飞天》《山东文学》等文学杂志发表小说。
热门推荐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世界最具推理性的侦破故事(3)

    世界最具推理性的侦破故事(3)

    我的课外第一本书——震撼心灵阅读之旅经典文库,《阅读文库》编委会编。通过各种形式的故事和语言,讲述我们在成长中需要的知识。
  • 土豪总裁不好惹

    土豪总裁不好惹

    他紧追不放,他冷漠无情,她瞟他一眼:“先生,给她一切,你哪位?”他邪魅一笑:“老婆,她交付身心,该回家洗洗睡了!”被折叠、拉伸、翻转N遍后,却被告知怀孕……重遇,她哀叹:“土豪总裁不好惹……”误会解除,并高调宣布:“她是我冷少的女人!”他对她百依百顺,她才知,唯独对她温柔深情,他是她的天涯海角,却突然发现……她打算离开,此生都逃不过他的心
  • 大少霸爱重生妻

    大少霸爱重生妻

    “死流氓,很符合你的要求哦,老子家里从我太爷爷那一代就富了,第二,老子保证我家往上数八代只有我一个是当,官的,乖乖跟爷滚床单去”,老子是红三代,身为某网站低调大神,我的三不嫁原则你没听过啊?”“第一,第三。不是二代,付宝宝自重生之日起就有三个不嫁,一不嫁富二代,二不嫁官二代,三不嫁红二代!开玩笑,而且老子已经退役了。小妞,她可是在上一世就有了一个非君不嫁的好男人!她决定了,她重生以后就要在默默赚钱,等着去把她前世的爱人找出来的日子中度过了。可现在是怎么回事?这个名义上是她未婚夫的男人居然笑得如此邪魅绵长地说:“小爷的酱油未婚妻,你还敢给我跑?”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废弃狼妃

    废弃狼妃

    (一对一,小喜的第三个文!)她,本是一只雪山上的狼,懦弱的狼。魂断于猎人的枪下,穿越时空,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是王妃,懦弱的王妃,丫环小妾随便欺负的王妃。王爷丈夫拿她的血去救他心爱的女人。王爷丈夫亲手打掉了她的孩子。面对王爷丈夫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她还是走到了最后。多年后她又出现在了王爷面前,可是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自己的文文【肥婆皇后】连载文小喜的读者QQ群:104841161★☆★☆★☆强力推荐的文文【入戏】强力推荐的文文【黯殇】自己的完结文文【无爱侧福晋】亲亲雪雪的文文【弃妃的怒放】亲亲自恋的文文【王爷奴家有了】亲亲老沙的文文【第二十房男妾】★☆★☆★☆******喜欢的亲请收藏,投票,谢谢~******
  • 萌宝示好:爱上顽皮妻

    萌宝示好:爱上顽皮妻

    面瘫宝,情敌来一个削一个!“宝宝啊,“跑……”“跑……”某女呃一声后抄起鸡毛掸子,小姑子围着转,“你就知道跑跑跑!妈咪要打打打……你!”宝宝抖擞!“跑去找警察叔叔!”,竟然还想娶她!小白兔婚后摇身变成小野猫。如果妈咪和你爹一起掉河里,她不过是幽默了点,结果被他捉进豪门!被欺负了不说,你会怎么做?”某女挑眉问“如果你爸要打你妈咪,公婆是浮云,你会帮妈咪的吧?”某女等着宝宝将功赎过。
  • 替身罪后

    替身罪后

    暗夜中,男人戏谑的审视着,他身下这张苍白的姣好容颜。黑曜石般的眼中带着点点笑意,嘴角勾起冷酷又残忍的笑意,而后他缓缓沉下身体,将那青涩的纯真狠狠碾碎……**穿越而来,醒来时已是当朝丞相的独生爱女--秋若言,出尘脱俗,人淡如菊。为了父亲,她甘愿入宫为后。大婚之夜,独守空房。她却并不在乎,她本来也不想和他有所纠缠。……残存的记忆里总是有一抹影子在梦里徘徊不散,他是她这身体本主的爱人吧?厉傲瑄,温润如玉、俊美如斯,且是天厉王朝的二皇子。为了她,甘愿让出皇位。只是,这终究是成全了他,还是他。看着她,成为自己的弟媳。曾经的一切一切狠狠的鞭笞着他的心:“言儿,要怎么样,我们才能回到过去?”……天厉王朝的君主---厉傲竣,本是天厉王朝的三皇子,后登基为帝。天生的皇权统治者,冷漠、残暴、阴戾,为了报复,他让她做了皇后。可是,却从来不宠幸她,让她成为后宫的笑话。俩个原本不想纠缠的人儿,却死死的纠结在一起!残暴如他,邪魅启音:“秋若言,你不在乎是吧?你越是不在乎,朕就越要毁了他!”女子一双清明的水瞳,此时染着浓郁的氤氲,心如刀绞:“那你,先毁了我吧!”男子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道:“言儿,朕也回送你一样心意,这心意只属于……你和我!”……所有的心结打开,彼此的心意相通,终以为他和她能够相知相守了,怎奈?!“厉傲竣,我们之间,完了。”孩子没有了,亲人不在了,她也心如死灰。“你休想,我和你,永远没完没了!”男子浑身颤抖,怒吼出声,把她紧紧的搂在怀中。南宫陨--天厉王朝的将军,为了她甘愿放弃初衷。可看到,她被别人拥在怀中,他是要放弃,还是毁灭…………一朝一夕,她从东宫之主,沦为亡命红颜。放手间,天涯相隔。然,世人皆不知,一方凄哀殿中,他却宁为这罪后,轮回倒转。霸道的男人征服的是身体,温柔的男人征服的是心灵。繁华落尽,阴谋尽显。她同他,抑或,他和她,能够再续前缘?☆☆★★★☆☆★★★☆☆★★★☆☆★★★☆☆★★★☆☆★★★☆☆★汐奚做的《替身罪后》视频地址:?pstyle=1◆◇◆◇◆◇◆◇◆◇◆◇◆◇推荐自己的新文:《夜妃》*男子俊美绝伦,脸如刀刻般五官分明,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浅笑。
  • 海底捞的秘密

    海底捞的秘密

    书中深度剖析了“海底捞现象”背后的深层原因,海底捞是中国服务业的学习标杆,揭示了海底捞为什么能够做到——“人人都是管理者”、“传递给顾客一份感动”、“把员工当家人看”、“用服务倍增利润”、“有双手就可以改变命运”,力图透过现象看本质,等等。帮助读者洞悉海底捞的成功奥秘,真正做到“知其然”,更是中国企业经营创新的成功典范。相信本书一定能给中国企业的广大管理者以有益的启示。本书以“海底捞你学得会”为立足点,更“知其所以然”
  • 重生之错养魔帝

    重生之错养魔帝

    强者为尊,谁说一定要武力超强?看她一个经脉堵塞、毫无灵力的废物,如何在这灵力纵横、实力说话的世界打破定律,混得风生水起。前世,她惊才绝艳天赋卓绝,聚灵力斗灵兽名动大陆,却不想透心一剑出自过命之交同伴之手。再次睁眼,变为了边缘小镇商人之女,经脉堵塞废人一个。听闻昔日同伴天才之名响彻大陆,才知,一条性命几年情谊,抵不过虚名一场。白发苍苍老父,强忍病痛只为给她撑起一片安宁天空,慈爱目光,打破了她心中重重冰层。今生,她天赋异禀,粉碎冒名天才谎言,超越前世一切重铸辉煌。带着捡来的便宜儿子,走出小镇,势要疼爱她的父亲以她为荣。只是,这个便宜儿子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你是我捡的、养的,所以你是我儿子。”“你死而复生全是我的功劳,你岂不成了我的女儿?”“你这是狡辩!”“既然‘父女’‘母子’关系没有办法达成一致,我们可以换一种比较容易接受的关系。”某男神色郑重。“什么关系?”某女一时没有反应上来。什么关系?当然是“就地正法”,某男一向喜欢用行动说话,做永远比说更有效果,他属于务实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