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府大牢,里面灯光昏暗,而且弥漫着阵阵恶臭,传来阵阵呼噜声,偶尔还有犯人呻吟的声音,时不时从身边蹿过几只老鼠。最靠里面的一间牢房里,背靠背坐着三个少年,正是牧桐三人。
牧桐手里抱着两盒围棋,一粒一粒地丢过来丢过去,“咦,这些棋子上面居然每个都刻着不同的药材名字,柴胡、地黄、当归、连翘……,哈哈,还有鬼针”。朱少天手捧着药典,照着昏暗的灯光,正在细细品读,抬眼望了望牧桐,道:“那有什么稀奇,王爷本来就是杏林中人”。只有章俊无所事事,左顾右盼,时而从怀里把冰蛇掏出来把玩两下,“白娘娘,去,那里有只耗子”。
章俊突然站起来,照着牢门踹了几脚,“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老子不是来坐牢的。”,一脚踢开地上盛饭的碗,“这是人吃的吗?”然后,转过身对牧桐和朱少天喊道:“你俩想想办法啊,这地方是人待的吗?真不知道你这块木头平时是怎么在这里活下去的?”
牧桐和朱少天都抬头看了一眼章俊,然后继续自己手里的事情。
“你俩说话啊!”章俊冲到两人身边。“木头,你对这里很熟,一定有办法出去的对不对?”
牧桐放下手中的棋子,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走到墙边,蹲下身开始抠墙上的砖块,很快,抠出了一个半人高的洞口。指着洞口,转身对着章俊说道:“去吧,我平时就是从这里出去的!”
章俊一看有个洞能让自己从大牢里出去,顿时喜上眉梢,二话不说就冲到了洞口,可是当他看到墙洞外的景色时,瞬间脸色重新暗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吸了几下墙外的空气,然后重新进到了牢房里面。
原来牧桐打开的这堵墙后面就是回春堂的后院,牧桐平时就是从这里进出回春堂,然后在那里看回春堂的高手们练功,偶尔给他们当陪练。
这时墙外的洞口就站着两个人,一动不动地盯着洞口。
当晚三人将寿王的遗言告诉了朱文燕和鬼针,并将三封信交给了鬼针。然后准备离开,当三人转身刚要走的时候,只觉后背一麻,只有牧桐下意识地挥手挡了一下,但是仍然无济于事。三人被鬼针点了昏睡穴,待醒来以后就发现已经在大牢里了,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日。起初牧桐还指望爷爷能够看到自己,后来发现自从自己进了大牢以后,爷爷就再也没有当过值。不仅如此,当值的狱卒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向他们说他爷爷的名字,居然也没人知道。更让牧桐惊讶的是,这个牢房周边的几个牢里的犯人都不是他平时见过的。
章俊在牢房里来回的转圈,“你俩倒是找个事情干啊,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都快把人急出病来了。”
牧桐指了指朱少天,又指了指自己,说道:“我俩有事做啊!”
章俊被牧桐一句话给噎住了,“你!行!你俩真行。”。说话间,章俊突然静了下来,屏气凝神听着什么。“你俩听到什么了没?”
朱少天放下书,看了一眼章俊,说道:“深更半夜,一只乌鸦聒噪。”
章俊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我。”用手指了指大牢门口,“是那里。”
“哦。四个牢子在赌色子。”牧桐头也不抬说道。
章俊一拍手,“对呀,行了,不和你俩闲扯了,大爷我要干正事去了。”说完,跑到牧桐身边,从牧桐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木头,这一两银子借我,到时候还你二两。”然后冲着大门扯着嗓子开始喊道:“来人呐,出事啦!快来人呐,出大事啦!”
过来一会儿,一个瘦高个狱卒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大晚上的,吵什么吵?大爷我都快输了三两银子了,回去怎么向那婆娘交代。谁他娘的乱叫呢,什么事啊?”
章俊对着狱卒满脸堆笑,“官老爷,是我,在这。”说着把那块碎银子举的老高。
狱卒一看见银子,两眼开始放光,脸色也立马变了过来,一把抢过银子揣在怀里,“有银子你不早说,你小子行,还懂点规矩,说吧,什么事?”
“老爷,小的听您老几位在那投掷乾坤呐?老爷您肯定今晚福星高照,财源滚滚吧?”章俊腆着笑脸说道。
狱卒一听,向地上吐了一口吐沫,“高照个屁,老子把一年的俸禄都快输完了。”
“嘿嘿,老爷,您别着急,我这里有个妙招,保证您时来运转,可就是不知道您想不想翻本?”
听到能翻本,狱卒立马来了精神,“鬼才不想翻本!说说,快说说。”
章俊对着狱卒的耳朵嘀咕了半天。“这能行吗?”狱卒听的将信将疑。
章俊信心满满地对狱卒说道:“大老爷您就擎好吧,如果不行,你拔了我哥三的皮。”
“得嘞!”狱卒看章俊都打了保票,乐的屁颠屁颠地向门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