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除“四话”
说话禁忌多,而常有人犯的就是说假话、说大话、说空话、说套话,对此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1不说假话
我国人民历来赞颂说真话的美德,反对说假话。因此,《韩非子·外诸说左上》中关于曾子教子的故事,一直历久不衰。曾子为了让孩子相信母亲的诺言,把妻子开玩笑说的话付诸实施,将猪杀了,在孩子眼中维护了母亲诚实的形象。
曾子的妻子是有意骗孩子吗?恐怕未必。但起码可以说,她没有意识到这种哄孩子的教育方式有多么深的危害性。一次谎话可以使孩子从小沾染不必负责这种不良习气。曾子的行动虽近乎愚拙,也未必有效,但他坚持了最可贵的精神——不说假话。
在人际交往中,真实是赢得人心、获得成功的保证。前外经贸部长吴仪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曾遇到过一个很棘手的私人问题。记者问:“请问吴仪部长,你为何至今还是独身一人?”对此部长是无可奉告,还是避实就虚含糊了事?人们揣测着可能出现的各种回答方式。然而,吴仪的回答大出众人意料,她既不回避,也不闪烁其词。
她说:“我不信奉独身主义。我之所以单身,和年轻时的思想片面有关。一是受文学作品的影响,心里有一个标准的男子汉形象,而这种人现实生活中没有;二是总觉得应先立业后成家,而这个业又总觉得没有立起来。然后就是在山沟里一躲20年,接触范围有限,等走出山沟,年龄也大了,工作又忙,就算了吧。”
这一席坦率的回答使众人感到吃惊,同时也使众人大为感动。正是这种坦诚直率的大实话才使吴仪部长拉近了和大家的距离,也正是这种诚实的工作作风使她成为对外贸易谈判中令对方竖指称赞的女性。
一个不说真话的人,在事实上是不能与人沟通、交流的。即使在一段时间内可能获得某种交际效果,但最终还是要付出代价的。
然而,在现实生活中,说真话不是任何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办到的。特别是在交际环境不正常时,更是如此。“文革”中,说真话、表真情、达真意者往往祸从口出,轻者批判斗争,重者下狱送命,以致造成普遍违心说假话的社会现象。
有时,说话人受某种环境的制约,在进行言辞表达时,也可能在“真实”上打一些折扣。应当说,这是一种说话的策略,与我们所强调的真实性原则是有区别的。
2不说空话
吹肥皂泡是孩子喜爱的游戏,一个个大大小小的肥皂泡,在阳光下闪耀着五彩的光泽,随风飘荡,很是壮观,但上升不了多高,就一个接一个破了。因此人们常常把说空话比作吹肥皂泡,实在恰当不过了。空话总是充塞着各种动听虚幻而迷人的词句,却没有半点实在的内容,它迟早会被粉碎的。
有一次,列宁参加一个会,议题是讨论关于彼得格勒的工业恢复计划的问题。人民委员施略普尼柯夫作这一问题的报告时,用了许多美丽动听的词句,描绘出一幅十分诱人的前景。报告后,洋洋自得的施略普尼柯夫认为那些精彩演说词必定会受到列宁的称赞。可是列宁却向他提了几个问题:“目前在彼得格勒由哪一家工厂生产钉子?产量多少?纺织厂的原料和燃料还能保证用多少天?”这些简单的问题把报告者问得张口结舌。只好老老实实承认没有下去看过。列宁批评说:“谁需要你们那些大吹大擂毫无保障的计划?针线、犁、纺织品在哪里?你们如何为农村保证生产出这些东西?你不能回答这些问题,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实际的计划工作被你们用漂亮的言辞和废话代替了,这是哄骗,这是欺骗。”
3不说大话
为了给人留下印象而夸大事实,常常反倒造成了负面印象,因为真相迟早都会被揭穿。
甲某用暴发户的口气告诉乙某:“我把100元大钞往柜台上一扔,要店员把领带给我包好。”
乙某听了暗暗心惊,因为当时他也在场,知道店家还找了甲某30元,此君的说法非但有违事实,竟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将钱扔在柜台上,对店员颐指气使,实在俗不可耐到了极点。
说话的态度正可显示我们的修养,客观说话正是品质的表现。
4不说套话
还有一种令人反感但又常听到的话就是套话,我们也要坚决杜绝。
长期以来,形式主义的恶习禁锢着一些人的头脑,他们惯于用一些现成的套话来代替自己的语言,用一些流行的名词代替自己的思想,三句不离口号,颠来倒去几个名词,既没有思想性,更没有艺术性。前些年,有人作报告一开口就是“国内形势一片大好”,然后就是社论式的语言,结尾又离不开“奋勇前进”、“争取胜利”之类的话,由于没有切实生动的内容,没有独特的语言,使人感到单调干瘪。
苏联的教育家加里宁曾讽刺过那些说客套话的人,他说:“什么叫做现成话呢?这就是说,你们的脑筋没有起作用,而只是舌头在起作用。说现成的套话,你们就不能使人家产生印象。为什么呢?因为这套话用不着你们说,大家也知道了。你们害怕,若按照自己的意思来讲话,那就会讲得不漂亮。其实你们错了。”
总之,“四话”危害性很大,它使人沉浸在一种夸夸其谈的恶劣氛围中,如果“四话”不除,很难锻炼出良好的口才。
抓住中心
说话不能离开中心,想一点,说一点。不能“脚踩西瓜皮,滑到哪算哪。”刘勰《文心雕龙·总术》说:“乘一总百,举要治繁。”指的是写文章要突出中心。“一”是主题,“百”是全部材料。其实说话也应“乘一总百”,抓住中心。
说话的目的是为交流思想,传达感情,因此,总得让人家知道你心中要表达的是什么。只要开口,不管洋洋万言,还是三言两语,不管话题是海阔天空,还是一问一答,都应使人一听就懂,特别是长话。当然,说话与文章也有不同之处:文章要求更加严谨,任何一些多余的、与主题无关的材料、话语都一概删去。但说话除非按预先拟好的讲稿照念,一般都不可能没有水分,特别是即兴性的发言,材料次序不那么严谨,有时会加插一些题外语,有时发现已讲过的某个问题有某点遗漏又临时补充。这样,更容易显得杂乱。作为高明的讲话者,他是时刻把中心记在脑子里的。因此,不管怎样加插,不管转了多少话题,总的倾向都是为了表达中心。
在日常说话中,话题更散一些,有时信口开河,东拉西扯,似乎不必要,没有中心,其实,它不过是没有大的中心,小的中心还是有的。
一般有两种情况:一是话题转,中心也转,如答记者问,这比较好理解;另一种是话题转中心不转,较难掌握。
要使中心突出,必须在说话前立定格局,理清了思路,也就突出了逻辑线索。不管材料怎样繁杂,说话前一定要先想清楚,这番话是什么中心,用什么材料,怎样安排先后……把这一切理清后,就能抓住主干,就不会啰哩啰唆,停停说说了。
鲁迅在谈到写文章时说过:“十步九回头的作文法,是很不对的,这就是在不断的不相信自己——结果一定做不成。以后应该立定格局之后,一直写下去,不管修辞,也不要回头看。等到写成后,搁它几天,然后再来复看,删去若干,改换几字……否则,能够因为一个字,停留大半天。”
这段话也就是强调“立定格局”的重要,有些人把心思用在所谓美丽的辞藻上,这就本末倒置了,因为词语不过是思想的外衣而已。因此,说话前不要把精力放在词语、声音技巧上,而应集中在内容和思路上。
要抓住主干,就不能求全。其实,世界上只有相对的全面。叙事能把一件事的来龙去脉讲清楚,论证能把最明确的主张说明白。枝节太多,会冲淡对问题的表达,反而杂乱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