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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烈火中涅槃——巨人网络史玉柱 (5)

史玉柱后来反思说:中国民营企业面临最大的挑战不是发现机会的能力,而是领导者的知识面、团队的精力、企业的财力问题。现在各领域的竞争都是白热化,企业只有集中精力,形成核心竞争力才能立足,否则就会一夜间完蛋。

1997年对史玉柱来说是一个转折点。现在的史玉柱不像1997年以前那样动辄给自己定一个量化的目标,然后再分解成每月每周每天。

巨人大厦项目的失败,让史玉柱总结出了一句后来常让他挂在嘴边的话:企业最怕在现金流上出问题,企业亏损不一定会破产,但现金流一断企业就会完蛋。

史玉柱认为企业运行到现在的规模,安全是第一位的,发展已不再是第一位的。

危机对于企业,犹如疾病对于人体,预防比治疗更重要。联想柳传志曾说过,联想一直在设立一个机制,好让经营者不打盹,你一打盹,对手的机会就来了。华为公司任正非也曾说过:“华为总会有冬天,准备好棉衣,比不准备好。”

产品要稳定,财务要安全。战略上要有长远意识。这三句话来自史玉柱最深刻的体会。

把握时机,敢为敢拼

巨人集团时代,史玉柱是个从不向银行贷款的人,他觉得用自己的钱比较安心。等到巨人集团出问题,需要资金的时候,他发觉民营企业从银行贷款有很大的难度。巨人集团失败的教训让史玉柱改变了看法,他不仅向银行贷款,还干脆做了银行的股东。比如华夏银行以及民生银行。

李嘉诚曾说过,投资首先是要看退出机制通畅不通畅、其次才是看收益高不高。史玉柱觉得很对,所以他要寻找的是风险不大、变现能力强的行业。基于这种认识,史玉柱投资了银行。

在很多人眼中,史玉柱的形象到了2004年前后才有了变化。在此之前,他一直是个靠广告狂轰滥炸来销售保健品的家伙。直到他把脑白金和黄金搭档卖给四通,并且有越来越多的投资项目为外界所知,人们才惊呼:史玉柱变成了一个投资家。实际上,从史玉柱决心在公众面前亮相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兼备两个角色:企业家和投资家,只不过在其后的几年里,他更多的是以投资家的身份出现在公众面前。

在巨人投资有限公司筹备成立期间,史玉柱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就讲过,新的巨人公司将是一个投资控股公司,史玉柱自己将出任法人代表,以生物制药、保健品为主,还是私营企业性质。巨人的牌子还要用,尽管它存在着许多污点。他说自己的主营产业一定只有一个,在无风险的大前提下以参股的形式有限介入其他行业。

事实也如此,在史玉柱系中居于金字塔顶端的那些公司,不论是巨人投资有限公司、上海华馨投资有限公司还是内蒙古阿拉善左旗聚鑫有限公司,都没有从事具体的经营业务,而是纯粹的投资公司,在巨人投资和上海华馨的经营范围里,实业投资都排在了第一项。史玉柱运用这些公司,搭建起他的企业王国。

史玉柱曾说,搞投资的更需要低调行事。因此,最擅长营销的史玉柱尽管让脑白金和黄金搭档的广告在电视上闪个不停,但对他的资本运作和项目投资却非常低调,往往是到了项目成熟之后,外界才知道消息。

复出之后的史玉柱,在人们眼中似乎依旧是那个赌性十足,擅长炒作,喜欢用广告来砸出一个市场的史玉柱,而他对毛泽东军事书籍的钟情也让人们觉得他虽然反省再三,却仍没有脱出巨人集团时代的旧窠。2001年,互联网上甚至流传着一篇名为《给“巨人”史玉柱进言》的文章。

这篇文章的作者显然对史玉柱的反思很不满意,作者似乎希望史玉柱能从理论高度来反省自己的失败,他认为做企业不是呼啸山林。因此史玉柱需要面对这样一个事实:没有按照市场经济的要求组织起一个有效的团队,正是导致其失败的最关键原因。

在作者发表这篇文章的时候,史玉柱已经着手筹建巨人投资有限公司,打造他的公司体系。在处于金字塔顶端的巨人投资中,史玉柱拥有95%的股份,在对企业的控制权这一点来看,史玉柱似乎和以前一样,他希望自己的公司是一家私人公司,而不是公众公司。

但是,如果因为这个来论断巨人集团的惨败没有让史玉柱真正吸取教训,则未免小看了史玉柱。在复出之后,史玉柱已经明白很多事情不是仅凭激情、创意、拼命加班就可以做到的,当实现一个梦想需要的资源超出自己的能力时,就必须借助外力。

从一穷二白的创业青年,到全国排名第八的亿万富豪,再到负债两个多亿的“首负”,再到身家数十亿的资本家,史玉柱演绎的真实故事,情节之丰富、命运之跌宕,超乎财经小说的想象发挥。

许多关于史玉柱的著作或是评述中,史玉柱总是有着两个完全不同的形象:要么是冒进的、遭遇失败并且最终还会失败的倒霉蛋;要么就是智慧的化身、应用的财富英雄。其实,那都是表象,史玉柱不过是中国改革开放30年来,印刻着中国时代烙印的普通创业者。

他代表了一种朴素直观的敢为敢拼精神。正是这种精神,让无数中国人用自己的双手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营销狂人与毛泽东思想

怀远,安徽北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史玉柱在这里出生、在这里成长。然后并无多大波折的上学读书,并在22岁的时候从浙江大学数学系本科毕业。史玉柱的第一份工作是安徽省统计局农村抽样调查队。史玉柱后来才知道,因为自己大学学的是数学,统计局就是搞数字加减的,这才把他分到了统计局。他觉得这种分配很荒唐。因为数学不是加减乘除,数学讲的是逻辑,是大脑体操。

但是不管怎样,正是有了搞农村调查的工作经历,在后来的商业活动中,史玉柱才深刻体会到了对消费者调查的重要性,以及发现了农村市场的机会。现在,史玉柱时常会提起那段工作经历,言语中充满了感激。对农村市场超乎常人的钟爱,不仅仅因为曾经的经历,也和史玉柱喜欢读书有一定关系。史玉柱生性好静,喜欢看近代革命史,可以在一个地方坐上一整天不动,关起门来研究他的“脑白金战术”、“网络游戏战术”。他说,一种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改掉,他笑言,幸亏不是什么坏习惯。

在他读的书当中,毛泽东的传记属于经常性阅读的书籍。史玉柱坚持认为,毛泽东最大的成功在于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性的成功。所以,在大张旗鼓地运作脑白金项目的时候,史玉柱就把毛泽东的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思想重新进行了实践。不过要说最先将毛泽东战争理论运用到商业实践中去的,史玉柱并非第一人,那时候,被认为是“学毛标兵”的是三株的吴炳新。

就在史玉柱全力以赴地推出脑黄金之前,吴炳新已经把8亿农民作为中国保健品市场的重心,其运用的方法则是发动“人民战争”,组织几十万营销大军上山下乡,寸土不放,最有意思的是,连农民的厕所都刷上三株的广告。史玉柱后来去三株学习了一阵,他发现三株在开拓市场,争取消费者方面确实很成功。不过,史玉柱并没有仅仅停留在单纯的学习上,史玉柱在农村市场制造的传奇已经表明,他已经快速超越了三株。

拿脑白金来说。史玉柱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赠送。前后送了十多万元的产品,等老人们拿着脑白金的空盒子到药店去购买时,却发现买不到,就在大家都感疑惑之时,脑白金的广告开始铺天盖地在各地的媒体上登场。经过一番免费午餐的铺垫与刺激,市场迅速打开,一时之间,南京、常熟、常州以及东北的吉林,全部成了脑白金的早期根据地。到1998年底,史玉柱已经拿下了全国1/3的市场,月销售额近千万元。2000年,脑白金创造了13亿元的销售奇迹,成为保健品当之无愧的状元,其整体效益规模超过了鼎盛时期的巨人集团。多年以后,我们似乎又在《征途》游戏中发现了同样的路数。

史玉柱喜欢“农村包围城市”这个口号,并将其发展成了一项运动。进入网络游戏行业后,除了免费,史玉柱很快又做的另一件让业界大吃一惊的事情,他把目标直接对准了农村市场。

史玉柱雄心勃勃,发出话来,说,征途可以一夜之间在全国5万个网吧刊登广告。 他还让这5万家网吧进行了游戏包场,在包场的当天,这些网吧只能提供《征途》一款游戏供玩家玩。如此一来,在提高征途网络公司收入的同时,还打击了竞争对手的市场份额。

史玉柱特别关注毛泽东1949年之前的军事、战略等方面的谋略,他认为,毛泽东关于马克思主义和中国实际相结合的理论就应该好好用,历史之所以选择了毛泽东,是因为他结合了中国的实际情况,他能实事求是。史玉柱还说,毛泽东在瓦窑堡总结出的十大军事原则,直到解放战争还在用,这体现出战略的一致性与长期性,这就告诉我们,战略一旦定下来,就不要轻易改变。毛泽东还要求不计较一城一地之得失,集中优势兵力消灭敌人有生力量,对企业来说同样如此。具体到一场战役上,一定要集中3倍、5倍于敌人的优势兵力,从根本上消除对方对自己的威胁。

“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在《毛泽东选集》中让史玉柱最难忘的就是这一句话。正因如此,没有当兵历史的史玉柱总把自己的团队当成一支“军队”来带。对于做游戏这个市场,史玉柱认为自己在战略上可能处于劣势,但是,他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在战术上同样处于劣势。史玉柱曾对他的下属说,第二款网络游戏产品如果还是按常规的方式来运作,那注定会一败涂地。要想避免这个结局,就必须采取超常规的方式。在这种思想指导下,征途公司的销售队伍时刻处在紧急状态下,一周工作7天,一天15小时。这种工作状态锻炼出史玉柱领导的团队异常强大的攻击性。事实上,这种攻击性是史玉柱多年营销经验的总结。

比如在运营广告方面,人们总是觉得史玉柱的广告多,多得让人厌烦,但他能给消费者造成深刻的印象,这就是“集中优势兵力”轰炸的结果。有人做过专门的研究,史玉柱的广告也并非天天轰炸,而是采用集中轰炸的手段。在做脑白金的时候,史玉柱采用的就是这种方式,每年在春节和中秋集中力量掀起高潮。中秋密度最大的是倒推10天,春节倒推20天,加在一起共30天。这30天,不惜血本,砸到让人烦,让人骂。

另一个可以佐证史玉柱坚持贯彻“毛泽东思想”的案例是史玉柱运作脑黄金时,发生在巨人和多灵多鱼脑精之间的遭遇战。脑黄金入市,首先要对付的就是来自北京的具有同类功效的产品——多灵多。多灵多当时已经在江苏投入了100万元的广告费。这是一块硬骨头。

对于史玉柱来说,只有在华东取得全面胜利,才能保证全国市场的胜利。有关资料显示,当时史玉柱亲自上阵,厉行亲抓。史玉柱分别在长三角的各大城市举办“巨人科技产品新闻发布会”,在媒体上频频出现,充当巨人脑黄金的形象大使,表现出大公司的积极入市的姿态。巨人脑黄金的形象与口碑传播由此达到了非常明显的效果。

除了广告营销方面上集中优势兵力,史玉柱随即还推出了巨人脑黄金礼品盒,分别为两盒装和五盒装,无论是对市场还是消费者,都多了一种选择。针对多灵多是纯胶囊制剂,巨人脑黄金推出胶囊加口服液,增加了消费者的口感认知。在如此针锋相对的对局后,巨人脑黄金的综合优势就超过了多灵多。战国辉煌,仅用了两个月就销空了3000件货物。

正是因为充分认识到了集中优势兵力攻击敌人的重要性,史玉柱把这一方法形成了一种市场运作模式开始在全国推广。还是以脑黄金为例,按照整体部署,史玉柱将市场规划为华东、华南、中西、西南、华北、东北六大片区,华东是第一阶段的主战场,试销期间,其他各分公司必须完成企业注册、卫生和广告审批、招聘等事宜,搭好架子。各公司的启动金分两次到位,各区18万,专门用于分公司的各项筹办工作。而有的分公司如广西、重庆等,则是由经理直接带现钱到位,仅一个月时间,各地的分公司组建得就有模有样。速度之快令人侧目。

充实到各个分公司的员工,绝大多数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这些人原本工作的内容都是卖电脑,今天就卖保健品了。这说明史玉柱手下的员工适应能力非常强,这在别的公司是很难让人想象的。有句话说的极好,有怎样的领导就有怎样的员工。正是有了史玉柱这样雷厉风行,惯用大手笔的拼命三郎似的领导者和同样具有奉献精神的员工,加上行之有效的企业战略,史玉柱以及他的团队才能在“弱肉强食”的市场竞争面前取得一次又一次的胜利。史玉柱在无形中成了再铸辉煌的一个典范。

腾讯的成功是一连串偶然机会的集合,靠的是在探索路上,善于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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