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男人,对她真的不一样。
是不是……
不知不觉中她又欠下了什么?
是他的情债吗?
她该怎么还?
皱着秀眉。
真是伤脑筋的问题。
睁着眼睛一夜到天亮,身边的男人,还睡得很沉。平稳的呼吸轻拂她的耳际,引起一阵酥麻。
想了一个晚上。
想清楚与他的关系。
从踏上篷莱岛的那一刻,她似乎就撇不开与东方家之间的联系,她是欠他的。
若不是他及时拿去引魂丹,这个世界,不会再有边曲儿,更不可能有东方逸,那时候,任凭妈咪再厉害也没用不是吗?
如果不是他,她无法体会到全心全意的去为一个人。
可是……
她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梦玲成为第二个妈咪,妈咪爱爹地,到死的那一刻仍然爱着,梦玲爱着他,此刻在她身边的男人,她眼中的爱,不曾缺少过。
她可以体会杨蓉的心情。
却不愿把自己变成那样的角色。
一个让人伤心的角色。
可是……不知不觉中,扮演这个角色是不是太久了,曾经不曾费心的思量,如今想来,他呆在她身边的时候,总是比呆在梦玲身边的时间多,他看她的眼神,也总是怀着一抹深意,他为什么总是对她不一样呢?
她自认没有做过什么足以让他爱上的事啊!
真的想不明白。
过了一个晚上,她还是想不明白。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闭上眼,她不再想,若是一切都是注定,那么就这样吧,既然她欠了他,就还给他,他要她呆在他的身边,就呆在他的身边。
暗暗的,心中,做下了一个决定。
一个床上男人压根就完全不晓得的决定。
端午节前。
东方翔带着长子东方卫极,次子东方烈极和孙儿东方逸返回黄金城,在宇文梦玲的病没有完全好之前,其他人都会暂留在苏州城内。东方翔和单于纯也会在宇文梦玲病好之后起程游山水。
这一次与同行回去的还有宇文梦玲的父亲宇文富阳,出岛四年多,终于放得下自己的女儿,回家去了。
这四年,宇文富阳看开了,有很多东西都免强不来,再说,女儿的身体已经转好,再过不久就可以完全康复,他没有再为她担心的必要了。
感情的事,他一个老头子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当地风俗,端午佳节会包粽子,看划龙舟,每到端午时分,水位便会上涨,以至他们早早出发,没有赶上端午佳节。
这一日,苏州城里里外外都沉溺在节日的喜悦气氛之中。
穿着新衣,踩着新鞋,左手中提着成串的,右手中拎着一大袋时令水果。清松,悠闲的逛着街,再看看紧张刺激的龙舟大赛。
一群女眷出门,四卫护着,洛天离自己也不离左右,还有叶无尘,从来没有人知道他到底会不会武功,只知道他的医术神乎奇迹。
不过,他也不需要会武。
一手超凡的毒术就够自保,让人防不防。
不过,除非必要,他几乎不曾开口说过话。
只是沉默的站在宇文梦玲旁边,犹如一抹影子,因为他的飘忽,总是容易让人忽视。
他的医德受人敬仰。
他的耐心更让人自叹不如。
他的爱心……
身为一个大夫,关心自己的病人是不可厚非,不过,他对宇文梦玲的关心,似乎太过关心了,住在篷莱山庄不说,还时时刻刻的紧随左右。
事实上,宇文梦玲的身子骨,他只需要一个月看一次就够了。
再加上,上一次,他放下的话,让曲儿有了无限的想像空间,原本这一段时日,她总是费尽心思的想如何制造卫极与梦玲的相处机会。
不过,越探究,才越发现,叶无尘的存在,与众不同。
街上人来人往,你挤我,我挤你是再所难免。
“秦楚,护着夫人。”,单于纯交代。
秦楚额首,走近宇文梦玲身边。
不过,被叶无尘一个巧转,将自己挡在宇文梦玲与秦楚之间。
秦楚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就站在那个位子上。
“如初啊,你来陪我,天涯护着曲儿,丰释看着可可,天离啊,你老婆就归你管了。”一一分配完毕,才放心的走出去。
随着曲儿被人绑了两次之后,每一次东方家出门都格外的警慎,树大招风,没有人会预料得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他们也无法时时防住隐在暗处不怀好意的人。
曲儿身后跟着蔻天涯,不过,曲儿压根就没有发现。
她的双眼从头到尾都是斜睨着另一边,那是宇文梦玲和叶无尘所在的位置,她的双眼,在他们身上来回扫视。
越扫,眉头越皱。
越扫,叹气声越重。
越扫,她越无力。
关系越来越复杂了,宇文梦玲嫁给东方家五年,是东方卫极明媒正娶的妻子,是黄金城的城主夫人,而且,她爱着东方卫极。
眼前的事实,很显然,叶无尘眼中的爱意是对着宇文梦玲的。
可是,宇文梦玲压根就没有发现。
她不曾对东方卫极忘情过。
她是不是也该去劝劝叶无尘,让他死心,正如当初,他来提醒一般。
一个如此出色的男人。
却陷入情爱之中,无法自拔。
“早知道我也和爹一起回岛上了。”东方萱可惜的说,“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回去了。”
依在她身边的洛天离,扣在她腰上的手一紧。
东方萱转头,朝他一阵挤眉弄眼,洛天离才缓了手劲。
“可可也好想回去?”一双亮晶晶的眼泛着失望。
都怪爹,不肯让她跟外公回去。“姨,下次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偷偷的回去,不让爹知道。
曲儿回神,忙点头。
“好啊,下次我们一起回去。”回哪儿?
“对了,曲儿,大嫂是因为身体不舒服,你呢,为什么不回去?”
“我会晕船嘛。”
坐船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她还是希望能脚踏实在好些。
说话间。
迎面,驶过一辆失控的马车,前方的人已经尖叫的跑开了。
四周的摊子被控制不住力道的人群撞翻,一声又一声,一个又一个,前方马蹄声越来越近,驾马之人,也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