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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可是……”谦雨槒着眉头,“雨儿……”

“随娘的意思吧”奥撒牵过妻子,抚去她的不舍。

谦雨不甘愿的点点头,她也不能免强娘啊,也好,往后,她就多抽点时间回族里。

母女两依依不舍告了别。

又与族人依依不舍告了别。

华礼大娘和佟礼安都怕谦雨带两个孩子太辛苦,让她留一个在族里,她们帮着带,可是,谦雨却坚持要自己带着孩子。

因为——

儿子是奥撒的骨血,把儿子带在身边,奥撒也会收敛一点。

她知道,奥撒不可能不为忽必烈做事,为他做事杀人也在所难免,但是不是每一个人都该死的,有些人能饶则饶。

她可不想他积太多的血债。

孩子还小,经不起谦雨的要求,奥撒尽量不离开大都,若是有事也是直接交给四鬼使去完成。

其实有很多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奥撒亲自动手。

阴冥宫的实战厉害程度比谦雨想像中的高上好几层。

又是一个春末夏至。

带着两个活蹦乱跳,半刻不闲的小家伙,谦雨决定到阴冥宫去避署。

那里整日阴凉无比。

一年四季不变。

哪里的气候会有如此有定性。

最近不知是江湖上没有大太的风波,还是忽必烈忙得忘了给奥撒事做,他也闲闲在阴冥宫整日不出。

除了冷魑又回到寻秀坊帮忙,其他三大鬼使整日在谦雨面前晃来晃去。

别误会。

不是他们自愿的,而是阴冥宫这位宫主夫人的强烈要求。

奥撒将忽必列交由他的任务简单的跟她说过,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却对阴冥宫的宫众大肆的言论一番。

“冷魍笑一下”阴冥宫主殿外,阳光充足,她总是在清晨带着孩子们在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之后便躲在阴冥宫中不再外出。

免得火辣辣的日阳将她娇嫩的肌肤烤成碳。

冷魍依言笑了一下。

是真笑。

至少外人看不出来那是假笑。

谦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手中的茶拿起又放下,她实在无法理解当初奥撒是怎么训练他们的,怎么可以连情绪也训练得如此得心映手。

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不,该说要他笑就笑,要他哭就哭。

只要是人类拥有的表情,任何一种表情在他们脸上都可以找得到,但是,没有一样是发生他们内心的笑容。

他们没有表情。

所以,他们至今无法理解,为何宫主一夕之间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她噘着嘴,瞪着奥撒。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怒视奥撒了。

“把他们的脸扭回来了。”

奥撒漫不经心,见她不喝茶就递上点心,清晨吃点心有些怪异,不过,不知雨儿是何时养成的习惯,早膳不用,偏爱喝茶配点心。

谦雨恨恨的咬了一口。

奥撒的目光收回,放在一双儿子身上,吉娃吉雅一人手上抱着一个。

一双父母却好命的晒太阳。

“魍魉魅”

“是”

“往后,见到夫人就笑给她看”

“是”

什么什么?谦雨差点被刚想吞下的甜点噎死,呛了两声,奥撒快速的递上茶水,心疼的拍抚着她的背。

“慢点吃”

慢点吃?听到他们的对话谁还吃得下,抬眼望去,果然多了三张笑脸,一模一样的表情,笑得人心底发毛。

“好了好了”她挥挥手,“不用笑了”看得别扭。

三鬼使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敛了笑容,恢复成原来的面无表情。他们未笑,却把吉雅吉娃他们笑得半死。

若不是吉雅和吉娃手上抱着小娃娃,定是和铁鲁跟巴图一样,不知道笑到躲到哪儿去了。

在王爷面前笑?

没有问题。

在鬼使面前笑?

那会要了他们的老命,一瞪眼完全是以往王爷的架势。

阴冥宫已经更凉的了。

无需再冷上三分。

八月,忽必烈不知给他下了什么令,奥撒不得不离开大都。

“可恶,可恶,他说过要留下来一家人赏月吃月饼的”如今到好,一声不响的就走了。

不,他不是一声不响。

他还留下了一封信,谦雨用力的将手中的信撕成碎片,让那些熟悉的字体片片飞落。

“王妃,王爷也是奉命行事”铁鲁嗫嚅着替主子辩解,自成他们知道有四鬼使之后事,铁鲁就无需再跟着奥撒。

和巴图忠心护着谦雨才是他们唯一的使命。

“奉命行事?忽必烈脑袋坏掉了,中秋佳节就快到了,他还让别人去为他办事”迁怒,纯属迁怒。

却把一旁的管事元通吓得半死。

辱骂王汗,那可是灭门的大罪。

“王妃,王爷有交代……”

“交代个屁”

真粗鲁。

不过元通没那个胆子去指正,王妃就算再粗鲁,那也是王爷所爱。

“可是……”

“你给我闭嘴”又一次的迁怒,这一次的对象是元通。

倚纳王府倒霉的管事。

元通识相的闭了嘴,其他人也不敢再开口,任由倚纳王府快气疯的王妃骂个过隐,直到她再也骂不出来了,才贴心的递上水给她润润喉。

“铁鲁”声音哑得像面破锣在不识相的猛敲。

“是”铁鲁的表情有些滑稽,不知道他到底在隐忍什么。

“你去打理,我们追过去”

追?往哪追?铁鲁不知道,当然别人也不知道。

阴冥宫的四鬼使似乎跟着奥撒一起离开,冷魑一起,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冷魑都会被留在寻秀坊。

阴冥宫的其他宫众没有人知道奥撒的去向。

谦雨带着怒火,杀气腾腾的一路猛追。

当然,她不会忘了两件行李。

一件拓雷,一件哲然。

没有人知道奥撒往哪个方向走了,不过听说奥撒去年未办完的案子,劫了天牢的江湖人有可能躲在山西。

谦雨也不再多问,让铁鲁马头掉转,朝着山西行去。

“此路为我开,此树为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这句话听来怎么会如此耳熟呢。

一掀开车帘,见铁鲁与巴图严正以待的样子和眼前一伙显然来者不善的匪类。

没错,他们遇到抢劫的了。

“铁鲁,息事宁人,给他们一些银两,让他们放我们走”硬拼好像有些危险,谦雨瞄了瞄对方的人数起码有他们的四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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