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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风吹歪

一些素朴的东西,就是身边的东西,比如雨水、泥土、棉布、木制的玩具、乡野的戏曲、街头的烤红薯、叫卖的路边的青菜。但很多的人不知道,你知道几种野草的名字?那些被学名遮蔽的东西,一些动植物的方言的称呼,你压根不知道或者失忆了,也许藏在你血液的深处,一些偶然的梦呓,嘟囔出的恰是久已忘却的东西,但已和你没有关联。

就如风,你知道什么?庄子所述说的风叫,那种形态你又知晓多少?他借方外人之口说出了风的隐秘,风来了,似乎能听见千千万万个窍穴随风怒吼,山林间凸凹不平之地,百围大树上的窍孔,似鼻、似口、似耳、似枅、似圈、似臼,有的像池沼,有的像泥坑;这些窍穴发出的声音,有激者、者、叱者、吸者、叫者、宎者、咬者,如湍急之流水,似飞鸣之箭矢,如怒极之气喘,呼吸声,叫喊声,号哭声,沉吟声,前面之风怒吼,后面之风共鸣。微风掠过,窍穴轻柔唱和;飓风肆虐,则万窍振音;风停则万籁俱静,如同消失一般……这是我喜欢的文字,文气畅沛,势如利刃破竹。风在前者唱吁,而随者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也许庄子就是乡村的百无聊赖者,整天琢磨庄稼之外的事情,然后在竹简上涂抹。

有时我想,自己应该被凿子凿出七个孔,风来相激,呜咽作响,做风中的肉笛。一有风,世间的一切都有了改观。本是匍匐在屋檐的炊烟,风能把它扶直,风也能把它搅乱。

确切地说炊烟使乡村有了某种意境,虽然这对牛羊来说是费解的概念,但就是风的悬腕稍一抖动,那就使浓的地带开始稀释成淡墨,开始有了飞白,虚中孕实,实中含虚,这是宣纸永难臻化的。比如平齐的麦穗,一个个隐藏在水平的如剪刀理过发一样的麦穗的集合里,难辨一个独立的个体,所谓只见麦田,不见麦穗,但你如若站在一个小坟包,远远看见平齐的麦田有了动感,开始起伏,如波纹,亦如一个腿瘸的农人,一脚高,一脚低,慢慢走到你的眼底,还如水面,风乍起,其实是风把小鸭赶入水,那池水皱了,但就是这吹皱的水面,干卿底事?但我说这是和我们相关的,你知道风来了,风就是这样透过草动,透过水的折叠,透过炊烟的写意,透过荷塘里荷叶抓住自己的裙子的那种羞涩,把风的姿态呼吸腿脚心跳传递给了我们。

不要说风是温吞的,没有脾气,它可以主生,亦可主死。麦子刚刚灌浆,一场东南风,它就如孕妇腰围扩大一圈,但连续吹上三天三夜的东南风,麦子就开始黄焦,但麦子不死,它要分娩。这生死的转换,都是因了风的缘故。

人呢,风中的人呢?当我接到父亲病倒的消息时,我匆匆赶回平原深处的木镇,父亲躺倒在乡镇医院的病床上,病情稳定,医生说没事。只是老年人,走着走着脚下没根,就跌倒在路上。

乡镇的医院没有电扇,闷热得像蒸笼,也已七十岁的母亲在父亲的病床前像是打盹,手里的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苍蝇乱飞。母亲累了,我只是轻轻坐在母亲的旁边,不忍心惊扰她,躺在病床上的父亲见了我,枯瘦的脸上动了一下,然后归于平静,老人费力地用手拍拍床沿,示意我坐在他的身边。

父亲是个劳作胜于语言的人。我常常见他坐在屋檐下,一晌一晌的,背后是一串串的辣椒和玉米棒子,风一吹,如红的黄的火焰,而父亲则沉默如一截木头。偶尔,父亲会小声嘟哝一句,起风了。于是他就拿起农具在变天前把要干的农活做完。

父亲是在路上走着,起风了,他准备把家中晒的麦子收拾起,谁知天并没变,风只是胡乱吹一下,父亲就突然病倒了。当我赶到医院时,已经失语的父亲吃力地比划着:他要回家,起风了,麦子在院子里还没有收起,他怕邻家的猪拱了,鸡刨了。一辈子吝于语言的父亲,当他不能完整表达自己的意思时,老天把他最后的语言也要剥夺了,我第一次发现寡言的父亲用另一种语言——落泪,来表达自己的绝望。那泪如潮气渐渐地从老人深陷的眼窝里渗出来,然后在眼角凝成一滴,然后慢慢地变成一根棉线落下。

就在父亲住进乡镇医院的当天夜里,刮起了一场平原罕见的大风,接者是大雨滂霈,在雨声中,我看到病床上的父亲焦躁不安,浑身乱动,呼呼喘气。

父亲想到了什么?这样大的风,我在记忆中搜寻,我不知道有多少风和父亲关联,但有一次我和父亲遇到的黄风,却使我铭刻终生。

还是在完小读书的时候,是十岁的模样,是平原的农历五月,父亲用地排车拉我到离村五里的洼地割麦子。其实,我只是父亲解闷的一件农具而已,根本不会割麦子,看着父亲弯腰割麦的动作很协调,一下一下富有节奏,我也试着割了几下,但最后扔下镰刀,到远处追野兔去了。到了中午,吃下父亲带的食物,我就瞌睡起来,父亲用地排车为我做个床,用衣服做个伞棚,就扎进去睡。不知到了什么时间,天灰蒙蒙的,迷蒙中感到父亲在拍我,睁眼爬起来,西边的天是黑的,可能是半下午了,天出奇得闷。父亲已经把割掉的麦子捆成一捆一捆,全弄到了地排车上。“快起来,要起风了。”父亲对我说,不知何时,西边黑色的云彩已到了头顶。

“回家吗?爹。”

“有大风,要快走哩。”

我跳到车箱里,帮父亲压车,一会儿麦捆整整齐齐码上了车,像山一样也如一个霸道的刺猬。然后父亲在车辕子旁拴上一根绳子,说:

“拉个偏套。”在父子俩对话的时候,天似穹庐,也似头上覆盖了一块浊黄的幕布,空气中混杂的是鱼腥味,河流不见了,太阳不见了,鸟儿恐惧而尖利地聒叫。我突然感到天大极了,人小极了,天地间,一种父子被造化抛弃的恐惧,回头看父亲,父亲的脸,是那样的木然,也许是茫然的不知所措。

“爹,你看!”我惊叫一声。

在我们割过的麦地的上方,突现了一个巨大旋转的圆柱,呼啸着拔地而起,直贯天地,黑色混合着黄色,黄色里杂着草叶、土块,尖叫着旋转,旋转着尖叫,直逼着我们收获的麦垛车而来,有树枝的断裂声,有野兔的仆地声。

“我们走,这是黄风。”

父亲架起车,弯下了腰。我把身子尽量前倾,双脚如动物的利爪抓地,把偏套绳拽得直直的,父子俩钻进了风里。两个耳朵像塞了棉花絮子,听不到外面的声音,眼睛也如磨道的驴子被遮上了黑布,望不到外面的事物,只感到有两个大嘴巴对着耳朵呼喊,脑袋急遽地涨大,如蜂箱嗡嗡炸响。风像要把我的腿托起来,也像有只手揪住我的头发,把我提起来抛到半空。

“爹——”我在风里狂喊着。其实那只是给自己壮胆,人的声音在自然面前接近于虚无,我感到肩上的绳子还是那样紧紧地勒着,在我的身边有车辕,这使我真实地感到父亲还在。

然而,砰地一声,那声音出奇地大,大到我不能相信,刚才还哆嗦的车,一下子失去控制。父亲本在车辕里驾车,由于风的扭扯,挂在父亲肩头的车袢突然断裂,我感到父亲的踉跄,咚地一下,父亲重重地跌在地上,接着是风中的我趴在父亲的身上,父子叠加在一起,我们的麦垛车,麦垛车上的麦子被风扬起翻滚,我感到肩头的绳子像刀子一样划过我的脖子,然后绳子断开。

不知是过去多少时间,风减弱了,我看到了最不愿看到的一幕:父亲满脸是血,额头、面颊、嘴唇,不知是哪个地方出血,我吓得哇哇大哭,紧紧地贴着父亲。

“爹,麦子。”

车翻在路旁的沟里,车轮在转,麦子像饥饿的蝗虫扑过一样,连一片叶子也是多余,大地上不见一穗麦子,空旷得让人不知如何面对。

风过去了,父亲把车子弄出来。

风过后,天地间一派宁静。父亲脸上的血也凝固了。这时夕阳也出来了,斜的光线照射着父亲,父亲手里握着断了的车袢,我扯着父亲的手,父子像一尊青铜。

那次大风把我家三分地里的麦子全部吹走,这一茬的庄稼归于荒芜,父亲播种、除草、浇水,最后种子都没留下一粒。

父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医生一不在,他就悄悄下了床,一只手扶着墙壁,一只手随意甩着,在长长的走廊下艰难地练习走路。父亲听到医生给我说话,血压正常、心脏正常,也能吃能喝,也没检查出什么毛病。平原的人把心里没病,能吃能喝看成是健康。父亲一直闹着早日出院,家里的麦子虽然收获,但还没有在日头下把潮气晒出把虫卵晒死。在老年,父亲还是执意留下三分地自己种,他说庄稼人一看到土地,一看到庄稼,有点小病小灾也会立马就好,如果一天不看到土地庄稼,那他心里就憋得慌。他说,庄稼人,就是人是庄稼,庄稼是人,只要人朝庄稼地里一蹲,见一见风,手里握一把土,那土染黄了双手,那一节一节的地气就接通了人的血脉,那还会有什么病不会好呢。

父亲说犯人还让放风呢,他躺在医院里不见风,不见光,看不见泥土,那要不了几天,就会死去。用机动三轮车把父亲接到家里,在路过自家三分地时,父亲问我,还知不知道,多年前的一场风把我们三分地的麦子刮得一干二净?父亲还记得,我当然记得,父亲执意让侄子把机动三轮车停下来,他要亲自踩着用脚接接地气,用手感受一下泥土的体温,父亲吃力地蹲在地里,然后用手插进泥土,然后拿起一块土,对着太阳看一下,说再种最后一茬。不知那些草是否听到了父亲的私语,这也是他们交流的一种方式啊。

我痴痴地望着父亲,心里倏然一动,接着又是一下。我想,这最后一茬是他与土地的约定吧,庄稼人就是与土地签订了一辈子的生死契约,一辈子不离不弃,在土里刨食在土里埋葬,等到那一天来临的时候,就如风把庄稼吹走,但当人下葬的时候,总有灵魂对早已播种在地下的种子说,挤一挤身子吧,给我留一点空,这样暖和。

等第二年春风吹起的时候,种子会绿,菜园四周扎起的篱笆也会吹绿,但人再也不会发芽。

父亲又种了一茬麦子,但没等到收获,连大风刮的机遇也没碰到。

在接近年关的时候,父亲又一次走着走着,在街头倒下了,这一次,走得安详。但我不相信父亲无病无灾,就一再追问父亲的病,医生答不出,最后,我要过父亲的病例,在那上面,医生用歪歪扭扭的字写道:人被风刮歪,无疾无患。我知道“歪”,在平原就是倒的意思,这是一个方言词汇,在这方圆五十里通行。

是的,风把父亲刮歪了,先是刮歪了他的头发,后是他的牙齿,后来一天在路上走时,把他整个的人刮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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