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怎么办?”
男子眼里攸地闪过一抹阴狠,冷然启音:“再查,顺便,多查两个人。”
璃月前脚才踏进南宫府,就看见府里列着两排佩戴长箭的皇宫侍卫,在他们前边,站着手持白色拂尘的太监李禄生。边上还站着南宫幽若、母亲、父亲等人。
李禄生一袭青色宫装,一看到璃月,就捧着张黄色诏书走到璃月面前,严肃的道:“皇上赐婚,南宫璃月接旨。”
“什么?”璃月疑惑的看了看众人,在雪儿的拉扯下硬是不情不愿的给李禄生拜了个万福礼。
李禄生将圣旨展开,将拂尘搭到肩上,大声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户部尚书之女南宫璃月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特赐与德才谦备、年轻有为的沁阳王为后,马上完婚。钦此。”
“马上完婚?”璃月惊愕得眼珠子都凸了出来,要她嫁那个丑陋无比、邪魅冷血的沁阳王,不可能,她要拒婚!
璃月正要开口,身子已经被那群侍卫扔进边上的大红轿子里,她急忙镇定下来,准备先观察现在的形势。
突然,轿子被一脚踢开,只见一身红裳的沁惊羽正邪恶的看着她,兴奋的邪邪一笑:“娘子,我们马上洞房。放心,你嫁给我,我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嘿嘿嘿嘿……”
“我不要,你这个混蛋,丑八怪,你滚开。”璃月说完,猛地一把夺过侍卫手里的刀,作势欲往沁惊羽砍去。
谁知,沁惊羽力气太大,猛地抓住她芊细的小手,那把大刀咣铛一声落在地上,接着,在璃月惊愕的目光中,他一把扯下头上的旒帘。
不扯不知道,一扯吓一跳。只见他满脸血红蜘蛛网交织纵横,脸上是有浅到浓的色斑,一张脸红青相间,丑得要命。而且,他还朝璃月邪恶的奸笑,“娘子,我们就在这里洞房吧?”
“你滚开!”璃月大吼一声,手中银针啪的刺在男子腰处,突然,没来由的,他转了转眼珠,翻了翻白眼,“咚”的一声昏倒在地上。
“我不洞房,我要退婚。”
“啊,我不洞房!”正叫着不洞房,璃月突然“啊”的一声惊声而起,胸前因喘着粗气而剧烈起伏,她紧紧抱住被子,迅速看了看四周。
“原来是做梦,吓死我了。”璃月赶紧跳下床,再次看了看四周,当她确定自己正在琉璃苑时,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那梦,真可怕,好好的怎么会做这种梦,皇帝竟然要把她嫁给沁惊羽。幸好,这只是个梦,不然,她誓死也会反抗,因为她实在忍受不了这么丑的男人。
花灯会都结束三天了,她竟然还会做那种梦。
“嘎吱”一声,木门被雪儿推开,雪儿端着铜盆走进来,当她看到已经起床的璃月时,急忙将铜盆放下,“小姐,你醒了,洗把脸吧。”
“放在那儿。”璃月漠然说完,在雪儿的打理下,不一会儿就整理完毕。
一袭淡粉色轻纱衬得她愈发清纯,看着镜子里的一头乌色长发,璃月突然记上心来,天天都是直发没意思,何不换成卷发?璃月很怀念她在现代那一头淡黄色的卷发。
接着,她叫雪儿在她头上绑了几支木簪,吩咐雪儿将她的头发绕木簪卷了好几圈,在绕之前木簪都用慢火烤过。
一个时辰后,雪儿将璃月头上的木制簪子取下。
不一会儿,一丝丝微卷浓密如海藻般散发出晶莹光泽的卷发垂落在肩头,璃月将一件雪纺冰蚕丝制成的外袍披在**的香肩上,将垂下来的卷发轻轻拨动,美如画中仙子。
深黑色的波浪长发在太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清冷而华丽的色泽。白色的雪纺长裙,边上绣有层层叠叠的蕾丝,摇曳出妩媚的弧度。白皙如玉的瓜子脸,贴于脸颊的卷发,微微上扬的红唇,妩媚动人。
这古代的女子也时兴做头发,不过她们是盘成复杂高贵的髻,像风姨娘额边的铜钱弧形刘海,也是丫鬟给她精心烫成的,看来,这些古人也很聪明。
整理好着装,璃月昂然踱到那架乌木色的心弦琴面前,走到琴前边,她细细观察了这琴几眼,发现它除了外表华丽之外,和其他琴也没什么区别。
都说这琴可以杀人,她如何杀?眉心紧紧皱在一起,眼底闪过嗜人的锋芒,赤焰阁,她一定不会放过他们。敢刺杀她,她要让他们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小姐,这是那天你赢得的夜明珠,我给你用一根流苏带子系好了,给你。”雪儿笑吟吟的说完,将那颗夜明珠递给璃月。
璃月看了眼璀璨生姿的夜明珠,目光淡然转了转,眼底隐藏着浅浅的暗芒。这夜明珠,究竟有什么玄机?
玉手轻轻伏在心弦琴上,璃月十指轻挑,琴弦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就是没有什么杀气,放在这里,就像一把普通的琴。
试完琴,璃月又走到那盏漂亮的月仙宫灯面前,芊芊玉手滑过宫灯垂下的流苏,心里一片明静。
“七小姐,老爷请你去前厅。”
这时,一名小丫鬟气喘吁吁的跑到琉璃苑前,朝璃月禀报完,遂又跑了回去。
等璃月走到前厅时,发现一家人都站在那里,南宫幽若独自站在一旁,神情自然,招弟则跪在几人的前方,一脸羞愧。
南宫招弟边上站着的秦氏是满眼忌妒与愤恨,风姨娘冷淡的勾起嘴角,中间主位上,坐着一脸阴沉、瞬间老了十岁的南宫立。
“父亲,发生什么事了?”璃月不紧不慢的走到众人面前,朝南宫立行了个礼,目光清浅幽深的扫了眼众人。
个个都如狼似虎的盯着她,难不成,她获得心弦琴这么多天,她们还放不下。
真好,她们越是放不下,越是难受,她心里就越痛快。
“咱们家被宣王盯上了。”南宫立长叹一声,掳了掳下巴的青色胡须,目光狠狠的瞪了跪在地上的南宫招弟一眼,暴厉大喝道:“都怪她这个祸种,和宣王的手下赌钱,赌输掉五千两白银、两栋大宅不说,还欠了宣王五万两白银,立了字据,摁了手印。刚才宣王派人来说,如果一天之内不把五万两白银还清,他就要收我们两家大铺。那两家主铺可是南宫家的主心骨,要是没有那两间主铺,南宫家必定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