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弓这种事,她当然不会,不过她会尽力。能在沁阳王和美男皇帝面前表现,说不定有机会入宫。
一个轻拂踱到台中央,南宫幽若有些紧张的深吸口气,所有人都在看她,好歹她也是美人中的极品,昊云第一美人的姐姐,一上台就吸引目光无数。
南宫家六个女儿个个是一等一的美人,基因优良,所以南宫幽若一站出来,台下顿时哗了一片。而刚才气势沉稳,敢和皇后直对的璃月,仍旧默然坐在原地,微微低着头。
众人有些傻眼,刚才那个清明稳重的七小姐哪去了?难不成被吓软了腿,坐在原地不敢抬头了?再者就是,她刚才的勇气全是装出来的,为了活命,真是什么招都想得出来。
现在一回到位置上,顿时就恢复本性,又变成懦弱无能的那个傻子?奇怪,七小姐的表现让人猜不准,不知道她究竟安的什么心思。
对于粗俗不堪的人来说,看到璃月一个低头,又把她跟之前的懦弱连到一起,也不用大脑思考一下前后的变化。
也是,一个人如果懦弱久了,突然转变,人们还是难以相信,只要她一做点什么举动,人们又会认为她恢复懦弱。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哪有一个弱智一会聪明一会痴傻的,聪明的风麟、沁惊羽等人则一眼通透,这璃月在伪装,隐藏她的实力,虚虚实实,让人摸不透,让对手轻敌。
“不愧是南宫世家,个个女儿都貌美如花。”
“第一美人是七小姐,可惜她无学无才,狗屁不通,一会上台定出尽洋相。”
“胸大无脑,空有一副躯壳,没有内在,长得再美也没用,还不如柔美可人的五小姐。”
“依我看,昊云第一美人该换人才是,所谓美人,不一定是外表美才是美,才学、见解、智慧都可以作为衡量美人的标准。那个花痴傻小姐,该下台了。”
“空有一张皮囊,内心是个草包,这种姑娘也有资格参加夺琴大赛?你们看,她一脸木讷的坐在角落,应该是被五小姐比下去,羞得快钻洞了。”
“五小姐与那个傻子真是云泥之别,不过这是比箭术,不是比外貌,大家也别恼,有个没用的废物逗大家乐一阵,也算解闷了。”
被他们这样一说,璃月瞬间又矮了一级,在别人看来,她只有一张脸,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如别人,简直比地上的蚂蚁还低贱。
台下的人小声议论,上面主位上的人听不见,她璃月可是听得真真切切。她本不想理会这些,可人家就在她耳边说,搞得一定要让她听见似的,真是庸俗。
搓了搓手,南宫幽若两手并拢,用力将弓弦拉紧,然后放上箭矢,目光仔细往红心处瞟去。
刚才她看见第二个千金箭矢偏右,最后箭却射到左边去了,想到这里,她把箭矢移偏左,这样射出去的箭就偏右,说不定能正好射中红圈。
管他的,反正她不以射箭为主,摆好优美的身姿,慢慢拉动长弓。
风尘染和上官尧对视一眼,这璃月还装得真带劲,明明会作画,硬是一直低着头。上次她在香兰院门口寥寥几笔,便将十几个妓女和香兰姨的市井嘴脸刻画入木。
别人相信她是个胸大无脑、无才无德的傻子,他们可不信。
真是越来越有趣,刚才明明气势逼人,现在一副弱智样,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她这十多年的痴傻,该不会也是装的?
人们越是称赞,台上的南宫幽若越是骄傲,她把射箭当成了舞蹈,仿佛自己就是第一美人,两手一拉一放,就是不射,稳稳咬牙,额头早已沁满细密的汗珠,得意得如同骄傲的孔雀。
箭还没开射,只听“砰”的一声,台上的女人一个脚底滑空,重重跌倒在地,她也疼得惊呼起来,眉头紧锁,一脸的哀怜与悲戚。随即,人声嘎然而止,所有人一阵唏嘘。
她一松手,那箭矢就往前直冲而去,正好射在靶杆下部,与红圈相隔十万八千里。
揉了揉疼得厉害的右臂,南宫幽若眼梢微转,一个劲的想办法解决尴尬。
看着右臂上大片滑伤、成血色条状的细肉,她硬是从眼里挤出几滴泪珠,模样也更加娇弱可怜,像个极需呵护的病弱小姐。这般柔弱可怜的模样,皇帝应该会无比怜惜。
哪曾想,风麟厌恶的瞥了一脸惊慌的南宫幽若一眼,遇到点小事就哭哭啼啼,面部肌肤夸张得要命,一点不沉稳镇定,他一看就烦。
“还不赶紧下去!”一声冷喝,带着浓浓的不悦,吓得众人身子一颤,心都提到嗓子眼。要是她们一会上台,和南宫幽若一样出糗怎么办?
一声下去,把南宫幽若所有幻想冷冷打断,她又羞又急的爬起身,踉踉跄跄朝台下跑去。这里这么多人,又是王孙贵胄,世家富户的,她今天丢脸算是丢大了。
不管怎样,她现在是输家,被无情的赶下了台,边上忌妒南宫世家的人嘴脸立马改变,纷纷将皇帝的话添油加醋一番。
“真丢人,还以为她厉害,没想到是这种结果。”
“哈哈,看来今天南宫世家丢大脸了,这种本事,也好意思位居四大家族之首,真是浪得虚名。”
“两个小姐都是没用的废物,还好意思上台,南宫幽若一脸矫揉造作,像只得意的花孔雀,真恶心!”
皇帝一句下去,将原本的夸赞瞬间转成鄙夷,看来他的震慑力非同凡响。
一走到位置上坐定,南宫幽若一边捂着手臂,一边哭哭啼啼的看向南宫立,“爹爹,是女儿不中用,一时大意,才出了差错。”
好羞愧,感觉所有人都在嘲笑她,她恨不得一头钻进地鏠里。本以为风麟会怜惜她,没想到他这么无情。
“哎!现在怎么办?”南宫立看了眼璃月,然后失望的摇了摇头,幽若都指望不上,更别提璃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