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应该是沁阳王入座,但他似乎没来,正在众人翘首以望时,不远处一群宫女簇拥着两辆轿撵过来,太监高唱道:“皇上、皇后驾到!”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璃月忙跟着众人站起身,按照官职等级该跪的跪,该拜的拜,璃月见父亲没有跪,只是躬身行礼,忙跟着躬身。原来南宫家族不用向皇帝行跪礼,皆因曾经风靳下旨,特赦南宫家族的跪礼。
风靳如此维护南宫家族,与当时的南宫家主南宫蕴有关吧?
龙撵凤撵缓缓停下,两辆轿撵皆十分豪华,上面通体用黄金打造,中间又镶嵌得有各色珠宝玛瑙,名贵逼人,庄重大气。
风麟脚上是一双银白色的靴子,身材修长高大,身穿一袭深黑色龙袍,龙袍上用金线勾勒出五爪金龙,腰上是一条镶着蓝玉的玉带。一头墨色头发由金冠束住,荡了几缕在光洁的额头上,深黑色的冷眸如寒潭般幽冷,鼻梁高挺,淡粉色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他目光犀利且深邃,霸气外露,眉宇间有一种搏击欲发的刚强之气。头戴十二旒旒冕,旒冕垂下十二串白玉珠,冷冷坐于御撵上。玉靴一踏下龙撵,便震慑当场,人们皆不敢发出声音,诚惶诚恐的低着头。
“众卿平生,不必拘礼。”风麟冷冷说完,睨了眼身侧的沁惊瞳,她今日身着一件大红色凤袍,袍子上绣着五彩飞凤,颜色明艳。头上的凤冠还挂了几粒铃铛,微风轻拂,铃铛声很是轻脆,宛若烈日下刺眼的啼红杜鹃,绚丽夺目。
但然间,风麟朝沁惊瞳伸出手,沁惊瞳脸上挂着清冷的微笑,在艳红的凤袍下显得有些刺眼,她将玉手搭在风麟大掌上,随着风麟并排前行。
两人手虽然牵着,却互相感觉没有温度,对方的手都是那么的冰冷,没有半点感情,像是一场虚伪的戏。
一看到沁惊瞳得意张狂的笑,风麟就厌恶的转过头,不屑的轻哼一声,小声说道:“你们姐弟俩真的有病,他怎么还没到?”
沁惊瞳立刻不服输的跟着轻哼:“皇上这么着急见我弟弟,莫非是念他了。”
“无聊。”风麟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边上艳红色的沁惊瞳,要怎么刺眼就有怎么刺眼,不明白她为何那么喜欢红色。
“皇上、皇后娘娘,请上座。”手持白色拂尘,一身墨色青衣的太监李禄生急忙上前领路,摊开手指向玉台中间的龙、凤椅。
一到龙椅前,凤麟便迅速甩开沁惊瞳的手,轻拂龙袍绝世坐在龙椅上,等两人入座之后,才听到后边太监缓缓的音调传来:“沁阳王到!”
众人将目光移到声音处,只见白马金车在拐角处停下,车上男子散漫下车,身后领着一名女侍从缓缓走了过来,他步履平稳、从容不迫,甚至有些悠哉的模样。
头上冕帽上的面纱随风飘逸,旒冕上九片金叶和九只银珠涔涔作响,清脆悦耳,如同暗夜深不可测的鬼魅。纯白的金丝软袍随风飘舞,显得他阴柔冷戾,分外妖邪。
乌黑曜熠的秀发如泼墨般倾泻而下,如墨如瀑,垂落在他稍宽的肩头,在阳光的润泽下发出淡淡的光泽,一双玉手宛若纤细的白藕,手持一支银色玉箫,默然前行,沉稳内敛、大气恢宏。
这就是传说中沁阳国奇谋睿智、果敢狠辣的王,他拥有高傲尊贵的纯血统,孤傲冷绝、邪魅慵懒,是少年天才,却传言有一张丑陋不堪的容颜。
三大美男之一的风麟着装深黑,丑陋不堪的沁惊羽着装偏暖白,一黑一白,对比很是分明。再加上皇帝下首的风尘染、云冠楚等俊雅才子,少女们个个脸色绯红,害羞的这瞟瞟、那瞟瞟。
都是美男子,如果再加上其他两位美男,她们一定幸福死了。沁阳王虽然不是美男,但也有权有势,虽然他没露面,不过那俊雅神秘的模样,也勾起大家一探真容的欲望。
见沁惊羽从来不露真容、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风麟嘴角微扬,眼底闪过一抹阴翳,“沁阳王真是好兴致,这么大的太阳还戴旒帘,是不是长得太过俊美,怕勾了众人的魂魄。不如,解下旒帘,让大家看看你的真容如何?”
“陛下这是在笑话孤王么?人人皆之昊云有三美一丑,孤王便是那极丑之人,怎可让一张丑颜污了众人的眼。”沁惊羽淡淡出声,虽是自贬,却带有浓浓的戏谑意味,让人听不出他因生得丑的自卑,反而感觉到一种对相貌无意的云淡风轻。
沁惊羽对相貌美丑越是不在意,风麟心底越是讨厌,不知为何,沁惊羽面目丑陋无比,他心里反而没有胜过他的优越感,隐隐的忌妒感却越抑越浓。
一旁的沁惊瞳暗暗剜了风麟一眼,迅速将目光移到沁惊羽身上,面带笑意,眉眼间全是见到亲人的浓浓亲情,随即,将目光移到李禄生身上,“李公公,还不快领王爷入座。”
“王爷请!”李禄生朝沁惊羽躬身道,随即退回风麟身侧,额头冷汗涔涔,这皇上和皇后,经常争锋相对,两边势力都很强大,他只得夹在中间,像狗一样两边讨好,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摘了脑袋。
“多谢公公。”沁惊羽莹白玉手握着玉箫,独自走到那樽玉椅上坐下。
温润淡雅的声音从男子口中溢出,忽然间,万籁俱静,当即秒杀无数美人,这传闻果然不假,沁阳王的声音犹如天籁,像潺潺流水般温暖人心,慵懒中又透着淡淡的薄凉,邪魅阴柔,深不可测。
被沁阳王这么一谢,李禄生额头的汗流得更甚,身子也吓得略微发抖,别看沁阳王现在如此温润,其实大家都知道,他是个性情古怪,乖张狂戾,暴戾阴狠的男人。
记得有一次宫里有位公公怠慢了沁阳王,结果,在沁阳王温柔的轻笑之后,那位公公当场七窍流血,死得十分离奇,到现在都是个谜,他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他活了四十年,从来没见过如此诡异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