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璃月说得如此笃定,沁惊羽眼底突然闪过一抹惊愕,再看了看自己完好的衣裳,他阴色攸地变得冰冷起来:“王后,昨晚你让我穿着这身湿衣裳睡了一晚?”
璃月眉眼微抬,眼底闪过一抹冰冷的暗芒,早知道不救他了,“怎么?”
沁惊羽缓缓点了点头,右手紧紧捏成拳头,目光森寒阴邪,身上隐隐透出一股浓浓的杀气。
无论他是被针扎晕的,还是泡温泉泡晕的,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当时全身湿辘辘的,她竟然让他穿着凉飕飕的湿衣裳睡了一晚,这样的夜晚还有些寒冷,她竟然不怕他冻着,她太无情。
她果然是风麟派来的奸细,根本猜都不用猜,事实明摆在眼前,她想害死他。
先用银针扎晕她,接着让他这么睡了一夜,他知道,她当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害死自己,这样她也脱不了干系。
可她用阴招,让自己身体受损,等自己身体一天天挎下去,她就可以向风麟交差了。
阴险的女人!
半晌,他嘴角绽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冷意,稳稳坐在床榻上,指着玉案上的锦裳道:“过来,给孤王更衣。”
凭什么要她伺侯他?
璃月心冷哼一声,面上罩着冰冷的寒霜,浑身散发出浓浓的冷意。
两人身上的冷意不相上下,冷得可以把水冻成冰。
“不更?好,孤王告诉他们,昨晚你想谋杀亲夫。”沁惊羽轻咳一声,紫瞳里映着淡淡的落寞,双眸犀利如冰,嘴角勾起一抹暗讽。
“你明知道我没有。”
璃月突然吼出这声,拽起玉案上的衣裳就冲过去披到沁惊羽身上。
看在他昨晚昏过去这么久的份上,她暂且不和他计较。
一句“你明知道我没有”,听得沁惊羽满眼雾水,他缓缓起身,自己迅速将衣裳套上,系上腰带。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明知道她没有,意思是他潜意识里应该感觉她不是这样的人。
想到这里,沁惊羽默然瞪了璃月一眼,看她气恼的表情,应该不像装的。
难道,她真的没有一丝想害他的意思?
女人身上毒药、毒针很多,他不会轻易相信她。不过他深信,他谅她也没那个胆子敢杀他。
突然,男子慢慢走到璃月身内里,一双美目四下打量着她,身形俊削修长,身上隐隐透着那股好闻的芳草香。
璃月无畏的抬眼与他对视,目光镇定淡漠,眼眸里聚积着千年不化的寒潭,正要开口。
突然,男子右手不怀好意的伸到她脸前,趁她不备,在她脸上使劲掐了一把,她正想发作,那只白皙玉手已经攸地收回去。
“脸皮不算很厚,怎么满口谎言?”男子没来由的淡啐一声,潇洒转身,在璃月的惊愕中淡然离去。
璃月摸了摸被掐红的小脸,还好他没怎么使力,不怎么痛。
算了,她懒得和他计较,和沁惊羽这种不讲道理的人计较,她会死很多脑细胞。
璃月觉得好困,正要再去睡个回笼觉,晴姑姑已经领人走了进来。
璃月转头一看,雪儿、无心迅速跃过晴姑姑,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她面前。
“奴婢给娘娘请安。”晴姑姑阴沉着脸,嘴角上是几抹淡淡的红印。
璃月冷然看了她一眼,这么轻的掌印,怎么感觉有些假?
被掌了嘴还能前来服侍的,晴姑姑可真厉害。
而且,她还闻到晴姑姑脸上浓浓的胭脂味,可她脸上根本没涂胭脂。
只有一个原因,掌她嘴的都怕她,私底下将她放了,然后涂点胭脂在嘴角处伪装掌印。
连沁惊羽的话都敢违背,看来,她们的后台不小,至少也得是太后级别的人物。
而且,沁惊羽平时素来不关心这些琐事,她们只要弄点红印在脸上,瞒过了众宫女就行。
“这么早,晴姑姑领人进殿做什么?”
璃月淡然看向众人,头上金冠垂下来的珠帘遮住她漂亮的双眸,显得清冷淡漠。
她声音刻意压得很低,所有暗芒全部蕴藏在眼底,此刻的模样看起温婉安娴,没有一国王后该有的威慑力。
晴姑姑见王后模样安娴,更加肯定她是个好欺的主,目光攸地变得愈发冰冷:“娘娘,今天是每月一次的祭祖活动,太后规定,每月十五这天,所有家眷必须卯时前去宗庙结合,为先祖祈福上香。王后今日迟到,太后已经勃然大怒,命奴婢快传娘娘去宗庙,王宫上上下下一百多名家眷都在等你。”
既然必须卯时到,她为什么不提前通知自己?
璃月将一脸不悦暗藏心里,昨晚她根本没听到晴姑姑的提醒。
看来,太后动作颇快,她还没在这过上一天好日子,各种刁难全都来了。
她现在没什么实力,不宜和太后硬碰硬。
既然不能来硬的,那就暂时来软的吧。
“不知晴姑姑何晚何时通知的本宫?”璃月美目收紧,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晴姑姑冷冷扬头,衣着妍丽无双,和虹姑姑一样打扮花枝招展,比雪儿等宫女高了好几个等级。
王后问话,她不仅没有丝毫畏惧,还目光冰冷的与璃月对视,最后将目光移到雪儿身上,铿锵有力道:“回王后,奴婢昨晚已经提醒宫婢雪儿,至于她有没有提醒您,这得问她了。”
雪儿一听,急忙失口否认,“昨晚晴姑姑并没有通知奴婢今天有祭祖事宜,请娘娘明鉴。”
一听雪儿极力否认,晴姑姑美目嚣张一挑,沉着脸道:“奴婢昨晚的确告知雪儿,今早有祭祖事宜,王后不信可以问虹姑姑她们,她们都可以为奴婢作主。”
“不必了。”璃月冷然起身,眼底锋芒暗藏,既然太后有心刁难她,她怎么说都没用,“带本宫去宗庙。”
看来,目前形势还真不可观,她就是不惹事,人家也会找上门来。
好,既然如此,那就休怪她无情了。
她们和她玩明的,她就和她们玩阴的,玩明的她不在行,玩阴的可是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