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子濯却狠狠剜了我一眼:“怎么,你还要回味一下?”
我才顺势抹了抹脸,汗道:“我习惯了。”
蓝子濯脸色一黑,拽着虎子撒气:“你跟着我出来。”
我忙拉住他:“别忙,我和你说点事。”另外看了看虎子,有些奇怪,莫非上次带他上青楼他偷看了么,问道:“方才那个,你从哪里学来的?”
虎子神色有些黯然:“我看到寨主和先生在屋里这样。”
“……”看来是该看的都看到了。
蓝子濯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哼笑起来:“谁让你太过忘情又没节制,你们在崖上干什么,我们在寨子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当真是又羞又恼,红着脸瞪他:“你给我闭嘴!”
转念一想,觉得十二岁的孩子确实不小了,大约也到了思春的年纪,加上他娘亲不停的给他暗示,所以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小孩子嘛,需要有人正确引导,不能太苛刻了,我只怕伤了虎子的幼小心肝,尽量和善笑道:“虎子,你先出去,我和蓝公子说些话。”
虎子面容顿时一亮,答得很是干脆:“好。”
等虎子出去,蓝子濯又开始挑刺:“你对他笑的那么灿烂,保不定他会错了你的意,以为你也想和他做你和苏大人做的事呢。”
听着真是绕口,我叹气:“就算我真有那种天打雷劈的邪恶想法,他怕是也不能如我意了。”
蓝子濯警觉捕捉到我要透露的信息:“怎么回事。”
我便婉转的那么和他提了一下,顺便托付他好好照顾虎子,一个男孩子若是在这种时候走了岔路,当真是会害他一辈子。
自那日后,蓝子濯最近和虎子走的很近,且破天荒的从对虎子嘘寒问暖,发展到恨不得睡觉也在一处,后来蓝子濯当真铺盖一卷,到虎子那里睡去了。
我决定晚上对苏衍斐来个突袭。
天烟和天碧应该就在附近,只要我一下山,应该很快就会被发现,果然行了半盏茶的功夫,两道白色相继追来,我笑眯眯对她们摆手:“带我到你们主公那里,不许通风报信。”
两人互看了看,望着我抿嘴直笑。
笑吧笑吧,本寨主脸皮厚。
我以为她们会带我去摄政王的府邸,谁知到了帝都方向一转,进了一栋大宅子,摄政王的府邸已经很是气派,这栋虽不比摄政王的大,却有山泉流水亭阁楼台,更加自然舒服。
天烟带我穿过一片葱郁竹林:“夫人小心,府中到处是机关,定要跟着我们的步子走。”
我闻言一个头皮发麻,可敬可谓的苏衍斐苏大人是住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只顾着跟随两人步伐,我也未看清路,方到了一处石子铺就的小路上,天烟纤指一指远处的连绵花林:“主公这个时辰均会在此处沐浴,婢子不必前行,请夫人按照八卦阵的倒行顺序入内,别被花林迷惑了去。”
我起初在震惊为何这种时节尚有海棠花开放,后来听到苏衍斐在沐浴,面上淡定,内心便开始摩拳擦掌,听到最后我便有些无力,天烟这话说得,让本寨主的心情真真是千回百转。
沐个浴也要在里面布阵……还真是。
“倒行顺序?”我打算以后还是不要偷袭了,实在费脑筋费力气。
“是。”天烟笑道:“主公在九宫阵法做了些变动,婢子也不知详细解法,主公只说以防夫人偷袭找不到他,早早命我二人给夫人指路。”
哼,他连我会偷偷跑来都猜到了。
我无奈,只好很费了一番脑筋在地上画出原九宫八卦阵的阵式,推算出入的顺序,又皱着眉头倒着推了一遍,记的我心力憔悴,一边画图一边怒骂苏衍斐。
不过想到他再厉害,也不会猜到来的准确时间,想着他见到我后的吃惊和愉悦模样,我的好心情总算恢复了些。
原八卦阵正东“生门”的反方向是正北“开门”……我笑嘻嘻一拍掌,就是它了。
海棠树缭绕中竟有一个露天温泉,水汽氤氲,似有人影。
我知道苏衍斐武功了得,定然能觉察旁人存在,所以很是小心的屏息以待,不想另一个声音响起来:“相爷,老臣们愚昧至极,竟然和离剑联手,如今在罗列年轻官员名单,相爷明察秋毫,使几个官员免遭残害,可长此以往实在是太过耗损人力。”
苏衍斐低低的笑了一声,不见起伏的语调响起来:“不必理会,让他们继续跟着,他想玩,咱们陪着就是。”
“只是这些日子辛苦了相爷。”
“无妨。”
“可是相爷也知……离剑盟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苏衍斐没有情绪的语气中透着彻骨的凉:“王位么,他没坐过,自然想坐坐试试,本相倒是好奇,他能走到哪一步。”玩味中丝毫不隐瞒对对手的赞赏。
“可是他对夫人……”
“夫人”二字激的我一个激灵,难道是指我么,急急竖起耳朵,苏衍斐却没有再让他说下去。
那人似乎退下了,倒让我的好奇的直抓头发。
簌簌。
风吹花枝,摇曳作响,整个林子蓦地静逸下来,假山上流水淙淙,林间隐约似有鸟鸣,水汽缭绕的池中苏衍斐散开乌黑的发靠在池边,那发丝缭绕如莲,泛着缎子一般的水光,将我的注意力瞬间吸引了过去。
事实证明,美色当前,我很难把持的住。
蹑手捏脚的过去了。
离他还有两步的距离,他漠然的声音响起来:“谁。”
我心中偷笑,捏着嗓子道:“相爷,奴婢来侍奉相爷。”原来他就是那劳什子相爷,蓝子濯若是知道怕又晕过去了,怪不得婆婆曾说我的身份配不上她,老爹也曾说齐大非隅,我如今一无所有,与他乃是云泥之别……我兀的心头一沉,但很快决定不能让这种情绪扰乱了我的好心情。
他竟然也不拒绝,很自然的“唔”一声。
我心中顿时火起,要今天来的不是我,他还想顺其自然么,却甜着嗓音道:“相爷,奴婢给您捏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