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指捏我的脸:“那日我假扮天子设宴,引离剑上当,你以为我那人皮面具是哪里来的。”
我只如醍醐灌顶,喜得抱着他的手几乎跳起来:“蓝子濯,他还活着!”
既然他已与蓝子濯接触,那便不用我解释了,那他方才是吓唬我么?
我不满的瞪他,他笑着俯身来吻我。
我急急解他的衣服,他喘了一声,任我侵犯,我笑嘻嘻道:“流水给我了一本新本子,咱们试试?”他低笑一声,侧头在我颊上一吻:“乖,待孩子生下来也不迟。”
我才觉他身子僵直,显然是忍了很久的模样,不禁心中窃笑,我在他面前想来是纸老虎,扒完衣服只有被吃的份,等把孩子生出来,只怕他不会轻易放过我,倒是连下地都难了,因此趁机抓住机会,又是吹气又是挑拨,
便在他忍无可忍将我按在床上的时候,外面传来宫中内侍特有的尖细嗓音:“圣旨到。”
天赐的声音在外响起:“主子,宫里来人了。”
我烦躁的拽拽头发,他笑看我一眼,拉我出去。
那内侍一身墨绿宫装,对苏衍斐施了礼,方才轻咳一声:“圣上口谕,慕行云免跪。”明黄圣旨一拉,捏着嗓子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以钦承宝命,绍缵鸿图,霈纶綍之恩,诞敷庆赐。慕氏行云,诞钟粹美,含章秀出,懿淑之德,敬慎持躬,册封为一品诰命夫人,赐婚与苏相,择日完婚。钦此!”
我还在云里雾里,那内侍堆起笑看我:“夫人,请接旨谢恩呐。”
我才忙将那圣旨捧过来,只闻内侍道:“相爷,圣上在廊子里呢。”
苏衍斐含笑拉了我。
远远便见着朱廊里立了一人,那人一身孔雀蓝十二章纹龙袍立在朱色亭廊里,清晨亮白的日光照着他芝兰玉树的修长身形,我虽知皇帝年轻,倒未想到是这样不凡的一个人物,不过听闻先帝曾是天下第一男子,皇后又是先秦最冷艳的一位公主,这齐宣帝的样貌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苏衍斐已行过君臣之礼,我也忙要提裙施跪礼,那年轻天子已转过头来,一双湛蓝的眸子如宝石深邃剔透,望之只觉慵懒而迷离,弯着唇笑的温和:“夫人既有身孕,免礼罢。”
我看见他的脸只觉有刹那的熟悉感,又不知在那里见过,苏衍斐已与皇帝并肩上了台阶,天烟便来扶我,我只纳闷的望着皇帝的背影搓下巴。
只闻苏衍斐吩咐左右:“去让厨房准备酒菜。,”
相府的下人向来手脚麻利,不过一会的功夫,酒菜已经摆上,苏衍斐将皇帝引至花厅,二人详谈甚欢,除却君臣关系,总觉似是兄弟一般的亲近,此次苏衍斐立了大功,身份显赫,他如今已是一国宰相,若再升能升到哪里去,这皇帝不会是藏着什么坏心思罢。
因此不着痕迹观察着他,恰他举杯痛饮,箭袖袖摆正好当真双眼,我看着那下半部分的轮廓一时只似灵魂开窍。
是他!
原来他不是瞎子,且是个皇帝。
我猛拉苏衍斐袖子,暗暗咬牙切齿,趴到苏衍斐耳根子上:“我见过他,就是他装瞎子把我引到暗道里去的,我猜这皇帝没按什么好心,夫君你可要小心。”
苏衍斐本在喝酒,闻言捏着酒杯的手一抖,却并不说话,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只给我夹了筷子的菜。
那皇帝却放下杯子,笑的高深莫测:“夫人若对朕好奇,明言就是,朕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皇帝笑的就似个狐狸,我还是觉得他装瞎子时可爱些,便哼道:“圣上当真?”
他点点头,朝我勾勾手指:“夫人附耳过来。”
我看看悠然喝酒的苏衍斐,见他默许便往皇帝那里凑了凑。
皇帝笑的一派无害模样:“朕瞧着夫人很有意思,不如到朕后宫来如何。”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竟愣住了。
都道君无戏言,我没想到他一个皇帝敢开这么大的玩笑。
苏衍斐重重将酒杯放到桌上,那字句似从牙齿里挤出来:“皇上!”
皇帝得逞的大笑:“罢罢,朕不过开个玩笑。”
我回头看看苏衍斐,只见他额角微有青筋暴起,抬指按了按额角,能将他气成这样的,没想到除了我,这皇帝也算上一个。
不免对这皇帝刮目相看。
那皇帝亲自将一杯茶递给我,笑容和煦:“不如朕告诉夫人苏相一个秘密。”
我警惕望着他,有对他说的秘密好奇的要命,便沉重点点头。
他说得一本正经:“这秘密事关重大,旁人知道可是要杀头的。”
我心中一紧,捏着杯子喝了口茶,等着他说下去。
只闻他用自认为压低的声音道:“斐儿是我亲生弟弟,复姓赫连,因不便昭示天下,才随祖母姓苏。”
我一口茶没咽下去,直接就喷到了这腹黑皇帝一张俊脸上。
我只记得后来很是混乱,皇帝气急败坏,苏衍斐幸灾乐祸,只有我被天雷击中,许久都处于灵魂出窍的状态。
再后来,苏衍斐与他那皇帝哥哥在房里嘀咕了许久,我偷偷去听墙根,才知这皇帝打算让苏衍斐做什么事。
我隐约觉得若是我二人落在苏衍斐这兄长手里,下场一定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待皇帝走后,一晚上又是美人计又是枕边风,苏衍斐终于答应随我上山称王。
当晚晚宴也未去,我二人收拾行装去了如花的寨子,待皇帝觉察,为时已晚。
我想象着皇帝算错吃瘪的模样就心情一阵大好。
苏衍斐显然也很是愉悦。
随后,我们开始贴告示招兵买马。
不想来了位不速之客。
“小娃娃,你这里要招人啊。”
寨子里的残局都交给苏衍斐收拾,我被警告好好呆在罗汉榻上安胎,清风老头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惊得我一个哆嗦。
我如今功力所剩无几,和平常女子没什么两样,自然不知他何时来的,对他这种吓人方式颇是不满,便懒洋洋“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