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著名哲学家周国平说过:“年少之时,我们往往无病呻吟,夸大自己的痛苦,甚至夸耀自己的痛苦。究其原因,大约有二。其一,是对人生的无知,没有经历过大痛苦,就把一点儿小烦恼当成了大痛苦。其二,是虚荣心,在青年身上尤其突出,把痛苦当作装饰和品位,显示自己与众不同。只是到了真正饱经沧桑之后,我们才明白,人生的小烦恼是不值得说的,大痛苦又是不可说的。我们把痛苦当作人生本质的一个组成部分接受下来,带着它继续生活。如果一定要说,我们就说点别的,比如天气。辛弃疾词云:却道天凉好个秋——这个结尾意味深长,是不可说之说,是辛酸的幽默。”
超脱也是痛苦,正因为它源自痛苦。但超脱的痛苦与不超脱的痛苦是有本质区别的,前者虽有苦,也有甜,是痛并快乐着;后者是只有苦,没有甜,而且随着自己不断在牛角尖里挣扎,会越来越苦,最终沉溺于苦海。
人生多苦,但人生也可以多乐。从理论上讲,解决掉苦,也就产生了乐。换言之,你的痛苦越少,你的欢乐就越多。然而,生活中总有一些人分不清什么是乐,什么是苦,甚至为了一分的乐,去制造十分的苦,这样的人会整天生活在愁云里。
比如房奴。我的一个朋友说:“不买房是给房东打工,买了房是为银行打工,我们就是打工的命。”不管他说得有无道理,但其悲剧色彩显而易见。人应该往开处想,想想看,如果不是银行“帮”你一把,你啥时候才能住上大房子?再者说,你都已经住上大房子了,还那么多感慨,像我这样,猴年马月的希望都没一个,岂不是只有自杀一条路可走了?
我当然不会蠢到为了一个房子自杀的地步。就算你把一座宫殿送给我,我也未必高兴到哪儿去。我是很佩服清华才子高晓松的话的:“就是不买房子。不买房,全天下都是我的,想住哪儿就住哪儿,买了房,就只剩一个角落是我的。”
我的朋友张绍民也在书中写道:“如今,城里人也好,乡下人也罢,人们都想方设法住大房子,那样住起来舒服、敞亮。但事实,真正心里敞亮的有多少呢?敞亮跟房子无关。古代的隐士,小小茅屋,一眼清泉,足矣。当然,住大房子没什么不好,但推而广之,在住大房子的同时,为何不把心房也扩大些呢?把心灵拓宽为一片草原,给善良多划一些地盘,长满庄稼和森林,百草丰茂,何乐而不为呢?可现实中往往是,人住的房子越大,心灵的面积反而越小,人们称之为‘心窄’。”
的确,世上哪有什么房奴,世上只有心奴。房子不是问题,心“房”才是问题。
4.心若美好,一切都好
“我们有过各种创伤,但我们今天应该快活。”
——汪曾祺(现当代著名小说家,散文家,曾在清华发表演讲)
据说,已故世界三大男高音之首帕瓦罗蒂有一次去法国参加一个演唱会。当时的他还未成名,为了打好这一仗,他特意提前一天赶到了法国,下榻在了剧院附近的一个小旅馆,准备好好休息。谁知他刚刚睡下,便被隔壁婴儿的哭闹声吵醒了。帕瓦罗蒂本以为小家伙哭一会儿就会停下来,谁知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那孩子还是哭个没完没了。
帕瓦罗蒂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伸出拳头,准备砸墙抗议一下,但就在他的拳头将要触及墙面时,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小家伙怎么哭了这么久,声音还像刚开始时那么洪亮?想到这儿,他躺在床上仔细静听,结果发现这个孩子居然是个天才,每次,当他的哭音快到临界点时,他就会把声音再“拉”回来,这样他的哭声便不会破裂,声带也不会嘶哑。而且帕瓦罗蒂听出,这个孩子并不是用喉咙发音,而是用丹田,因此他长时间啼哭,却一点儿也不气喘。想到这儿,帕瓦罗蒂非常兴奋,他当即试着像那个孩子一样,用丹田发音,并且在唱到最高点前拉回来,保持声音的洪亮、完整。一试之下,效果非常好。反正也睡不着了,他便就着婴儿的哭声,练习了小半个晚上。第二天,他全新的唱功征服了所有观众。
生活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如果你心情好,即使是噪音,也能听出天籁的感觉。如果你心烦意乱,即使走遍全世界,恐怕也找不到一个令你满意的所在。
修心吧!不修心,万事不成。不修心,有多大成就就伴随着多大的灾祸。
人首先要修一颗自然心。
何谓自然?很简单,人生有乐就有苦,有得就有失,即便一个人失去的多些,痛苦多些,也是自然之事。如果他总是对此伤感、痛苦、怨恨,那不是生活的问题,而是他自己看不开。
中国古代有一位兰花和尚,他几乎达到了爱兰花如生命的地步,他的禅院里,摆满了各色兰花,香客游人看到满院的兰花,都会情不自禁地赞叹。时间长了,人们连禅师真正的法号都忘了。
有一天,兰花和尚应邀去城里说法。临行前,他把最负责的弟子叫到跟前,说我要去城里说法,晚上才能回来,你要替我好好照看这些兰花,记得给它们浇水。
遗憾的是,这位弟子在给兰花浇水时过于紧张,一个不留意把整个摆放兰花的架子撞倒在地,刹那间花盆破碎,枝叶零落。看着满地的残花烂泥,弟子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心想这些兰花就像师父的生命一样,等他回来看到这番景象,还不气死?
是夜,兰花和尚回到禅院,弟子立即向他报告了白天发生的事情,并表示甘愿受罚。谁知兰花和尚听完后一点儿也不生气,只平静地笑笑说:“你既然不是故意的,我又怎么能怪你?我的确喜欢兰花,但我种兰花的目的是为了以香花供佛,美化寺院和大众的心境,不是为了生气啊。世事无常,转瞬即逝,没有什么东西是不灭不坏的,我怎会执著于心爱的东西而不知割舍?这可不是咱们禅门的风格啊!”
兰花和尚不为生气种兰花,我们也不会为了生气做任何事情,但一旦事情办砸了,或者不受人力控制地、自然而然地向不好的方向发展了,我们就往往控制不住自己,要么责怪别人,要么埋怨自己,而这样做的结果无疑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使事情越来越糟。等到平静后再来悔恨,往往已经悔之晚矣。
我们说要有一颗自然心,并不是让人一味地顺应自然。事实上有些自然之事也是可以改变的。只不过你若平静不下来,只会把事情变糟。只有先把心情调整好,你才能把坏事尽可能地往好里转变。
其次要修一颗洒脱心。
所谓洒脱,就是不受拘束,自由不羁,潇洒豪放,不为小事着急上火。一个洒脱的人,不会斤斤计较于蝇头小利,不会执著于过去未来,不会在乎别人的指手画脚……总之,他会想办法让自己在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过得舒适、快活。清华的骄傲、现代著名诗人闻一多大概就是一个这样的人,这从他的名诗《闻一多先生的书桌》中就可窥出门径:
忽然一切的静物都讲话了,
忽然间书桌上怨声腾沸:
墨盒呻吟道“我渴得要死!”
字典喊雨水渍湿了他的背;
信笺忙叫道弯痛了他的腰,
钢笔说烟灰闭塞了他的嘴
毛笔讲火柴烧秃了他的须,
铅笔抱怨牙刷压了他的腿;
香炉咕喽着,这些野蛮的书
早晚定规要把你挤倒了!
大钢表叹息快睡锈了骨头;
“风来了!风来了!”稿纸都叫了;
笔洗说他分明是盛水的,
怎么吃得惯臭辣的雪茄灰;
桌子怨一年洗不上两回澡,
墨水壶说“我两天给你洗一回。”
“什么主人?谁是我们的主人?”
一切的静物都同声骂道,
“生活若果是这般的狼狈,
倒还不如没有生活的好!”
主人咬着烟斗迷迷的笑,
“一切的众生应该各安其位。
我何曾有意的糟蹋你们,
秩序不在我的能力之内。”
秩序真的不在诗人的能力之内吗?非也,是诗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还要为中国呐喊!事实上,也只有那些没有什么追求的人,才会一天到晚的要求这、要求那,一旦有一点不符合他所谓的秩序,他就适应不了,他就不让周围的人高兴!很显然,周围的人也不会让他高兴。谁能长久地忍耐一个“事儿妈”!
当然,修心是个大课题,绝不是我们三言两语可以总括,诸如平常心、淡定心、坦荡心等等,写上十本书也写不完。但万变不离其宗,不管我们怎么修,最终都要修一颗美好心。心若美好,一切都好。人生总有不如意,我们左右不了天气,但刮风也好,下雨也罢,都应保持一份好心情。
5.别站在汪洋里喊口渴
现在几乎所有的人,尤其是大家还比较羡慕的一些人群,都在说自己是弱势群体。普通公务员、领导干部、警察甚至有的法官都说自己是弱势群体。他们都是弱势群体的话,工人、农民怎么办呢?
——孙立平(清华大学社会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
有一次坐火车,闲翻杂志,里面一篇文章提到:著名动作影星李连杰在某电视台接受采访时被问道:“你觉得自己算富人吗?”李连杰答道:“我也不算什么富人阶层,顶多算一个中产。”该篇文章的作者总结道——很多时候谦虚也能刺痛人的神经。
比这更能刺痛神经的是清华大学教授孙立平先生的话。不过不是刺痛我们,而是刺痛某些该被刺痛的人。有一次,他在接受《南方日报》采访时说:“现在几乎所有的人,尤其是大家还比较羡慕的一些人群,都在说自己是弱势群体。普通公务员、领导干部、警察甚至有的法官都说自己是弱势群体。他们都是弱势群体的话,工人、农民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