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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巧遇良缘

周秀兰,一个花儿一样的名字,一名出色的共青团村支部书记,却因一次偶然的机缘,与施星灿这位军人在深山荒漠结下不解之缘,最终成为与施星灿相濡以沫的人生伴侣,这不能不说是上天赐予他俩的浪漫姻缘。

周秀兰是施星灿部队所在地三个村的团支部书记,她带领附近村的青年团员向群众开展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等理论教育,带领团员开展工作,深得青年拥戴。她积极配合村里工作,而且,也热爱部队,崇尚军人,经常为部队排忧解难。

施星灿清晰地记得,那是1960年初春的一天早晨,天下着毛毛细雨,施星灿带领一支小型运输队从恳区出发,给部队军区机关送给养。道路不好,车辆性能不强,沿着泥泞的道路艰难前行。当部队行至河北省廊坊地区境内,因路面湿滑,路况不好,四辆运输车全部陷进泥地里不能动弹,其中一辆运输车不慎侧翻在路边,施星灿和他的战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未能将车辆驶出困境。眼看天色就要暗下来了,荒郊野外,吃住都没法解决,施星灿手足无措。正在愁苦不堪之际,突然瞧见远处朝他们方向赶来几个人,为首的一位扛着铁锹。施星灿一眼就认出来为首的是一位女青年,面目清秀,梳着辫子,穿一件红色棉袄。施星灿心中一亮,正准备向她们求救,还没等他开口,那女青年就主动走上前来,向施星灿自我介绍道:“解放军同志,我叫周秀兰,是附近三个村的共青团支部书记,得知你们的运输车碰到麻烦,我就带了几位青年赶过来帮忙。”周秀兰举止大方,没有一点拘束感,使施星灿颇为感动。

“太谢谢你们了,周书记,你们可真是雪中送炭啦。”施星灿急忙还之以礼。周秀兰朝他笑了笑,脸上一对好看的酒窝,就如同两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充满诱人的青春气息。周秀兰边笑边带领青年小伙们与施星灿等战士一起干起活来。挖泥土、垫石块,前拉后推,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奋战,车辆全部驶上安全地带。临别时,施星灿走上去与周秀兰握手道谢,顺便把自己的情况也介绍给周秀兰。通过这次意外的军民联手救车行动,周秀兰在施星灿心目中留下深刻印象。

就这样,丘比特爱神特意安排的一段美好姻缘便悄悄启幕。俩人自那次廊坊相遇后,便一见钟情,双方开始鸿雁传书。通过一封封暗含青春情愫的信,通过一次次在笔下思想和人生意义的探讨交流,爱情之花在两位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中间蓬勃绽放。有趣的是双方约定第二次见面的地点,还是选择在第一次帮助拖车的地方。

那是令施星灿难忘的浪漫时刻。转眼间双方约定的见面时间到了,施星灿和周秀兰几乎在同一时间到达约定地点,也就是他们当初一齐推车的地方。路边一棵高大挺拔的柏杨树,二人踱步来到树下,施星灿用流利的江苏话喊了一声:“秀兰。”周秀兰大声喊道:“老施。”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四目相对,千言万语都及不上一眼深情。

也许是在信中已经进行了充分的交流,他们的第二次见面如同多年恋人重逢。他们相互交谈,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每一个话题都那么有趣。施星灿给周秀兰讲战场上惊心动魄的场面,讲开垦农场中遇到的种种困难,周秀兰向施星灿讲团里如何发动年轻人支持部队的事迹,两人越谈越投缘,施星灿告诉周秀兰:“我出生在江苏海门一个农村家庭,是共产党的政策好,我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抗击美国侵略者的入侵,开垦农场,想让更多的人生活得好,我们有共同的理想,为建设共产主义努力奋斗。”

周秀兰听到这里,告诉施星灿:“共青团作为党的助手和后备军,为满足党、社会、青年的需要,担负着团结、教育、引导青年的职能,我也要为国家建设贡献青春。”两人在一起谈未来打算。在那种火热的年代,二人的见面带着强烈的革命色彩。

交谈结束,施星灿与周秀兰互相交换礼物,施星灿送给周秀兰一支钢笔,周秀兰送给施星灿一个笔记本。

施星灿立即打开笔记本,见上面有一首歌,《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两人不约而同大声唱起了《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继承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

爱祖国,爱人民,……

那歌声由口及心,两个年轻人满怀激情朝气,憧憬着国家和二人的无限美好未来。

唱完歌,两人像开心的小孩,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共同畅想美好的未来,共同畅想美好的祖国。在施星灿的描述中,故乡美好的情景和二人的美好未来仿佛浮现在周秀兰的眼前:偏远的乡村,平时地里有人干活,人们起身早,路上有人挑水。天还没有完全亮,空气中飘散着潮湿的牲口粪便气味,晨雾笼罩着村子,公鸡使劲地啼着,狗在房舍的台阶下缩成一团睡觉,老母鸡蹲在屋旁的鸡笼上。就是在这样的清晨,山水环抱的小村落里,家家户户的烟囱陆续冒出一缕缕飘渺的炊烟。从远处看,树木影影绰绰的原野、庄稼和林子浓罩在一层薄薄的烟雾中……

周秀兰陶醉了,闭着眼,把头靠在施星灿宽阔的胸膛上……

共同的人生理想和革命志向使二人走到了一起。

1962年9月,北京军区某军垦农场内,一场简单而又热闹的婚礼正在举行,施星灿和周秀兰,经过两年的热恋,俩人迈入婚姻的殿堂。在婚礼场上,施星灿和周秀兰红着脸,在战友们的起哄中走进贴着喜字的“新房”,周秀兰的笑脸映着红红的“喜”字,越发娇羞。

虽然没有如今婚礼的浪漫和众多的海誓山盟,没有钻戒,但这场婚礼却是两人永恒的承诺和守护。

从此,这对夫妻历尽风霜,相濡以沫,相亲相爱,一直从喧嚣的城市走向人烟稀少的大山,不离不弃,一直走到人生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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