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点,先生!老枪手也在这里,还有其他的人。流浪汉们想要抢劫农场,可是我们击退了他们,我们看到你们被他们抓住了。我同两个精明能干的小伙子一起潜到这里,
先将你们解救出来。如果说你们还不相信我,那是因为你们还没看到我长什么样。好吧,我解开你们。”杜乐用短刀割了几下,这三个人就重获自由了。
杜乐又悄悄地说道:“现在轻声地到下面的小船去!我们是从渠道那边过来的,带来了小船。布特勒先生,你们同小姐一道上船,通过渠道回到农场,耐心等待激烈的交锋结束吧。”
“激烈的交锋是什么?”
“是一场袭击,马上就要开始。在这一边,有河和对过的围墙这两道障碍物阻挡流浪汉们逃跑。老枪手同一些伐木工和猎人在另一边守着。奥萨格人酋长好太阳带领他的人在左边等待我的进攻命令。”
“哦!这是真的吗?难道我们该坐在小船里,撤到安全的地方吗?难道你们以为我姐夫和我都是胆小鬼,你们在为我们冒险,我们就是一个旁观者吗?不,先生,您错了!”
“唔,很好!听到这样的话我很高兴,这样一来就又有两名优秀的男子加入我们的队伍。但是小姑娘不能留在这里,这里马上就会是枪林弹雨。”
“那你们就用小船把她送进渠道里!武器的情况怎么样?你们可以让给我们一枝手枪和一把短刀吗?”
“先生,我们身上带的都是我们自己都需要。但是,这里躺着一个看守,他的武器够你们一个人用。另一个人的武器,就要靠另一个流浪汉来解决……嘘,安静,有个人已经回来了!肯定是个头头,他是来视察的。这你们就交给我吧!”
借着篝火的亮光,可以看见一个男子正在巡视岗位。他慢悠悠地走来,在俘虏前边停住,查问道:“怎么样,科林斯,有什么情况没有?”
杜乐扮演了看守的角色,答道:“没有。”
“好的!提防着!一定要谨慎更谨慎,这关系到你的脑袋。明白吗?”
“知道了,不过我的头可比你的牢固,你要注意!”
杜乐故意不伪装声音地使用这些威胁性的话,以便该男子朝他弯下身来。流浪汉走近一步,深深地弯下上身,质问道:“你怎么这样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这是谁的声音?难道你不是科林斯,我……他……”
这个流浪汉没有把话说完,因为杜乐的双手像铁钳似的掐住了他的脖子,一下子就把他摁倒了,然后又紧紧地把他的喉咙掐住了。紧接着是一阵短暂的挣扎音,然后又恢复了寂静,杜乐轻声说道:“好啦,他把我们需要的武器送来了,看来他非常喜欢帮助别人。”
“您掐紧了他吗?”农场主询问道。
“这是什么话!他已经断气了,您把他的枪和他随身带的东西都拿走!我来送这个小姑娘上船。”
杜乐弯着身子,扶着小姑娘,送她到水边,并说了一些安慰性的话。同时,杜乐还向他的伙伴讲述了战斗的形势。比尔和大叔送姑娘进渠道停着的小船那里,然后淌水回来。在这段时间内,两个被解救者已经装备好了武器,这时杜乐说道:“现在可以开始了,那些小子当然就会马上来强夺俘虏,这可能会是我们将要遇到的危险。因此,我们要先匍匐前进,朝右边爬过去!”
这五个人小心翼翼沿着河岸走动,找了合适的地方才停了下来,然后每个人都找到了一颗隐蔽自己的树。虽然他们身处黑暗之中,但仍可以清晰地看见流浪汉,也就可以很精准地瞄准敌人。这时,杜乐把手放到嘴边,发出短暂乏力的哑哑声,就像是刚睡醒的禽兽发出来的声音,这种声音在草原上经常能够听到,流浪汉们是不会去注意的,就算是他们响了多次,他们也没有理睬它。四周在沉寂了片刻之后,突然听见老枪手那响彻四方的命令:“开火!”
这样,右边就响起了伐木工们猎枪的嗒嗒声,他们离敌人很近,每个人都可以盯着他心目中的射击目标。接着,印第安人作战时发出的那惊心动魄的又尖锐刺耳的大喊大叫声在左边响起来了,他们先是向敌人发射了一阵如雨点一样密集的箭,继而挥舞印第安人战斧向他们冲杀。
杜乐说:“现在轮到我们了!先用子弹,后用枪托!”
流浪汉们本来以为自己的处境很安全,但突然出现的袭击使他们陷入深深的恐惧中了。起初,他们就像被老鹰追捕的兔子一样,战战兢兢地缩在一起。随后,当进攻者们使用枪托、印第安人战斧、手枪和长柯猎刀与他们战斗时,他们的那种退缩的状态消失了:他们开始反抗。他们根本没办法算出有多少的敌人。在篝火微弱的光照下,在夜晚的黑暗中,他们对敌人的估测要比实际上多出三倍。这种感觉使他们的害怕有增无减,赶紧逃跑似乎是他们的唯一出路。
“走,走,找马去!”有一个声音在咆哮。
杜乐叫喊道:“那是康奈尔!抓住他!不要让他逃了!”
说完,杜乐飞速向响起咆哮声的地方冲去,其他人跟在后面,但这是白费力气。红发康奈尔极其狡猾地躲进了灌木丛中,就像一条蛇一样,从一株矮树丛窜到另一株矮树丛,并且总是躲在深深的黑暗中,别人根本不能看到他,而且他也并非是唯一的逃难者。
胜利者竭力不让有更多的人逃逸,但是流浪汉的人数众多,特别是他们终于明智地团聚在一起时,因此他们成功地突围出去了,他们朝北方逃窜。
老枪手命令道:“跟着他们!不要让他们松一口气!”
他想要与流浪汉们一起到他们藏马的地方,但这很难。因为离农场越远,篝火的火光就越来越暗,人们终于被敌友难辨的黑暗所包围。而且还发生了两个拥挤者打架来事情,这样的情况阻碍了追击的进度,老枪手不得不呼叫他的人马集合。等到将人马集合完毕,逃命者已经领先了,这是无法弥补的。虽然他们继续追赶了,但他们很快就听到流浪汉们嘲弄的嚎叫声,许多急促奔驰的马蹄声向他们表明,这样的追击继续下去是徒劳无功的。
“掉头!不要让那些伤员趁机溜走。”老枪手又命令道。
事实证明,完全没有必要去担心。印第安人并没有参加追击,他们想得到白人的带发头皮,于是留在了河边,仔细搜索了战场和毗邻的灌木丛直到河墩边,以便杀掉或者割下每个仍然活着的流浪汉的带发头皮。
在篝火的火光下,他们清点了死尸的数量,结果,白天和晚上阵亡的加在一块算的话,平均每个胜利者打败了两个敌人。尽管如此,还是有相当多的流浪汉逃脱了。
小姑娘埃伦·帕特森理所当然地马上从她隐藏的地方被接了出来,她的脸上并没有惊恐不安的表情,总之从被俘的那一刻起,她表现得格外从容镇静。知道她的表现后,老枪手对她的父亲说:“我曾经以为,把埃伦带到银湖去太冒险。可现在我不反对了,因为我确信,她不会让我们太担心的。”
对流浪汉们的袭击还是比较成功的,起码就印第安人而言是这样的,他们可以在晚上庆祝胜利了。人们立即宰了几头牛,篝火上面传来了烧烤的浓重香味,战利品也被瓜分了,那些阵亡者身上的东西,统统都让给印第安人,这让他们非常高兴。大家笑着跳着,直到天快要亮的时候,才渐渐地安静起来,红种人裹上他们的缠身衣,终于进入了梦乡。
伐木工们却是另外一种情况。不过他们没有人阵亡,只是有几个人受了点伤。老枪手计划在黎明的时候和他们一块去跟踪流浪汉,所以,他们很早就休息了,以便保持足够的精力。
根据踪迹,老枪手他们判断流浪汉们又去了奥塞奇旮旯,于是便跟到了那个地方。但当他们来到那里时,什么都没有,老枪手彻底查看了这片地方。发现在这期间,来了一群新的流浪汉。跟这些新的流浪汉合并后,逃亡者们没有逗留便骑马朝北奔去,他们绝对没有想到,老枪手已经知道了他们此后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