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赵祥武又发言了,带团还带上了瘾!不停地发言,组织内容事无巨细,都安排妥当。明天的第一项活动是漂流。
有没有意思朗园不知道,不过从沿途看兰溪的风景不错,从宾馆里现在还能远远的听到瀑布飞泻的声音。
兰溪的溪山峡谷漂流很有名气,据资料介绍,它全长五公里,落差近一百四十米,全程约需一个半小时。漂流的最大的特点是水急,石怪,林奇,潭多,玩起来非常刺激。
晚上早早休息,第二天也早早的出发了,去溪山峡谷的上游。一路上走走停停,沿途欣赏风景,两个多小时才到。
源头的景色也很美,宽阔的峡谷,水面上浪花四溅,远处的瀑布飞泻而下,发出轰鸣声,飞溅的水雾,在阳光的照耀下,依稀看得到悬挂的彩虹。
安雅也和其他人一样,忙着四下看风景,拍照,一会儿相机,一会儿手机,好像什么一样。朗园没带相机,没有这个习惯,看人家都在煞有介事的忙碌,就无聊的闲站。安雅偶尔转脸看到朗园在发呆,就走过来,问他干嘛?怎么一个人发呆?
“我没有相机,就站着喽!”朗园笑笑。安雅就觉得他很可怜,看了看他,想了想,然后把相机递给他:“那你就负责给我照相吧!”
“啊?!噢。”朗园就一呆,接过相机——怎么回事?凭什么?
结果朗园每照一张相时间都有点长,不知道是在对焦呢还是看人呢!
队里有一两个身体不太好的,或是年龄偏大的,不适宜这种运动,被留下来拿东西。漂流运动员需要穿上特制的衣服,穿上救生衣,头上还戴了一顶头盔,以防止意外。朗园以前也是常常出去旅游,大概都是登山看庙什么的,对这种高级玩意儿没玩过。因为和安雅在一起,他问安雅有没有玩过,安雅也摇摇头说没玩过。
全队被分成五组,出发前各自配对,有三人一组的,有两人一组的,按照女士优先的原则,让四个女士在九个男士之间挑伙伴。结果安雅首先挑了朗园,让朗园立刻遭到了其他同伴的敌视。朗园心里虽然得意,脸上却装出很不情愿的样子,慢吞吞地走到安雅那里,犹自挠头啧啧,然后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一笑。
分好了组,每组要由一个教练陪同才行,上伐还要扣上安全带,一人拿一个浆,每隔五分钟一组下水,朗园他们是第三组下水。
临了赵祥武还在提醒他要照顾女士,防止意外,然后又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一句:“别跟我装,便宜你了!”放在平时,朗园免不了反唇相稽的,这两天不知怎的,他身体里的贫细胞好像一下子消失了,就连听到赵祥武的讥笑,都能嗅到一丝淡淡的甜味。
上伐陪同他们的教练也有四十来岁,看起来驾轻就熟,相当的有经验。筏子在平缓地带徐徐滑行,他开始指导。
“为了保证此次漂流的成功,你们要听我指挥,我说左,左边的划桨,我说右,右边的划桨,我说下,你们就把身体压低,好吗?”教练说。
“行,没问题!”大概也是第一次玩漂流,安雅也露出了热情.顽皮与兴奋的神态。朗园在心里一笑,这才是真正的安雅,多数时候她显得冷若冰霜,是跟她心绪不佳有关。
“好,击掌,祝我们成功!”
兰溪最适宜漂流的地段大概有五公里,之后的下游地区水势平缓,山石林立,白云竹影,别有一番世外田园的风味。上游的溪流处在两山的夹壁之间,夏季来临,雨量充沛,水流时缓时急,两岸重山峻岭,异峰突起。水随山势,九曲八盘,溅起水花和雾气。耳边发出的奔雷声,犹如惊龙在山谷间咆哮腾飞。
皮筏子驰入水流湍急的地方,时而上升时而下沉,左冲右突,危险重重,人的心也就在筏子的升与沉之间不安的跳动。朗园还行,大概知道还不会有什么大危险,所以很少惊呼,安雅就不行了,毕竟是女人,喜欢用惊呼表达情绪。有时候一浪打来,几个人都变成了落汤鸡,结果她是又惊又笑,欢喜雷动。
好像船长对这种情况已司空见惯,对他们的反应浑然不觉,只是眼望前方,扬浆击水,嘴里不时地喊左.右.左.右.下.排水什么的。遇到不太凶险的地方,安雅的手会不自觉的抓住朗园的手,跟着筏子的节奏时松时紧,他分明能够感受到她心中的小鹿在山野间忽急忽缓地奔走!有时候她也会出于本能地靠在他的身上寻求保护,举止自然而纯洁。于是朗园就希望兰溪湍急的水流更长一些,最好能连到上海!
可惜五公里的水路太短了,还没有感觉到,皮筏子就穿过了湍急的峡谷,飘落进入平缓的水域。
两人开始平静下来,目光淡然的看着远方。不知什么原因,两人的手还一直牵着,他们大概也察觉到了异常,但都没有松开,仍然装作浑然不觉的样子,双目在平静的水面四下游荡。
安雅的手温软而湿润,在朗园的手里轻轻地悸动。这微小的悸动在朗园的手心里传导出一组神秘的摩尔斯密码,然后又迅速的从他的身体里荡漾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