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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悄悄地下起了小雨。好像天还没有亮吧,从那时就开始淅淅沥沥没完没了地、缠缠绵绵地一直下到了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吧?可还一点没有要停的意思,就跟老天出了毛病,一下子变成了漏勺似的。

被嫦娥称做奶哥哥的柴禾站在落地窗前看雨。不知已经站了多久,好像也是从一早就站在那儿了吧?其实,他昨天一夜没睡,脑袋像遭雷击了似的,木木然黑糊糊一片,直到凌晨下起了小雨,他的脑子这才像通了气透了光,突然一下什么都想了起来,思绪也就像小雨那样淅淅沥沥地、没完没了地、缠缠绵绵地从心底里丝丝缕缕地漏了出来……小保姆来叫他吃早饭时,他好像就站在那儿;小保姆没当回事,自管买菜去了。可叫他吃午饭时,一看他怎么还站在那儿,心里就有点儿奇怪了,说:“爷爷,吃午饭了。”他说不想吃了。他从来胃口不好,可他从来都是强迫自己进食的。患了癌症以后,特别是这次复发后,哪怕再没食欲,甚至恶心,他都会勉强自己吃一点,这是规矩。今天这是怎么了?小阿姨有点害怕,忙不迭地给他女儿打电话。女儿北北慌慌张张请了假提前下班回家,一看,他果然还在那儿站着呢!

北北轻轻地走近他问:“爸,怎么了?”

他说没什么。

北北摸摸他的头,不发热;摸摸他的手,也不凉,放了心说:“爸,哪儿不舒服?”

他说没什么不舒服。北北扶他坐下,他也就顺顺当当地坐了下来,还对北北笑了一笑,可眼神还那么恍恍惚惚的。他的心分明不在这里。于是北北也就明白了。

明白是明白了,可问话总要迂回点。北北问:“还是不想住医院?”

“想不想还不是得住?”他无可奈何地说,只不过是为了回答或者说是为了搪塞女儿。北北又明白了几分,看他那思绪缥缈的样子,心里暗暗吃惊,一向威风凛凛的爸爸怎么竟成了这样!看来不和他谈谈是不行的了。可怎么谈呢?从小到大都是爸爸给自己做思想工作,这回倒了过来,偏还是这么个棘手的问题。爸爸癌症复发,本就不堪重负,哪还能再憋一肚子心事?看来是非挑明了不可!对,挑明了好,挑明了好!要不你让他怎么开口?那不是更难为他吗?硬了硬头皮刚要张嘴,可话到嘴边又踌躇起来,吭哧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爸……”就又噤了声。

要搁以往,女儿这吞吞吐吐、万分为难的样子早就引起柴禾的注意,甚至让他着急了,可这会儿,他竟完全没有觉察。

北北真着急了,不禁脱口而出道:“是因为美国那封信?”

柴禾这才一激灵回过神儿来,说:“呃,什么信?”

北北本就打算豁出去了,再经过这一来一往,就更有了准备,于是若无其事地说:“我嫦娥阿姨的信呗!”

柴禾又是一惊说:“你,你怎么知道的?”

北北越发做出无所谓的样子说:“不是从你这回犯病,就一直让我帮你拆信的吗?”

柴禾长出了一口气说:“哦,你说怎么办?”

北北说:“那还不好办?你马上要住院,自然是没法亲自帮她制订医疗方案、辅导她锻炼了,我今天早上已经给丽月阿姨打过电话,她一口答应她来做。其他的接待么?当然是由我来了。”

柴禾不禁细细地打量起女儿来,嘴里却淡淡地说:“你倒挺起劲儿,张丽月是咱们最好的辅导员,人又好,有她帮忙我就放心了。谁又说非得你接待了呢?”

“这还用人说?明摆着的事嘛!”

“这我倒不明白了,怎么个明摆着的事呢?”柴禾看着女儿试探地说,“你一向不是这么热心的人呀?”

“爸……你还非要我明说呀?”北北怕爸爸不高兴,就用撒娇的口气拉长了腔调,“你和嫦娥阿姨什么关系嘛!”

“什么关系?”柴禾的心扑通一跳,脸却板得紧紧地说,“无非你奶奶……是人家的奶妈罢了。”

“人家可一口一个奶哥哥地叫着你哪!”

“你奶奶是人家的奶妈,我可不就是人家的奶哥哥吗!”

听爸爸的语气里透出了恨意,北北知道戳到了他的痛处,看着他脸上悻悻然眼睛里却掩埋着深深痛苦的神色,北北一下慌了神儿,不知怎么心里也绞痛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就像小时候一样一下子扑到了他的膝前,两手抱住了他的腿,把头枕在了他的膝上,哽哽咽咽地说:“爸……你这是何苦……你还生着重病……其实,其实人家什么都知道,早就知道了……”

柴禾虽然很爱儿女,北北又是幺女,是他最宠的一个,从小对他特亲,可他家教一向很严,孩子长大了以后,就很少有这样亲昵的举动。见北北今天这样反常,心里也恍惚有点明白,可因为太出乎他的意外,他太没有思想准备,不禁就期期艾艾地问道:“你知道?你知道什么呀?”

“什么都知道。”

“什么都知道?”柴禾的头脑忽然一下子清醒起来,脸上一下子也就严肃起来,“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

感觉父亲全身都戒备了起来,北北抬起了头,看着父亲严肃的脸,北北也自然地坐正了身子,十分严肃地点点头说:

“当然知道。”

柴禾更惊讶了,目光炯炯地逼视着女儿,很不高兴地问:“你到底知道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从哪儿知道的?”

他以为北北聪明,大概是从嫦娥的信上敏感到了什么,捕风捉影地来诈他一下。当然,儿女长大了,都有一种跃跃欲试要和父母平起平坐的心态,更以能掌握父母一些隐秘为成熟……这个他懂,也并不以为意,但嫦娥,不仅是他的隐秘,更是他的隐痛,是他有生之年决不愿意别人触及的。他正在想着怎样用严厉的话语摆脱北北时,万万没想到的是,北北却用毫不畏惧的眼睛直视着他,幽幽地说道:

“是妈妈告诉我的。”

就是一个惊雷直打到他的头上,震动也不会比这更大了吧?他不禁跳了起来,两眼逼视着北北,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喃喃地低声重复道:“妈妈?”

北北站了起来,用双手拉住他的手,轻轻拍着,好像在抚慰被吓着了的孩子,两眼却也直视着他,点了点头说:“是妈妈。就在她临去的那些日子,在我陪伴她的那些夜里。”

大颗大颗的泪从北北的脸颊上流下,大颗大颗的泪也从他的眼里夺眶而出,不知为什么他缓缓地低下了头,北北轻轻地扶起了他的头,心疼地探测他眼里的深浅,急促地摇着头说:“不,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妈妈一点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她,她只是可怜你,同情你,心疼你……她说她爱了你一辈子,越爱你才越懂得你心里苦哇!从一改革开放打开国门,她就想方设法打听嫦娥阿姨的消息,她说只要找到她,只要你们两人愿意,她宁肯一个人带着我走得远远的……不,不!她不是怨你,她只是说爱一个人不就是希望他幸福么?只要你幸福她也就幸福了。她说也许她不逼着你和她结婚就好了,这样你就可以继续爱着你的嫦娥,她也可以默默地爱着你,这不也是一种人生么?她说也许这才是更完美的人生……”

柴禾一直默默地听着,一边听一边流泪,这时突然急急地仰起脸来,哽咽着打断她说:“不,你妈妈说得不对,不对!怎么能说是她逼着我结婚的呢?其实我,我……”我什么呢?他不知该怎么说好,北北马上善解人意地接下去说:

“我也是这样说来的,我说妈妈您想多了,其实我爸他是爱您的,看你们俩多好呀!周围的叔叔阿姨谁不说你们俩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啊……可妈妈拉着我的手说,北北啊北北!你也是结了婚的人了,难道你现在还不懂?你爸他是对我好,是真好。那是爱么?当然也是爱,可他心里总有那么一个结……我骗了自己半辈子,现在我要走了,我不能再骗自己了,我更得好好替你爸打算打算……我走了以后,一定有不少人来给你爸介绍对象,说不定呀,现在说媒的就等在门口呢。北北你可得帮妈妈把住了,什么脾气好呀、长相强呀、能体贴人呀、会照料生活呀……全都别听。任谁也不行!你得替妈妈千方百计地找你嫦娥阿姨,找着了你还得千方百计地……啊?明白了吗?你爸他有病,可不能再叫他憋屈了,真不知道他这病是不是憋屈出来的……”

一直默默流着泪的柴禾这时突然叫了一声“北北!”就号啕痛哭起来,像小孩一样一边用手背抹着泪,一边含糊不清地跺着脚说:“你妈妈……你妈妈呀!你们这是……还叫不叫我活了?你们,你们这是拿刀子剜我的心哪……”

北北从没见过爸爸这样,或者说根本想象不到爸爸可能这样,吓得她一把搂住爸爸直叫:“爸,爸,爸爸你别这样,我和妈妈都是真心实意的。妈妈她也不伤心,她一边说还一边笑呢……”

北北越是这样说,柴禾越是哭得痛,北北毕竟年轻,她哪里懂得她妈妈为什么笑得出来?那不是不伤心,那哪儿是不伤心?那恰恰是伤心至极,是伤透了心呀……可还没容他整理好思绪怎么向女儿解释,房门砰砰敲响,小保姆来叫他们吃晚饭了。

他们俩慌忙揩泪整容,直听得“砰”的一声,房门大敞,北北不到三岁的女儿丫丫一迭连声地叫着“爷爷,爷爷!爷……爷……呀”,脚如疾鼓一般扑通跑了进来。

草草地吃过了饭,他们俩还没离开餐厅,张丽月笑嘻嘻地就不请自到了。北北心里惦记着那场没完的谈话,又怕爸爸一时转不过弯儿来,忙迎上去说:“张阿姨您可真积极啊!我还想着明儿个给您打电话呢,您可倒先来了。”

“咱们这是谁跟谁呀,你爸爸的事儿,我能不放在心上吗?说!客人什么时候到?你们自己接机还是我派人去接?是住你们家还是我给安排住处?”

“我这不正想找我爸商量还没来得及嘛!看您这个积极劲儿……”北北怕爸爸心里正乱着不知该怎么回答呢,没想到爸爸却没事人儿似的斥责自己说:“看这孩子这是怎么说话呢?你张阿姨是咱俱乐部的秘书长,从来办事都是热情周到的。”转过脸又和丽月商量道:“嫦娥虽说是我的老朋友,可毕竟几十年不见了,人家现在又是美国人,咱家条件也不是很好,我想还是安排在外边住好。当然,信上没写,咱也不知道她的经济条件怎么样?我看明天北北先替我回封信表示欢迎,安慰安慰她,同时也听听她的打算。反正治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甭管是一个人来还是几个人来,我想还是节省些,住低档一点好。这样,万一她的经济也达不到的话,我和北北还多少能帮助她一些。丽月你接触的外宾比我多,你看这样好不好?”

丽月还没说话呢,北北先服了,心想,我老爹行啊!看他现在不显山不露水说得又客观又冷静的样子,谁能想得到他刚才还哭得像个孩子!谁又能想得到嫦娥在他心里的分量?看来还是妈妈了解他,他的自控能力实在是强啊!难怪妈妈说没准儿他的病真是憋屈出来的呢?想想他现在癌症又复发还转移了,想想妈妈临去前的嘱托,心里陡然烦了起来,一心想快点儿继续刚才那好不容易开了头的谈话。偏这个张阿姨还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一会儿俱乐部的工作啦,一会儿电视台的表演排练啦!又是什么这个病人的生活困难啦,又是什么那个病人的丈夫要闹离婚啦……她说得津津有味,爸爸呢,也应答得心平气和,耐心至极。

好不容易张阿姨走了,北北急忙跟进爸爸屋里,磨磨蹭蹭地想接着和爸爸谈话时,爸爸却又不是那个爸爸了。

“我累了,”爸爸说,“北北,我想睡了。”

“爸爸!”北北叫道。她实在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北北,”爸爸说,“你让爸爸一个人待会儿,爸爸实在是累了。”

看着爸爸那清癯的面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北北还能说什么呢?她默默地帮爸爸铺好床,叫了声:“爸!”眼泪不知不觉地就又流下来了。

柴禾明白女儿的心思。她是想说爸爸您身体不好,还是早点睡吧!可她当然也明白他是不可能睡着的。于是他就说:“我抽屉里有安定,我一会儿吃两片就睡,你放心去睡吧,丫丫还等着你呢。”

北北再不甘心、不放心,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了,点点头,就轻轻地退了出去。

可他这一夜还能睡么?

他仰面躺在床上,大睁着两眼,往事历历,俱在眼前。天花板就像一幅巨大的屏幕,把情景越发凸现得清晰生动。但和北北想象的毫不一样,甚至也出乎他自己意料的是,所有这些往事竟丝毫和嫦娥无关,而完完全全是关于北北妈妈,也就是他的妻子胜利的。

是的,他的妻子叫胜利。一个一点儿也不像女孩儿的名字。第一次见面就让他笑了起来,而事后没留下一丝印象就忘了的名字。

他和胜利是怎么认识的呢?好像是在一个联欢会上。那会儿,他刚从军校毕业不久,分配到总参一个重要部门工作,正是豪情满怀壮志凌云之际。一个周末,奉命去参加某个女中的联欢会。上世纪六十年代初,还在困难时期末尾,为了互相鼓劲儿,这一类联欢会是很多的。他们刚一进场,就被满屋子的女孩分割包围了。“叔叔,叔叔!”地叫着,一个接一个地提着问题,那情景,既感动人又鼓舞人呢!当然,也是极累人的。

最后,都快散会了,一个同志来接替他。他好不容易冲出重围到走廊喝水,却见一个小女孩在开水桶边就着灯光看书。他顺口问了一声:“咦!你没进去?”

一般情况下,那会儿的孩子见了解放军,多半会起来让座或是亲亲热热地叫“叔叔!”可这个女孩却只抬头对他笑笑,又低头看她的书去了。他那时到处受欢迎惯了,不免有点尴尬,就有意逗她说:“咦,也不叫叔叔?”一般情况下,这女孩叫他那么一声,他这台阶也就下了。没想到这女孩又是那么对他一笑就又没下文了。他不禁恼了,半开玩笑地说:“这小屁孩儿!叫什么名字呀?”

女孩脸一下红了,瞪了他一眼,就又低头看书,但还是勉强地回答了:“胜利。”

他越发觉得尴尬了,可又说不出人家什么不是,然而心里实在是不高兴,就有意打哈哈地笑着说:“嗬,又一个胜利!这可是我今天碰到的第三个胜利了。”那会儿,叫胜利的孩子就是多,而且,在她之前,他确实也是刚认识了两个叫胜利的男孩子。不知怎么这么一说,好像才出了点儿气,于是说完他就转身走了,走了之后也就忘了。

第二次见到她大概是半个多月以后,他出差到上海。也是一个周末,怕他寂寞,当地的一个同志专门给他找了军医大的舞会票,非陪他去不可。他再三推辞不掉,也就只好领情了。

军医大,军医大!多的是女孩,都是些大姑娘。那会儿的女孩子虽然不像“文革”后那么花枝招展,但也不像“文革”中那样杀气腾腾,而是一个个军容肃整,即使跳舞跳热了脱去外衣,仍然脱不掉军人气质。你就想想吧,都是花朵般的年纪,窈窕淑女而又飒爽英姿,那可真是又威武又妩媚,和那些中学的小屁孩儿,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了。在场的小伙子们,不说一个个神魂颠倒吧,至少也是目光灼灼,殷勤备至的了。只有柴禾,心里满满地没有空儿,触景生情,勾起了满腔心事,一点儿没心思跳舞,径自走到阳台上抽烟去了。

那天好月亮,碧空万里,一丝丝儿云彩都没有,益显得月儿玲珑剔透,不由地就想起小时候怎样在那株大槐树下一边帮妈妈捆绑拖把,一边和嫦娥一起听妈妈讲嫦娥奔月,吴刚砍树的故事的情景来了……如今物是人非,往事不可追,前景亦渺茫,一时不禁心烦意乱,一把扯开了制服,顺势就跨坐在了阳台的栏杆上。还没坐稳呢,就听后边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惊叫道:“危险!”他一回头,只见从阳台门开处,迎着他走来一个袅袅婷婷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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