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听见晨钟敲响,凌云便起身了。按照玄真子的指示,凌云在起身过后,匆匆吃过早点,就去了静心阁。刚到静心阁,便看见玄真子早已在里面了。此时,玄真子正在里面安静打坐。他也不睁开眼,就说道:“云儿,来了?”
凌云应了一声,便在玄真子对面坐下了。玄真子看待他坐下,便睁开眼睛,对凌云说道:“云儿,心法是我派中所有武学的基础。一切招式须以真气击出,而心法则是影响真气的关键。所以,若是于我派中修炼,必先习我派心法。为师接下来就叫你我派的心法《上清道法》。此心法是道家至高心法,传自蜀山一脉。修炼至第三重时,便是一个分水岭,许多人卡在第三重便在无精进了。而后,第七重也是一个阶段,此后想要更进一步,十分艰难。而若是能够修炼到第十重,则可窥破天道,达天人之境。所以,切记,心法方是基础。如同现在,我已经达到了七重之境,而你,练一重都未达到,此时你用再高明的招式,我也只用随意一剑,便可取你性命。”说完,玄真子便停了下来,看向凌云。
凌云若有所思,答道:“心法为主,招式为辅,若是修为相仿,则招式是取胜的关键,而是修为相差较大,则可以力破巧,招式再也无关紧要。”
玄真子听后,点了点头,赞赏道:“不错,有悟性,但也并非全是如此。当修为相仿时,影响胜负的因素有许多。重点在于心性,谁先是去斗志,谁先放弃,谁便先败了。而且,心法是基础,但是也并非是说心法修为就代表一个人完整的实力。若是你灵清师姐的心法修为达到第六重,她便有打败我的实力了。而且,别看你师姐现在的心法修为只有三重,她主要是修习符咒和阵法,心法便有些落下。但是,一个五重的人在她手下也必然是讨不了好的,说不得,还得被她打败。她对符咒和阵法的精通程度,这个世上,少有人及。”说到这里,玄真子看见凌云那深思的表情时,便在此停了下来。
凌云听了玄真子的话,心中有了一丝明了,但是又有了一丝疑惑。“心法修为并非是代表一切,师傅是想告诉我这个么?也就是说,即便我达到了和他一样的修为,也并不一定能够杀了他。或者换句话说,即便我的修为不如他,也不一定会败在他手下!但是,刚才听师傅的话,师姐应当是相当聪颖,才能做到对符咒阵法如此精通。即便如此,本门许久未有新人,也就是说师姐实际已经修炼多年了,结果心法也只有三重。按师姐的聪慧程度,若是苦心修炼,必然不会只有这样。也就是说,有舍才有得?也罢,心法方才是一切的基础,若是没有心法支持,即便再好的阵法,也发挥不了威力。那么,先把心法修习上去再说好了。”
既然有了决断,凌云便不再迷茫。此时,他坚定地看向了玄真子。玄真子见状,也知道他心中已经下定决心了。暗道:“孺子可教,这么点时间,就能够像明白了么。”于是,他也不再多说了,开始正式向凌云传授心法。
凌云修炼了一早上,虽然尚未进入第一重的境界。但是,心中多少有些领悟。奈何此时已经到了正午,凌云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玄真子听到了,开心笑道:“哈哈哈哈,日之三餐,不可或缺。唯有充足的体力,方才是修炼的本钱啊。即便修为再高,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去吧,去吃些东西再来吧。”
凌云听了,红着脸说道:“师傅不一起去么?”玄真子微微一笑:“不必,待会你师姐会带食物过来的,我明日叫她也为你做一份好了。昨日竟然忘了,呵呵。”凌云听了,向师傅道了别,就出门去了。玄真子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忍不住感叹道:“看来我又收了个好徒弟啊,极佳的根骨,年岁也不算大,悟性也好,日后必然是人中龙凤。呵呵,有这两徒儿,也够我骄傲一生的了。说起来,上天待我不薄啊,如果没有那件事的话。”
末了,说道“那件事”的时候,玄真子中闪过一丝狠色。随即,他便闭上了眼睛,静心打坐。
凌云出门后,就看见了向这边走来的灵清。他仔细看了看灵清,岁数与自己相仿。若说许久未曾收新弟子,那灵清必然是在极其年幼的时候就已经入门了。看来,这位师姐的命运说不定还和自己差不多,都已经是个孤儿了。
灵清也发现了这个刚刚入门的小师弟,微笑着上来打招呼:“师弟这是去吃午饭吧,呵呵,师傅竟然没有告诉我你今日也会来,不然我就也给你带份就好,省的还得要跑。”
凌云赶忙摆手说道:“不怨师傅,我刚刚入门,理当多锻炼锻炼。而且让师姐劳心,我也说不过去。”灵清听后,娇笑到:“呵呵,师弟真是可爱,竟然如此‘尊师重道’啊。呵呵,其实啊,师傅是很好说话的哦,就像个慈祥的父亲一样的。诶,师弟怎么了?脸红了?呵呵,脸红的师弟更加可爱了。”
试问一个堂堂男儿,被一个女子说自己可爱,会是什么感受?凌云真恨不得自己刚才没有说话,直接走过去了。“那个,师姐,师傅还在等你,我就先走一步了。”说完,也不理灵清,低着头,直接走了。灵清看着他的匆匆前行的样子,又说了句:“真是可爱。”然后脸上带着笑容,走向静心阁。
玄真子在灵清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也不再继续打坐,张开了眼睛,看着灵清说道:“清儿,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呢?”灵清被问后,又想起了凌云脸红的样子,笑的更加灿烂。一边放下食盒,一边回答道:“小师弟呗,小师弟不但‘尊师重道’,还是个害羞的家伙呢,呵呵。”
玄真子无奈摇了摇头,说道:“别人才入门,就懂得尊师重道,哪像你,十多年了,一天到晚都长不大似的,都不知道多尊重下我。”灵清听了,笑道:“嘻嘻,那不是因为师父是‘好人’嘛,那我不是给你带饭过来以示‘尊敬’了么。”玄真子更加无奈,说道“你呀,还好意思说这饭的问题。当初不是你偷偷下山去玩,差点被妖物所杀,又是我救下,偏偏不忍按律责罚你,才想出这么个折中的法子的话。你会这样表示你的‘尊敬’么?”
灵清笑着撒娇道:“嘻嘻,师傅是好人,师傅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了,我最尊敬师傅了。怎么样?感受到徒弟对你的尊敬了吧!”玄真子似乎是无奈到极点了,说道:“哎,也就我好欺负,日后我不能照顾你了,看你怎么办。”
灵清小嘴一嘟,说道:“不要,我就赖上你这个师傅了,出了什么问题你都得保护我!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玄真子神色一黯,低声说道:“只怕那时,我已经不能再做你师傅了。”
这句话没让灵清听到,灵清也没注意到。玄真子意识到自己失态,立马改变,说道:“倒是你,别带坏了你的师弟,他的悟性不见得比你低,不用多久修为必能赶超你。日后成就,说不得会在为师之上。不是人人都像你,只喜欢符咒和阵法,心法练到第三重就直接甩手不练了。就算是现在符咒阵法在本门已经学无可学了,也是打定主意不去学习心法。你师弟的性子,必然是走武道一路,你可别带着他一起不学心法了。对了,明日给你师弟也带一份吧,他从今天起就应当要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天天在这里了。还有,明日起,你也给我过来和你师弟一起学习心法。免得我不在身边的时候,基础差了被人欺负。记得,心法是我道家基础”
话还没说完,就被灵清把菜塞进了嘴里。“吃点东西吧,就不信这个还堵不上你的嘴。”
凌云回来的时候,灵清已经离开了。灵清这丫头,只对她的阵法和符咒感兴趣,经阁和闺房才是她最喜欢的地方,那里才有她想要的知识和供实验的场地。
而这里已经被灵清打扫干净,看不出有任何她来过的痕迹。而玄真子,如老僧入定般,坐在早晨的位置上闭目打坐。凌云见了,也不打扰,安静坐在另外的位置上,继续领会那些早晨没有领会的东西。有了早晨一些的领悟,下午他修习得就格外的快了。
直到日落时分,似乎隐隐有了一丝真气流转,但是并不明朗。玄真子似有感应,笑了笑,暗道:“此子果然不一般,只一天就能进入第一重的境界了。就算是之前说是百年难遇的天才的灵清,也是用了三日啊。也罢,虽然并未完全领悟,却也是差不多了。帮他一把好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
于是,玄真子走到了凌云背后,手掌贴上凌云的背,渡了一丝真气给他。看着他今日进入第一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玄真子便离开了静心阁,毕竟,他也还有事情要做。
那种若有若无的感觉,终于在玄真子渡了那一丝真气之后,变得明朗了起来。借着那一丝明悟,凌云趁热打铁,闭目苦修。终于在一个时辰之后,把这状态稳定了下来。终于,第一天有了个很好的开始,正式稳定地进入了第一重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