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那女子消失了,秦落羽赶忙奔向了方才女子站立过的地方,却连个人影也没有见到。正当秦落羽想要四处寻找的时候,一阵呼喊声将她拉了回来。
“娘亲!娘亲!”
秦落羽缓缓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小瑾那一张俊美可爱但是挂了彩的小脸蛋,旁边还有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四只眼睛一齐盯着她,倒使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真能睡!小白和小瑾早就醒了!”
秦落羽想也没想,一个爆栗就敲了上去,直接让小白兽闭上了嘴。
出了洞穴,秦落羽才知道小白兽刚刚说的确实不假,现在已经是接近正午了,自己这一觉,倒真是睡得很久。秦落羽又想起了梦中那个舞蹈的女子,还是没有理出什么头绪。
咕噜咕噜……
二人一兽的腹中同时传来了肚子的抗议声,小瑾和小白兽扮着楚楚可怜的模样,瞪大眼睛看着秦落羽。
三颗脑袋合计了一番,当即决定在这山林之中先采些什么野果子果腹充饥。
四下寻找了一番,还真是找到了不少可以食用的果实,不过这也要多亏小瑾,能够辨别哪些是能吃的。哪些是不能吃的,要是单单让秦落羽一个人去找,怕是说不定就找回一堆有毒的东西呢!
“小白,唔唔,你是个什么兽啊?”秦小瑾一边啃着果子,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
没有回答。
“小白,你的爹娘呢?”
还是没有回答。
半晌,才听到小白兽低低的呜咽声。“小白白……没有爹娘……”
“小白白乖,以后小瑾的娘亲就是小白白的娘亲!”秦小瑾将那个小白毛团抱在自己的怀中,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整个人散发着暖暖的光芒。
“嗯!”小白兽看了看秦小瑾,又望了望秦落羽,亲昵的在秦小瑾的脸上蹭了几下。
秦落羽动容,多堆了些果子在小瑾和小白的身旁。
狼吞虎咽了一番之后,秦落羽看着对面吃成了小花猫一般的儿子,又瞅了瞅自己身上,觉得再不把自己清理一下就真的没有办法见人了,虽然现在的母子俩任谁看了都只会觉得是落魄的乞丐,还是混的最差的那一种。
“好像这山林中有一条溪流经过的……”小白兽捧着一颗和它的脑袋差不多大小的果子,正在津津有味的啃着,含混的回应着秦落羽。
“真的吗?在哪里?”
“哦……不知道……”
秦落羽看小白兽停下了进食的动作,很仔细的在那里思考了很久,却只憋出来这样一句无用的话,简直气得头上要冒烟。
“娘亲,我们一起去找一找吧。”
秦落羽看了看满脸果汁的儿子,不再与那个还在埋头大吃的小兽宠计较,拉起儿子四下寻找起来。
“急什么嘛,也不等等我,真是的!”小白兽嘟囔着,却也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倾听着。
“找到啦!”
秦落羽循声跑来,却只看到还坐在原地的小白兽。她眯起了眼睛,拎着小白兽的耳朵便将它提了起来。
“痛,痛痛痛痛痛!女魔头快点放手,放手啦!”小白兽在空中蹬着自己的四条小短腿,奋力挣扎着,可惜那个罪魁祸首一点也没有要放过它的意思。
“你找到什么了?”
“当然是溪流啦!”
秦落羽的脸更黑了,这放眼望去,除了树还是树,哪有什么水流!
“真的有!”小白兽看秦落羽面色不善,挣扎的更加剧烈了,“我听到了水流声!”
“哦?”秦落羽怀疑的看着小腿乱蹬的小白兽,手中的力道却减轻了几分。
“娘亲,说不定小白真的知道溪水在哪里呢。”
起来看了看儿子,随手一丢,将那团白色丢到了秦小瑾的怀中,“带路吧!要是找不到……你今天就没有晚饭吃!”
小白兽瘪瘪嘴,揉了揉撞得生疼的屁股瓣儿,指了个方向。
“到底有没有啊?”不知道走了多远,秦落羽强忍着怒火,瞪向那团白色。
小白兽吞了吞口水,又往小瑾的怀中瑟缩了几分,弱弱的说道:“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
“换一句!你已经说了三遍了!”秦落羽觉得自己眼中的怒火足以将这头小白兽烤至外焦里嫩,喷香美味!
“娘亲!看!”秦小瑾突然惊叫出声来。
一条静静流淌着的溪流于不远处泛着粼粼波光。
“怎么样!怎么样!还不是多亏了我……”小白兽一改之前焉焉的样子,蹦跶着,短尾巴像是要翘到天上去。
秦落羽一个爆栗甩过去,立刻让趾高气扬的小白兽熄了火,“蒙的不算!”
秦小瑾和小白兽已经欢呼着接连扎进了水中,扑腾起朵朵水花。
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任何生物的踪迹,秦落羽放下心来,慢慢褪去了自己的衣衫,伏到清流岸边,掬起一捧水,将这几日的风尘与血污都悉数洗去,然后将自己整个儿的没入水中。
不经意的低下头,秦落羽看到了水面上自己的脸,或者说是,秦落羽的脸。
绝色的面庞因为被清水浸过的缘故,显得更加的白净。一身雪白肌肤好似锦缎一般光滑,柔和的日光映照下,有着陶瓷一般的美感。乌黑的长发披散着,一半轻轻飘在水上,另一半蜿蜒在她雪白脊背上,像是一条条乌黑小蛇,而她,就像是日光里的精灵,浑身上下散发着致命诱惑力。
而此时的秦落羽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一个男人偷窥着。
一位带着半掩面具的男人静静的负手立于不远处的树上,一袭紫色长衫,青丝如瀑,只用一根紫玉细簪随意挽起。借着林叶的掩映,看着那个尚在溪流中的纤细身影,墨玉色的眸子染上一层潋滟光华,薄唇微微抿起一抹弧度。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只觉得空气中仿佛都有着她身上幽幽的清香。
五年了……她还是这么美,美得让人窒息。
紫衣男子强忍着自己想要冲到那个女人身边的冲动,艰难地克制那已经要爆发的欲望。五年前的那一夜就像是昨天刚刚发生过的一样,在他眼前浮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