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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人口原理》马尔萨斯

一句经典

人口若不受到抑制,便会以几何比率增长,而生活资料却仅仅以算术比率增加。

——马尔萨斯

作者简介

托马斯·罗伯特·马尔萨斯(1766~1834),英国经济学家,出身于英格兰一个土地贵族家庭。1784年进入剑桥大学,1798年加入英国教会的僧籍,任牧师。1799年到欧洲一些国家调查人口问题。1805年任黑利伯里学院历史和政治经济学教授。1819年当选为皇家学会会员,以其“人口论”驰名于世。

马尔萨斯的代表作有《人口原理》(1798年)、《政治经济学原理》(1820年)等。

成书背景

关于《人口原理》的问世,还有一则有趣的故事。

马尔萨斯的父亲是卢梭的朋友,对法国大革命非常赞赏,经常在早餐席上向自己的儿子推荐英国社会革命运动的激进倡导者葛德文和康多塞的书和思想。儿子不同意父亲的看法,在辩论中,调动了自己的一切才思,力图驳倒父亲。辩论告一段落后,他即把自己的观点记录下来,准备寄给朋友。在写的过程中,他发现自己的论据意想不到的充分,于是决定印成论文,匿名发表。这就是1798年首次出版的《论人口原理和它对于社会将来的影响,附关于葛得文、康多塞及其作者的臆测之评论》。1803年第二版时,马尔萨斯公开了自己的名字,把5万字的小册子扩为20万字的大部头,并改名为《论人口原理及其对于人类幸福的过去和现在的考察,附我们预测将来关于除去或缓和由人口原理所生的弊害之研究》。马尔萨斯由此声名鹊起。

思想品读

马尔萨斯是人口理论的创立者。他用抽象的人口规律 ,企图把苦难和罪恶的根源归结为人口增加,以掩盖资本主义社会失业和贫困的真正根源。他站在土地贵族立场上反对废除谷物法。他反对李嘉图的劳动价值论,并从有效需求不足角度论证了经济危机,但他的危机理论要说明不生产的消费阶级必须永远存在和扩大,地租要永久存在和增长,反映的是土地贵族的经济利益。他的人口理论和有效需求论都被后来的资产阶级经济学家以新的形式加以发挥。由于马尔萨斯试图证明劳动人民贫困和失业是因为人口增长过快,而与资本主义私有制无关,因此,他被马克思称为资产阶级庸俗经济学家的代表。

马尔萨斯的人口理论从下述两个假定出发:第一,食物为人类生存所必需;第二,两性间的情欲是必然的,且几乎会维持现状。在马尔萨斯看来,第一个假定为无可辩驳之公理,第二个假定人们亦未能否定。尽管人类在智力方面远远胜过动物,但在繁殖上却与动物无多大区别。人口在无任何限制的情况下,将以几何级数增长,每25年会翻一番。但是,人类依存的生活资料即使在最有利的条件下也仅以算术级数增加,而在土地收益递减规律的作用下,实际的增加速度较此尚慢,土地给日益增长的人口提供粮食将变得越来越困难。 

基于上述前提,马尔萨斯指出了粮食生产与人口增长的矛盾。也就是说,粮食的增加远远赶不上人口的增长,人类的两大需要之间存在着严重的矛盾。马尔萨斯无情地提出这种论点,并得出结论:人类将生活在贫困之中,接近饥饿。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类生活资料增加的可能性是有限的,而人口爆炸的力量远远超出地球上生产满足人类生活需要的生活资料的能力。难道就不能想个什么办法制止人口爆炸吗?或许有减少人口的办法,那就是战争、瘟疫和其他疾病。可是,人类面临的这诸多厄运仅仅是以不受欢迎的手段减少人口的暂时措施。马尔萨斯建议采用“伦理道德的制约”措施,如推迟结婚年龄,厌恶结婚,避免频繁的性接触等。但他预言,大部分人将不实行这种办法,于是又得出结论:人口爆炸是场避免不了的灾难,贫困是人类摆脱不掉的命运。这是多么悲观的一种结论啊!

由此出发,他提出了三个原理:

(1)制约原理:人口必然为生活资料所限制。 

(2)增值原理:只要生活资料增加,人口一定会增长。 

(3)均衡原理:由于受到战争、灾荒、贫困等因素的限制以及人类自觉的节制,人口和生活资料必须经常保持在同一水平上。 

这三大原理是马尔萨斯人口理论的核心。他不仅告诉我们人口在增长,人口过度增长会带来不幸,而且告诉我们,人口的增长可以控制。 

《人口原理》的主要任务是“有力而精确地将人口增长与食物增加相比较”,研究“将人口限制在生活资料生产水平的各种方式”,探索其“原则和影响”,从中得出“有实际意义的推论”(普乃斯博士语)。显而易见,根据上述规律,人口数量和所需生活资料数量之间存在着巨大差额。由于生活资料为人类生存所必需,因此,必然存在着某些限制人口增长的因素,迫使人口增长同生活资料的增长保持平衡,使人口的数量被迫减少到食物可供养的限度之内。《人口原理》的目的即在于指出这些因素的存在、作用和发展趋势。 

限制人口增长的因素,包括预防限制和积极限制两种。前者是指晚婚、晚育、不结婚、不生育等限制出生的因素;后者是指所有缩短生命的因素,如战争、饥饿、疾病等。如果不是从人们的态度而是从人们的感受出发,这两种限制又可称为痛苦的限制和罪恶的限制。《人口原理》初版刊行后曾受到许多批评。为了缓和人们的情绪,马尔萨斯在第二版中新增了一条限制——道德限制,即采取节制结婚和生育的措施,降低出生率。各种限制共同作用和相互补充,使某种限制的松动因其他限制的加强而补足。

马尔萨斯指出,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人口限制将从积极限制为主向预防性限制为主过渡,从痛苦和罪恶的限制为主向道德限制为主过渡,因为只有道德限制,才是取得人口和食物平衡的最佳方法。 

马尔萨斯关于人口增长不能超过生活资料增加的限度这一命题,不仅对以后这一领域的研究产生了重要的影响,而且对今天世界上许多国家经济政策的制定起到了巨大的启示作用,他所提出的道德限制的主张甚至直接被一些国家当做本国的基本政策。

影响与评价

马尔萨斯理论对现代进化论创始人达尔文和阿尔佛雷德·华莱士产生了关键影响。达尔文在他的《物种起源》一书中说,他的理论是马尔萨斯理论在没有人类智力干预的一个领域里的应用。达尔文终生都是马尔萨斯的崇拜者,称他为“伟大的哲学家”。华莱士称马尔萨斯的著作是“我所阅读过的最重要的书”,并把他和达尔文通过学习马尔萨斯理论,各自独立地发展出进化论,称作“最有趣的巧合”。 

恩格斯评价说:“我们从马尔萨斯的理论中为社会改革取得了最有力的经济论据,因为,即使马尔萨斯是完全正确的,也必须进行改革。原因是只有这种改革,只有通过这种改革来教育群众才能够从道德上限制生殖的本能,而马尔萨斯本人也认为这种限制是对付人口过剩的最容易和最有效的办法。”

凯恩斯也认为:“他(马尔萨斯)寻求将规范的思想方法应用于事实资料,并通过直觉选择类似规范原则的方法来透视这些事实,进而解释问题并提出解决办法。总之,在经历了一个道德学家的幼虫和一个历史学家的蛹之后,他最终将作为一个经济学家,张开思想的翅膀,翱翔于世界之上。”

《人口原理》从1798年发行第一版,到1872年共发行了七版。这足以说明由于这部著作深刻地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现实问题而引起人们的普遍关注。在1985年法国巴黎召开的联合国人口统计学大会上,来自全球60多个国家的300多名代表,以998%的赞成票,通过了再版马尔萨斯的《人口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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