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眼识人真伯乐
为政之要,首在得人。
——曾语良言
治天下,必须由人来治,曾国藩清醒地意识到了人才的重要。他说为政之要,首在得人。这一点从中国历朝皇帝的经历上就能够看出来。在一个人治的社会里,皇帝勤明则天下安宁繁盛,如文景之治,贞观之治;皇帝昏聩,朝政又为奸臣把持,则社会黑暗,如唐朝天宝后期、明朝的严嵩当权时。
不光在治理天下时如此,用人的恰当与否,也决定着所做之事的成败。诸葛亮都有用马谡而导致的街亭之失,可见用人难,知人难。曾国藩感慨道:人不易知,知人不易。
曾国藩有自己一套选拔人才的较为系统的方法。他认为应该以“考言”为主,文如其人,一个人在文字上流露出来的思想内容往往就是这个人内在品质的表现;此外,还要结合他们的志趣、气质等等,他特别指出要有操守而无官气。
曾国藩的识人之明,在当时无能与之比肩者。时有人评价他幕府中人才盛况时说:“幕府人才,一时称盛,于军旅吏治外,别有二派:曰道学,曰名士。道学派为何慎修、程鸿诏……名士派为莫有芝、张裕钊……时文正幕中,有三圣七贤之目,皆一时宋学宿儒。”“曾国藩之好才爱士,为当时最。故中兴将吏,大半出于其幕。”
关于曾国藩识人的故事也流传得很广。
有一次,李鸿章带了三个人去请曾国藩分派职务。曾国藩刚好散步去了,李鸿章就吩咐他们在厅外等候。曾国藩回来后,李鸿章禀明了情况,希望曾国藩能做一番考察。
曾国藩说:如果是这三个人的话,我已经知道了。面向门庭、站在左边的那位为人忠厚老实,办事谨慎小心让人放心;中间那个恐怕是个奸猾之徒,不足以担负重任,只能分派些无关紧要的工作给他;右边的那位是大将之才,前途不可估量。
李鸿章吃惊道:恩师,您不是还没考察吗,怎么这么快就做了判断呢
曾国藩微微一笑:我刚才从他们身边走过,左边那个一直低着头,可见是个恭敬老实之人,因此做供需、稳定的后勤供应事就可以了;而中间那位表面上恭敬有礼,但是我走过去之后他就开始左顾右盼,可见是个阳奉阴违之人,难当重任;至于右边那位,始终精神抖擞,器宇轩昂,不卑不亢,可见是大将之才,将来绝不在你我之下。
这位大将之才就是日后的淮军猛将、后来任台湾巡抚的刘铭传。曾国藩与他们不交一言就断定他们的品性和堪当之责,眼光和洞见都非常人能比。
曾国藩对幕下的人才都有精准的评价,他说胡林翼“胆识绝人,威望夙著”,说李鸿章“才大心细,劲气内敛”,“用人行政不改常度,而高掌远跖,治事清核”,“殊为眼明手辣”。
李元度是曾国藩的心腹,但是曾国藩说他“不能治军”,李元度不服气,率领军队打仗,结果一败涂地。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识人才能用人,曾国藩对人才身上的优缺点能把握到位,才能对他们的职位分派得恰到好处,将人才放到最合适的位置,让他们尽可能地展现自己的才干。
广布人脉为我用
观古今成大事之人,无不有人相助相抚,力单者无以成大业。
——曾语良言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所谓的命运就是人与人的各种社会关系。俗话说:“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杯茶。”一个人的办事能力跟这个人的人际关系有着直接关系。人们都知道“众人拾柴火焰高”的道理,一个人是否有人脉,是否有宽广的人际关系网,是他能否找对人办对事的关键。
人际关系是很微妙的东西。我们在世间上的一举一动,所接触的大人物或小人物都很可能成为日后成败的因素。这个世界上的关系网密密麻麻地纠结在一起,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这张巨大的关系网之中,攀沿着网丝就可以和许多人拉上关系。假如你能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使他们成为在事业上帮助你的朋友,在生意上照顾你的顾客,事业的成功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曾国藩深知关系的重要性,他曾说:观古今成大事之人,无不有人鼎力相助,无不有人尽力相扶,力单势薄者无以成就大的事业。
他的成功也得力于人际关系的成功。他在地方历任两江总督、直督等要职,又在中央十多个部门任职,他的人脉自然也就很复杂了,而他能够把这些关系处理得井井有条,那些在不同位置上的人就能够为他所用了。
曾国藩在京城的第一个春节是这么度过的:在参加完例行的朝贺大典后,他到家中拜见了父亲,而接下来的四天他都奔走在各位同仁好友之间。
首先拜见的是老师。他们一般都在朝廷中为官已久,是位高权重的大官,也是他入仕途的领路人,因此他在初一的时候就率先拜访了他们。对老师,他总是恭敬有礼,每逢过年过节,他总是会拜见他的老师吴文镕。当吴文镕升任江西巡抚赴任时,曾国藩早早起来相送。他知道另一位师长辈的大臣祁隽藻喜爱字画,就亲自到琉璃厂去买了最上等的宣纸,一个一百六十个一寸大的“大”字送上,使得他开心不已。
接着就去各处拜见湖广的老乡们。当时的湖南虽然已经是一个独立的省份,但当时还是归湖广省管辖。因此曾国藩拜访的不仅有湖南籍的官员,也有湖北籍的。他与这些同僚的交往总是保持在一定距离,只是做好本分的工作,不会过分亲近,但是很周到。
第三部分就是他的同学了,这些人是他在社会上立身处世的基础。他认为这种情感是在亲情之外所有的情感里面最亲的,这种情感虽然是后天培养的,但是一同进学的缘故使得他们之间有了一种特别的关系。
把这三层关系处理好了,曾国藩在朝堂上的人脉就已经打理疏通了。他的一位至交兼亲家郭嵩焘虽然与他志趣性格都不太相同,但是两人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曾国藩出山后,为湘军的经费问题苦恼不已,正是郭嵩焘提出立厘捐之议,规盐厘之法这才解决了湘军的第一大困难。
人脉关系的重要不独曾国藩知道,战国时期的“四公子”也早就实践过了。齐国的孟尝君、赵国的平原君、魏国的信陵君和楚国的春申君都以养“士”而著称,他们之所以不惜重金搜罗各路人才,就是为了能在需要的时候用上。
秦昭襄王听说孟尝君田文贤能,把他请到秦国,本想让他做相,但又担心他优先为齐国考虑,于是想杀他。田文找秦昭襄王宠妾求情,宠妾要他的白狐毛皮袍子,但这件袍子已送给了秦昭王,幸好门客中有人到秦王处把袍子偷了出来,于是宠妾向秦昭王求情,把田文放了。但不久,秦昭王后悔了,派兵去追,田文逃到关口,关口规定要鸡鸣才放人,由于时辰未到不肯开关。幸好门客中有人会装鸡鸣,带领其他鸡一起叫了起来,终于逃了出去。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养士也是同样。如果没有两个“鸡鸣狗盗”之徒,孟尝君怎么能够安然脱险呢?
像四公子那样搜罗人才有些不择鱼龙,而且花费太大,常人难以做到,也没有必要。像曾国藩那样处理好自己身边日常的关系却是完全做到的,这也是我们生活内容的重要一部分。
结交贵人得拔擢
人生在世,个人不可成事也。欲成大事,需营运关系,借助他人之力以成自己之事。
——曾语良言
“吾尝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见也。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这是荀子《劝学》中的一段话,能到达千里之外的,并非是因为脚力好,而是懂得驾马而行;能度过江河湖海的,并非因为他擅长游泳,而是懂得乘坐船只。一个成功者未必是能够亲自摘下枝头硕果的人,但他必定能得到硕果——那就是成功者善于借助他人他物的能力。曾国藩无疑是深谙此道的,他懂得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道理。
当时读书人十年寒窗,无不希望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仕途竞争非常激烈。出身寒门的曾国藩在十年之内数次升迁,令人咋舌。他在家书中自得地说:湖南三十七岁至二品者,本朝尚无一人。
有真才实学无疑是最基本的条件,但是就科举成绩来说,曾国藩的成绩并不是最为显著的,他被点中庶吉士后,成绩列为二等第十九名。在三十七岁时他就升到了二品,当时的朝堂上也仅有他一人而已。
他的秘诀就在于构建自己的人脉关系。他不仅结交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也懂得如何依仗他人的力量来获取成功。其中对他帮助最大的莫过于穆彰阿了。
1838年时穆彰阿已经是文华阁大学士了。1843年曾国藩参加大考,穆彰阿为总考官。交卷之后,穆彰阿便向曾国藩索要应试诗赋。曾国藩随即回住处将诗赋誊清,亲自送往穆府。这一次拜访成为曾国藩迅速升迁的契机。在此之前,曾国藩的官品一直滞留未动,从此之后,则几乎是年年升迁,岁岁加衔,五年之内由从七品跃为二品,前后变化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