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嬷嬷握着手里的银子,上面还残留着人的体温,她一咬牙。“好吧,我只去通报一声,老爷见不见你我可不管。”
“谢谢嬷嬷。”绿萼万分感谢她,目送她离开,期盼着老爷能给小姐做主。
“哼。”突然一声冷哼打断了绿萼的思绪,她收回盯着院内的视线,见另一嬷嬷正冷眼瞧着她呢,绿萼忽地一笑来到她身边。“看我,都急糊涂了,嬷嬷您每日里守在公主身边,肯定辛苦了。”
“嬷嬷我不辛苦。”她趾高气昂地说道。
“都是婢子不会说话,嬷嬷跟着公主是天大的福份,绿萼听说那东街的瑞喜铺子里糕点是最好吃的,全当我的一片心意了!”绿萼边说着边又塞了一锭银子到她手里。
“四少奶奶身边的丫头就是不一样。”嬷嬷将银子收起来,神色也不像一开始那么咄咄逼人了。
“还不是因为嬷嬷您面善。”绿萼笑嘻嘻地说,边瞧着院里有人走了出来。
“老爷让你进屋说话。”
“是”
绿萼跟着下人来到堂厅里,李定国公与昭阳公主已坐在上首,她跪下给两位磕头请安。李国公才开始问她话。“你是四媳妇身边的丫头吧,说吧,什么事?”
绿萼又给磕了个头,这才说道:“老爷,今儿本是四少奶奶回门的日子,可是一大早四少爷就不见了,四少奶奶现在一个人回门,奴婢实在心疼我们家小姐,不得已才来打扰老爷和公主。”
“这个混帐东西,来人呀,将人给我抓来。”李安国大喝一声,就指挥下人去找李承浩。
“老爷,你先别生气,事情还没弄清楚呢就大呼小叫,这闻以蓝也真是的,她是不是跟浩儿置气了。”昭阳公主边给李安国顺气边劝道,又转向绿萼,“你说,早上他们两人是不是发生冲突了。”
绿萼听出这是对小姐不满,忙摇摇头,“没啊,一直都好好的,四少爷一开始不知道今天是回门的日子,四少奶奶还专门为四少爷准备了回门的衣服。”
“你看看,他根本就是存心的,人还没找到吗?”
屋内一时无人接话,只有昭阳公主劝几句,再加上李安国的几句气话,绿萼大气也不敢出跪在一旁。
过了半晌,李承浩被人带了进来,身上穿的也不知是谁的衣裳,反正一看就不合身。他进到屋里一见这阵仗就知不妙,朝他娘看了一眼,昭阳公主朝他摇了一下头,示意他说话注意点,别惹了他爹,很明显他爹在气头上。而这个惹爹生气的人应该是自己,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难道是因为衣衫不整?
“嘿,爹娘早啊!”
李安国猛地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早什么早,都这个时辰了,你还在府里干什么?”
“嘿,爹,你还是老当益壮。”李承浩本想打个哈哈,李安国眼睛一瞪,他立马打了个哆。“我不在府里在哪里呀,爹不是不喜欢我到处惹事生非吗?”
李安国三步并作两步跨到李承浩面前,一拍撑就招呼上去。“混帐,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不陪你媳妇回门呆在府里做甚。”
李承浩被打蒙了,他就不明白爹怎么总向着那个女人,一下子脾气也上来了,梗着脖子就是不说话。眼看李安国不耐烦起来,第二巴掌就要下来,昭阳公主大叫一声抱住他的手。“你想打他就先打我。”
李安国扬起的手当然不会朝向最爱的女人,他狠狠地甩开手,焦躁地来回转了几圈,指着昭阳公主。“慈母多败儿啊!”
昭阳公主摸向李承浩的脸,上面一个大大的巴掌印,可见那一下不是花架子,心疼的不得了,她有三个儿子,两个很小就跟着李安国去边关吃苦,大儿子更是驻守在边塞,只是小儿子是她硬要留在身边的,平日里娇宠着,她知道小儿子被惯坏了,可这就是一个母亲的私心,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我可怜的浩儿。”
“娘。”李承浩这一声更是悲痛,两人抱在一起相互依靠,仿佛世间只有两人。
看着两人的做派,李安国叹了口气,他知道今儿是别想孝顺儿子了。“浩儿,你过来。”
“娘,爹又要打我。”李承浩往昭阳公主怀里一缩。
李安国就是看不得他这幅没出息的样,哪里有一点李家男儿该有的担当,当下又要发火。昭阳公主拦在李承浩面前,“老爷,浩儿还要去闻府,你打自让浩儿顶着巴掌印去见岳父吗,咱们定国公府的脸还要不要了。”
李安国看了看他脸上的巴掌印,确实碍眼,“那是他自找的,若不是今天要出去见人,我一定打定他。”
昭阳公主知道他听进了劝,放开李承浩站到李安国身边。“老爷,时间也不早了,该让浩儿快点去闻府才对。”
李安国斜眼瞟了李承浩一眼,看哪哪不顺眼,一甩袖。“还不去换身衣服,丢人现眼。”
“是,孩儿马上去。”李承浩一听大赦跑得比免子还快。
“该死的。”
李承浩一边回清晖阁,一边咬牙切齿地啐啐念,他没想过不陪她回门。只是想让她服个软,没想到她二话不说真的独自一人离开。
“哪有这样的女人。”
又一次表达着不满,对,就是这样的女人,新婚之夜让相公绑了一晚,让相公睡地铺,回门也不带着相公,这是女人吗,他造了什么孽啊,娶回这么个母大虫。
还没完呢,回到屋子里,白桃拎着件眼熟的衣服让他穿,他瞪着衣服半晌憋出一句话:“闻以蓝,算你狠!”
“阿切。”
“小姐,你没事吧!”紫鹃担心地问。
“没事,或许有人在骂我呢!”闻以蓝不甚在意地说道。
红玉放下车帘,苦着张脸。“怎么姑爷还没赶来呢,要不要让马车再慢点。”
“不用了,就这个速度前进,他,我一个回门也可以。”闻以蓝淡淡道,他本来就不是她心目中的良人,若不是礼教难为,她也不会动心思让他回门,看来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