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际的发丝好象被人轻轻扯动,不疼,但是也不舒服就是了。
司徒景轩暗暗稳了稳自己的气息,也有点尴尬。虽说这样的事情没少经历,可是像她这样抓着他头发什么也不做的倒还是第一次碰见。
想要开口训斥,又觉得很是奇怪。
杜小小跪在地上,有一没一下的替他整理头发,好羡慕啊,这样柔顺的头发自己怎么没有。想着想着她不由得打起了哈欠,见他一直安静的沉睡也不忍心叫醒。张了张酸涩的眼,她双手抱膝坐在地上,想着只是小小眯一下就可以了。
许久没有听到动静,司徒景轩凤眼微睁开,眼前的情形却让他觉得好气,却又气不起来。
圆乎乎的脸搁在膝盖上,还算秀气的五官正朝着他,吐纳着有序的呼吸。
司徒景轩无奈,轻咳了声,睡着的人却是毫无反应。
想来是在地窖没好好睡过。
司徒景轩微微坐起,任头发肆意洒落,转头看着窗外,见明月当空,想已经入夜,便放弃了赶人的想法。
掀开盖在自己腿上的毛毯,他缓慢从榻上起身,把轻柔温暖地毛毯披在了杜小小的身上。
恍惚中,杜小小只觉得有股温暖落在自己身上,睁开迷离的眼睛,却只瞧见一个俊美男子对着她皱眉,很陌生又很熟悉。
“……你真好看……”她眯了眯眼睛,然后合上,喃喃说道。
司徒景轩看见她有些孩子气的表情,不禁松了眉头,轻声一叹,他站起身,慢慢地移步往外走。
虽然自己是主子,让她留着伺候也没什么,可始终逾礼,万一坏了她名声又是一桩麻烦。
司徒景轩叹息着推开房门,孤身站在过道上,他抬头看着天空的皎洁月光,心里竟一下觉得悲凉起来。
破败如棉絮,这身子也不知还能撑多久,指不定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从意气风发到现在寸步难行,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竟很是可怜。
夜来寂静,唯有些夜虫的低鸣。
夜风忽起,吹的身上起了寒,司徒景轩轻叹一声转身入房,心里决定看个通宵的书排遣时间。
与此同时,走道另一头的颀长身影翩跹而来,停留在他刚才停留的地方,安静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