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珠帘半卷,四周三面窗子大敞开着,素白色的窗帘随着微风轻扬浮动。
目及所至,干净得一尘不染。室内陈设简单却不失雅致,墙上悬着几幅字画,看落印皆是出自名家的手笔。南面靠墙之处摆着一个巨大的青瓷花瓶,里面插满了一卷一卷的名家画卷。
房内只有一面桌一屏风,书桌的后方坐着一个穿着雪白衣裳的男人。
男人看上去十分年轻,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他的脸色白的吓人,一身的白衣更是衬的整个人毫无生气。苍白瘦削的脸上有一双漆黑的眸子,眼里平静如水,让人看不出情绪。
杜小小看着眼前这名冷漠到令人生畏的新主子,不禁咽了咽口水。
“少爷,请您用药。”
被称做少爷的男子只是笔直地坐在椅子上,神情冷漠。清冷的目光在看人时无形带出一股压力。好似在看你又似不屑在看你。
司徒景轩只淡淡扫了杜小小一眼,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杜小小就这样端着托盘站了半个多时辰,即便手腕酸的不行,她也不敢有一丝要放下的举动。
这么干站着,滋味自然不好受。可是谁让他是主子,她是奴才。
杜小小拿着托盘的手开始微微发抖,司徒景轩瞧在眼里,表情却是没有丝毫变动,漠然地像是恩赐般地抬头看了杜小小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看着手上的书,房内安静地只有轻微的翻书声。
就在杜小小手臂又酸又抖时,低沉到有些沙哑的声音终于响起。
“我不想喝,你端下去吧。”
杜小小微怔,“可是,这是老爷吩咐的。”
“我爹?”司徒景轩皱起了眉头,轻咳了几声道:“你以为,你现在在给谁当差?”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咳嗽,他的眼里没有半分笑意,平淡如水的令人心惊。
杜小小一愣,有些惊慌道:“自然是少爷。”
司徒景轩静静的望着她,望得杜小小双腿都要发软。
良久过后,那不高不低的声音才响起,却是带着几分嘲弄的意味。
“既然知道,那你还杵在这做什么。”